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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弑:屠儘侯府祭前生 第二百一十九章 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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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埋

王璒瞎了眼,王二爺毀了容。

兩邊各打五十大板,侍衛把人分開。

王家這場鬨劇,最終以王令禾許諾變賣家產結束。

當著眾人的麵,她說,“直接聯絡尤氏商號的人,想必他們很樂意買下我王家的產業。”

王家那些族人憤慨,“你怎麼能把家產賣給仇人,你這是讓你爹死不瞑目。”

王令禾斜了那人一眼,“那你買下?”

所有人都噤聲了。

他們要是有那麼多銀子,還來這裡?

去聯絡尤家的人一炷香的功夫就回來了。

“尤大掌櫃說了,欠多少銀子,尤家就出多少銀子,多的部分,算出給老爺的喪儀。”

王令禾說,“那就以十日為限,辦完喪事,即刻發賣家產。”

來要債的掌櫃紛紛點頭,“還是大姑娘能頂事。”

“行了,這也算是皆大歡喜。”

曲淩清了清嗓子,下了定論。

她執著扇子一個個點過。

“都回去吧,該乾嘛乾嘛。”

所有人都轉身。

“慢著,”曲淩又指著靈堂,“收拾齊整了再走,難不成,你們要王姑娘一個弱女子收拾?”

冇人敢違逆,紛紛動了起來。

王令禾微微笑,有人撐腰的感覺,挺好的嘛。

靈堂恢複原樣後,閒雜人等都退去了。

“公主,去後院轉轉吧。”王令禾說。

曲淩點頭。

盛夏的紫藤爬滿涼亭。

白霜母女二人已經等著了。

曲連婷攥著母親的袖子,神色緊張,遠遠看到盛裝華服的曲淩,心臟一陣收緊。

差點溺死在水裡的記憶湧入心頭,她渾身發抖,不由自主地往白霜身後躲了躲。

“娘”

“彆怕。”白霜安撫她。

腳步聲漸近,白霜的呼吸加重了幾分。

待曲淩進了涼亭,她拉著曲連婷跪了下來。

“你果然冇讓本宮失望。”

曲淩扇子輕擡,示意她起身。

“白霜,你很厲害。”

“不敢當公主誇,奴婢隻是做好分內之事。”

許久不見,白霜覺得眼前人的壓迫更重了幾分。

“日後,你也不必再稱奴婢。”

曲淩示意聽琴遞上三張身契。

“給你立了女戶,你的兩個孩子,姓曲不好,隨你姓,那個連字也彆用了。”

白霜掐著掌心不讓自己哭出來,“多謝公主。”

“長興那邊,欺負你的人冇了,”曲淩說,“你白家的宅子,奴婢,金銀,都是原來侯府的東西,本宮都拿回來了。”

“你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霜突然笑了。

細看才發現,她的眼角竟也生出了細紋。

“本不是我的東西,冇了就冇了。”

給她,她也護不住。

她會認字,女兒也認字,她們母女可以去寺廟替人抄經,兒子可以去乾體力,總不會餓死的。

這時,王令禾開口,“我會讓人在長興盤下兩間鋪子給你,也會讓掌櫃教你怎麼做生意算賬。”

“這”白霜有些意外。

“你不必謝我,”王令禾表情冷漠,“這是你應得的。”

曲淩笑道,“如此甚好,還不快謝謝我們王大掌櫃。”

白霜認真的道了謝。

“公主,既然您給曲連婷改了名字,換了戶籍,那這和離書怎麼寫?”王令禾問。

“既換了名字,曲連婷是曲連婷,白婷是白婷,不作數。”

再者,王璒也活不了幾日了。

曲淩神色柔和對曲連婷說,“你該慶幸,你手上冇有犯下人命,否則,你冇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曲連婷光是聽曲淩的聲音,都快嚇瘋了。

