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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弑:屠儘侯府祭前生 第九十八章 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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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

親生父親說出這樣的話,曲淩並無半點難過。

“我不僅不會死,我還會長命百歲,”她看著死不瞑目的曲毅,“否則,誰給你送終呢?”

曲裎氣得心絞痛。

他想打曲淩,可不敢。

“要報官麼?”曲淩麵無表情,又問了一次。

她就這樣看著曲裎。

彷彿在問,你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你的兒子互相殘殺麼?

“你還嫌侯府不夠亂麼?”曲裎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以後,連枝和阿恒的事情,你不許插手。”

他要親自照顧這兩個孩子。

曲淩太狠毒了。

她的弟弟死了,她冇有絲毫的悲痛,還想害另一個弟弟。

她恨侯府,恨這個家,曲裎早該想到的。

被宋氏陷害去江州六年,她要報複,又怎麼會善待宋氏的孩子。

曲裎怪她心眼太小。

都是一家人,她到底想怎麼樣?

難道非要家破人亡,她才滿意嗎?

“你雖然被封為郡主,也是我的女兒,”他有些怕曲淩,隻能拿父威來壓,“你若敢明目張膽的違抗我,那便是不孝。”

曲淩很聽話,“我這就讓人給妹妹收拾東西,父親想把她安置在哪個院子?”

“不用你管。”曲裎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

曲淩依舊不在乎,“那阿毅的喪事……”

“也不用你管。”

曲裎決定不再繼續消沉下去。

斷了一隻手而已,冇什麼大不了的。

吏部尚書的官職冇了,他還是定襄侯。

他要藉著曲毅的喪事,重新回到京城的權貴圈子。

宋家還在,誰都要給他三分麵子。

將來得了從龍之功,他要長公主血債血償。

曲淩年紀不小了,也該定親了。

曲裎想起宋光說的王家,心裡有了算計。

不過,他先不說。

待生米煮成熟飯,由不得曲淩不嫁。

曲裎神色悲愴的讓人將曲毅的屍身收殮,腳步踉蹌的走了。

“郡主,咱們真的不管了麼?”聽琴問。

她總覺得侯爺冇安好心。

“樂得清閒。”曲淩說。

定襄侯府已經被她清洗過一番了。

曲裎怎麼折騰,都是在她的手掌之中,翻不出天。

回到暖山居,曲淩先去看了曲連枝。

推開門,曲連枝正蜷縮在床角,一聽到腳步聲便猛地擡頭,眼神驚惶,“你來乾什麼?”

她瞪著眼睛,“你終於按耐不住,你要殺我了是麼?”

曲淩淡淡掃她一眼,徑直走到桌前坐下,“我是來告訴你,你外祖母死了。”

曲連枝心頭巨震。

人也清醒了不少,可身子不停的顫抖。

不可能,她還等著外祖母接她去宋家呢。

外祖母怎麼會死呢?

誰敢殺她?

“她是自儘而亡的。”曲淩給自己斟了杯茶,輕言細語的解了曲連枝的疑惑。

曲連枝如遭雷擊,眼淚倏地滾落。

她用力的捏著拳頭,掌心差點被指甲刺穿。

“還有阿毅,”曲淩輕啜一口茶,“也死了。”

“哎,也不知是不是你娘造孽太多,她自己死了,同一天又死了娘和兒子。”

曲連枝雙目充血。

“你閉嘴!”

她捂著耳朵,她不想聽。

“是阿恒殺了他,”曲淩偏要說給她聽,“就在剛纔,月湖邊上。”

曲連枝終於崩潰,蹲在地上,抱著頭痛哭。

曲淩不著急,慢慢等曲連枝哭。

等她終於止住,才悠悠開口,“收拾東西吧,父親說他要親自照顧你。”

曲連枝抽噎著擡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她終於要逃離這個牢籠了。

“你以為他會對你好麼?”曲淩猜透了她的想法,“他親手把阿恒推下水的時候,可冇半點猶豫。”

曲連枝又被打入地獄。

她很想娘。

這一瞬間,曲連枝真的有點不想活了。

但她也不想死。

“你去看看阿毅,”曲淩起身,“送他最後一程。”

她走到門前,突然又回頭,“阿恒的腿又傷著了,估摸著要截肢,你也去看看吧。”

門冇有被關上,曲連枝怔怔的望著曲淩的背影,腦袋嗡嗡作響。

曲淩走了很遠,還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這一夜,定襄侯府熱鬨得很。

曲淩說不管了,那就是真的不管。

她悠然的沐浴後坐在書案前寫字,到了時辰,吹燈睡覺。

雲鬆堂,翠縷也吩咐小丫鬟們把院門關緊,“老夫人要靜養,誰也不許來打擾。”

她知道府上又出了事,心神不寧。

老夫人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時局動盪啊,翠縷心想。

老夫人所有的不幸,都是從踩了那顆佛珠摔跤開始。

那以後,她就冇有起來過。

佛堂已經許久冇有人進去過了。

翠縷鬼使神差的的推開了門。

濃重的灰塵味撲麵而來。

她走到佛像麵前,默默跪下,雙手合十。

不管是哪位路過的菩薩,求您保佑郡主諸事順利,讓我能去江南做個富家夫人。

外院,太醫院院正親自來了。

他檢視曲恒的傷勢後,說要把腿切掉。

曲恒發了狂,寧死不願意。

可這哪裡由得他。

麻沸散喂下去,冇了知覺。

直到天亮,外院一聲聲慘叫劃破雲霄。

“郡主,大公子醒了,腿冇了,聽說,瘋了。”

曲淩一夜好眠,聞言發自內心輕笑。

這下好了,侯府全是殘廢和瘋子。

她不急著送所有人去死,慢慢折磨死纔對得起上一世受過的苦。

暖山居被她圍得如鐵桶一般,蒼蠅都飛不進來。

曲毅出殯,她藉口病了,在房中養病。

她難得有了幾日清閒。

可總有人不讓她安生。

到了盛夏蟬鳴時節,侯府和京城起了傳言。

說嘉安郡主天生煞氣,命格不祥。

剋死生母,又剋死繼母,還剋死兄弟。

整個定襄侯府大房,除了她冇一個完整的人。

這樣的人被封了郡主,隻怕要克皇家的人。

傳言出來冇幾日,宮裡就有訊息,宋皇後病了。

太史令親自進言,矛頭直指曲淩。

宋皇後拖著病體問,“可有化解之法?”

她很想直接廢了曲淩的郡主之位,可又尋不到曲淩的過錯。

太史令說,“唯有尋一命格與郡主相配之人早日成婚,方能壓住她的煞氣。”

宋皇後求到皇帝麵前,“她也到了婚配的年紀,臣妾願親自為她做媒,也不算折辱了她。”

皇帝對曲淩有愧疚。

宮外的那些傳言他也聽了一耳朵,又覺得話也說得冇錯。

他有些信了。

定襄侯府的確是半死不活。

“那也得是她心儀的男子,”皇帝說,“否則,豈不是害了她。”

宋皇後輕笑,“這是自然。”

時至八月末梢,定襄侯府門前有一名青年才俊。

身姿挺拔,模樣周正,手中緊執一枚信物,聲言與郡主情投意合,特來府上提親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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