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鱗1937:我在敵營當大佬 第89章 第二個目標:漢奸市長
“紫密”的情報像顆沉入深潭的石子,漣漪得慢慢等。陳曉按捺住性子,把它列為長期關注目標,每天照舊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日常資訊。可心裡的那份鋤奸名單上,第二個名字已經用紅筆粗粗圈了出來——偽上海特彆市副市長,傅仁宗。
這名字,在上海灘老百姓嘴裡,往往跟著一聲“呸!”和一句咬牙切齒的“傅閻王”!
此人是地頭蛇出身,早年靠投機鑽營和幫會關係起家,上海淪陷後,屬他跪得最快、舔得最響,憑著對本地情況的熟悉和做事毫無底線的“優良品德”,被日本人一手扶上副市長寶座,專乾“以華製華”、搜刮物資、鎮壓反抗的臟活。
陳曉調閱過不少經過傅仁宗之手的檔案和報告。字裡行間,充斥著對主子的搖尾乞憐和對同胞的冷酷盤剝。巧立名目,橫征暴斂,強占民產,倒賣救濟物資,甚至暗中操縱糧食價格,搞得米價飛漲,餓殍遍野。為了討好日本人,他組織的“自警團”比憲兵隊還兇殘,動不動就扣上“抗日分子”的帽子抓人,屈打成招,敲骨吸髓。逼得無數人家破人亡。
“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小鬼,還是自己人變的。”
陳曉合上一份關於傅仁宗親屬插手大米配給、導致數起餓殍事件的內部簡報,心裡冷笑。這傅仁宗,簡直是漢奸裡的“模範”,壞得兢兢業業,惡得全麵開花。
除掉傅仁宗,不僅僅是乾掉一個叛徒,更是能狠狠打擊偽政府的囂張氣焰,讓憋屈的老百姓暗中出口惡氣,說不定還能在日偽之間製造點信任危機。
但風險也水漲船高。傅仁宗位高權重,是日本人立起來的“標杆”,身邊保鏢環繞,和日本軍政要員關係盤根錯節。直接動手難度太大,容易引火燒身。像對付“灰狼”那樣搞意外,目標地位太高,調查力度絕對不是一個級彆,容易玩脫。
“得借刀。”
陳曉眯起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還得借一把足夠鋒利、日本人自己揮起來不會心疼的刀。”
他開始有意識地蒐集整理傅仁宗的情報。利用新獲得的許可權,他調閱了稅務、警務、物資調配等多個部門與這位傅副市長相關的檔案記錄。表麵理由是“全麵瞭解上海社會經濟執行情況”,實則是在尋找傅仁宗的命門。
傅仁宗很狡猾,明麵上的賬目做得還算乾淨,至少能糊弄過一般的審計。可貪婪是藏不住的尾巴。陳曉很快從一堆枯燥的數字和報告中嗅到了幾處不尋常:
幾筆號稱用於“市政建設”和“難民安置”的巨額撥款,最終去向語焉不詳,對應的工程規模與支出嚴重不符,簡直像用金磚砌了個茅草棚。
其親屬和心腹控製的幾家空殼公司,頻繁在政府采購和物資分配中“脫穎而出”,中標價格高得離譜,就差把“洗錢”倆字印在合同上了。
一些被查封的“敵產”和“逆產”,理論上該充公,最後卻神秘地流入了某些私人倉庫,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乾坤大挪移”。
這些材料零散,缺乏直接證據,扳倒一個深受信任的副市長還不夠。但陳曉不需要確鑿證據,他隻需要一個足夠有殺傷力的“懷疑”,一個能點燃日本人猜忌之心的火星。
傅仁宗最大的靠山是日本人,而他最大的弱點,也在於此。日本人能用他,也能廢他。一旦讓主子懷疑他的“忠誠”,或者覺得他失去了利用價值甚至成了麻煩,拋棄他就像扔掉一條破抹布。
忠誠……陳曉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對於一個叛徒而言,最致命的指控,就是再次背叛。
一個計劃的雛形在他腦中逐漸清晰:偽造傅仁宗與重慶方麵暗中聯係的證據,製造其“腳踏兩隻船”、“預留後路”的假象。對於多疑的日本人來說,這種指控往往寧可信其有。
“你想當雙麵人?好啊,我幫你把另一張臉畫得再逼真一點。”
陳曉拿起一份關於傅仁宗近期活動日程的報告,目光落在上麵頻繁出現的“金龍酒樓”和“百樂門舞廳”上。
佈局,開始了。
就在他全神貫注構思細節時,辦公室門被敲響。中村抱著一摞新到的檔案進來,臉上帶著點古怪的笑意:“高橋副組長,您聽說了嗎?傅副市長他……他昨天在百樂門,為了個舞女,跟一個德國商人爭風吃醋,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憲兵隊去調解的。”
陳曉抬起頭,臉上適時地露出一點驚訝,隨即化為無奈的苦笑:“傅副市長……還真是……精力充沛啊。”
心裡卻瞬間活絡開來。
為了個舞女爭風吃醋?這傅閻王,看來不光是貪財,還好色。而且這好色的物件,還是個在百樂門這種魚龍混雜之地拋頭露麵的舞女。
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八卦,像顆小石子投入他思維的湖麵,蕩開一圈新的漣漪。
或許……突破口,就在這個“色”字上?一個沉迷酒色、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足的官員,他的“忠誠”麵具,是不是更容易撬開一條縫?
他不動聲色地將這份日程報告放進“待深入研究”的資料夾。
目標已鎖定,獵殺再次開始。
這一次,舞台更大,觀眾更多,風險也更高。
但陳曉眼中沒有任何猶豫。這種趴在同胞屍骨上吸血的蛆蟲,多活一天都是罪過。
他拿起鋼筆,在一張空白紙片上寫下“傅仁宗”三個字,然後在旁邊畫了一個小小的、代表舞女的剪影,打了個問號。
這條線,或許值得跟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