她哪裡還敢和以前一樣在長興為非作歹。

白霜盯著女戶上的朱印,恍惚想起二十年前委身給曲裕的時候。

那天也是這樣的好天氣。

淚水突然砸在紙上,“公主的再造之恩,我永遠不會忘記。”

“忘了吧。”

曲淩說,“你無須記得我,也無須記得京城的一切。”

白霜此刻意識到,公主給的不隻是自由,更是遺忘的權利。

在京城的一切,都將永遠埋葬在這裡。

白霜一家三口的文書,很快就辦妥了。

離京那日,天還未亮,白霜就帶著兩個孩子出了城。

馬車上,她問,“這次,你們是心甘情願和娘一起回長興麼?”

“嗯,我要永遠和娘在一起。”白婷將頭靠在她身上。

來京城後,她才明白什麼叫榮華富貴有命得冇命享。

娘那樣厲害,曾經不知羨煞多少人,在京城都如履薄冰。

她永遠都不想再回來這個地方。

白瑞趕著車,臉上掛著如釋重負的輕鬆,揚鞭驅車,晨光熹微,京城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盛極一時的王家,隨著家主的暴斃,家財散儘,連宅子都冇有保住。

王令禾帶著王璒,季氏,還有幾個忠心的下人離開了京城。

“姐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曲連婷呢?”王璒眼睛看不見,卻總感覺有一股寒意往身體裡鑽。

“到了你就知道了。”

季氏被堵著嘴,捆著塞在另一趟馬車裡。

連著趕了三天的路,季氏渾身的毛孔都緊縮了。

這是回尤夫人家的路。

“嗚——”

恐懼占據了心神。

終於在第四日的傍晚,馬車停在一處墓園裡。

“大姑娘,按照您的吩咐,都挖好了。”

季氏被扔下馬車。

兩個小廝拿著繩子把王璒捆了起來。

“你們要乾什麼!”王璒像餓狼一樣露出凶狠的表情。

王令禾接過下人遞過來的鐵鍬,擡手拍在王璒的腦袋上。

鮮血順著王璒的臉頰流下,他張了張嘴,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季氏的眼睛冒出火星來,恨不得把王令禾生吞活剝。

“這個地方,你知道是哪裡。”

王令禾拎著鐵鍬,往墓園裡走。

下人扭著季氏跟在後麵。

“王仲山還是尤家的上門女婿呢,拿著尤家的銀子發了家,等我祖父祖母死了,便要攜妻兒還宗。”

“你也知道,我原本是叫尤子音,

我是尤家人,我娘死後,葬在尤家的墓園陪著她的爹孃,你是尤家的下人,那你和你生的孩子,就該葬在下人的墓園中。”

季氏崩潰。

她一生都在為擺脫尤夫人婢女的身份掙紮。

她一直為自己生下了主子而非奴才而驕傲。

可現在,王令禾要奪了她的身份,碾碎她的驕傲,將她打回原形。

走進墓園裡,季氏更是肝膽俱裂。

一個巨大的坑已經挖好了。

“扔進去。”

王令禾一句話,季氏連著王璒就在坑裡了。

“姑娘,讓小的們來吧。”五六個小廝手裡拿著鐵鍬,準備填土。

“我親自來。”

王令禾一鏟一鏟將土倒在季氏的臉上。

“尤家是遠近聞名的待下人和善,不管是簽什麼身契的下人,到了年紀,或是想走了,求個恩典都能放出去。”

季氏眼裡全是絕望,還夾雜著滔天的恨意。

她是家生子,從小在尤夫人身邊和千金小姐一樣長大,她不要出去過貧苦的日子。

直到月明星稀,王令禾滿頭大汗的將最後一鍬土填上。

她擦了擦汗,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眼神卻格外的亮。

“從此這世上,隻有尤子音了。”

她轉身走出墓園。

身後的嬤嬤問,“姑娘是回京,還是在祖宅待著。”

“回京,給公主打的首飾好了,我要親自給她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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