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鱗1937:我在敵營當大佬 第91章 獄中的“自殺”
傅仁宗被憲兵隊帶走的新聞,像一顆炸彈投入黃浦江,瞬間激起了千層浪。上海灘大小報紙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報道,但各種小道訊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有的說他貪汙钜款被發現了,有的說他得罪了日本高層,更有的神秘兮兮地透露他“通敵”,和重慶有勾結。坊間百姓暗中拍手稱快,巴不得這個“傅閻王”再也回不來。偽政府內部則人心惶惶,兔死狐悲者有之,暗中慶幸、企圖上位者更有之。
日本方麵對外保持沉默,但內部調查顯然在緊鑼密鼓地進行。陳曉通過特殊渠道瞭解到,傅仁宗被關在憲兵隊看守所裡,經曆了多次嚴厲的審訊。雖然他拚命喊冤,矢口否認所有指控,但其賬目上的不清不白和其小舅子確實去過香港的事實,讓他難以自圓其說。更重要的是,在日本人眼裡,一條狗是否忠誠,有時候並不取決於證據是否確鑿,而取決於主人是否還願意相信它。
傅仁宗平時的飛揚跋扈和貪婪無度,顯然得罪了不少人,包括一些日本顧問。此刻落難,落井下石者眾,雪中送炭者無。調查的方向被有意無意地引向了“通敵”這個最致命的罪名。
陳曉冷靜地觀察著局勢的發展。他知道,僅靠目前的“證據”,或許能讓傅仁宗失勢下台,但未必能置其於死地。日本人可能會選擇冷處理,長期關押或者罷黜了事。這不符合他鋤奸的目的。
他需要再加一把火,讓傅仁宗“永遠閉嘴”。
直接買兇在憲兵隊內部殺人風險極高,幾乎不可能。但讓一個在押人員“自然死亡”或者“畏罪自殺”,操作空間就大得多。
他再次聯係了李爺。這次的要求更加直接和危險:買通看守傅仁宗的獄卒,讓其在獄中“被自殺”。方式要看起來合理,比如用腰帶、撕碎的床單上吊,或者“突發急病”身亡。
李爺那邊沉默了一天,回報的價格高得驚人(五根小黃魚),顯然也知道此事風險極大。但陳曉沒有猶豫,答應了。傅仁宗這種級彆的漢奸,值這個價。
錢能通神,尤其是在腐敗橫行的日偽監獄係統。在巨大的金錢誘惑下,總有人願意鋌而走險。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一個驚人的訊息從憲兵隊看守所傳出:副市長傅仁宗,在單獨關押的牢房內,用撕碎的襯衣結成繩索,懸窗自縊身亡!現場發現了一份簡陋的“遺書”,上麵寫著“蒙受不白之冤,無以自明,唯有一死以證清白”之類的鬼話。
訊息傳來,再次震動上海灘。
日本人對外宣稱傅仁宗是“畏罪自殺”,並以此結案,既保全了一點顏麵,也順利清除了一個可能帶來麻煩的棋子。他們甚至懶得多做調查——一個失勢的漢奸死了就死了,誰會在意他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偽政府官員們驚懼之餘,更是噤若寒蟬,深刻體會到了做主子的狗也不容易,隨時可能被拋棄甚至宰殺。
而普通市民們則在私下裡奔走相告,額手稱慶。“傅閻王死了!”這條訊息比任何官方公告傳得都快。雖然不敢公開慶祝,但無數飽受其害的家庭裡,都暗暗鬆了一口氣,甚至偷偷燒紙祭奠被其害死的親人。茶館酒肆裡,人們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快意。
“聽說了嗎?那個姓傅的,吊死了!”
“活該!報應!老天爺開眼了!”
“呸!便宜這狗漢奸了!就該千刀萬剮!”
“噓……小聲點……不過,死得好啊!”
陳曉在辦公室裡聽到了中村“無意中”透露的這個“訊息”。他臉上適當地表現出了一絲驚訝和惋惜(畢竟算是“同僚”),甚至還感歎了一句:“真是……何必呢。雖然有些問題,但罪不至死啊。”
中村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關上門,陳曉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第二個目標,清除。
方式更加隱蔽,代價更大,但效果也更好。
他沒有感受到喜悅,隻有一種執行完必要程式後的冷靜,以及一種深深的疲憊。在這亂世之中,清除一兩個敗類,並不能改變大局,但至少能讓這黑暗的世道,稍微喘一口氣。
除掉了傅仁宗,日偽的搜刮可能會暫時收斂一點,也可能會有新的、更狡猾的漢奸頂上來。
而他自己,在這條黑暗的路上,也越走越遠。
手上沾的血腥,似乎又濃重了一些。
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
他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眼神冰冷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