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禦鳳 第286章 鳳凰，我真的好想你
汽車緩緩駛出，融入了車水馬龍的街道。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香氣，那是獨屬於鳳凰羽的味道。龍九川沉浸在這氛圍內，有些無法自拔，此時，他才真正感受到那顆瀕死的心真的又躁動的活過來了。一時車廂內安靜得隻能聽到發動機的輕聲轟鳴。
龍九川不時地側目看向鳳凰羽，感慨萬千。他想起了他們初次相遇的場景，那時的她隱沒在九尊閣，雖為低微的舞女身份，卻依然身姿搖曳、光彩照人，如今褪去偽裝，搖身一變為重掌鳳氏的風雲人物。
龍九川內心激蕩不已，他深知自己的眼光獨到，可從未想到掉落人間的鳳凰竟也能被自己一眼相中，他不禁默默地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鳳凰羽見龍九川嘴角勾笑，卻又默默無語，她側目疑惑的看向龍九川，眸底升起疑霧。
龍老闆，你……沒事吧？鳳凰羽邊說，還將手在龍九川眼前揮了揮。
龍九川回過神來，“沒有，我隻是在……想你！”龍九川低沉的嗓音打破了車內的寂靜，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溫柔。
鳳凰羽心臟一驟，這龍九川如今是說來就來啊。
鳳凰羽輕輕撩了撩額角碎發，微微一笑，趕緊轉頭，將目光落在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上，轉移話題：“嗬嗬，沒想到這東灘夜色也是如此動人啊……嗬嗬。”
龍九川輕笑一聲，伸出手輕輕覆蓋在鳳凰羽放在膝蓋上的手上。輕柔又富有磁性的嗓音隨即響起:遠不及你！
那溫暖而有力的觸感讓鳳凰羽微微一顫，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她轉過頭，對上龍九川深邃而熾熱的目光，彷彿能從中看到燃燒的火焰。
“你身上有璀璨的光，熠熠奪目……”龍九川的聲音更加柔和，彷彿能滴出水來，“我何其有幸……”
鳳凰羽感受到龍九川手心的溫度，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蔓延開來。她反握住龍九川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我亦何其有幸……”
車內氣氛漸漸升溫，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淌。車外車水馬龍，車內卻靜的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
“這場賭約，你是否有些冒進了？蔣家可不是一般人，需要我幫忙嗎？”龍九川溫熱的氣息傳入耳際，引得鳳凰羽一陣酥麻。
鳳凰羽微吐一口氣，定定道：“你出手的話，這場賭約我便輸了，放心，我自有打算。”
窗外飄進的風，撩起了鳳凰羽的長發，昏黃朦朧的光線下，她卻猶如女神一般，自信而篤定。
車子緩緩駛到鳳府大門口，龍九川下車為鳳凰羽開啟車門，繾綣的柔情在眸底流轉。
那……我就進去了？鳳凰羽有些不捨。
龍九川直直看著她，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鳳凰羽緩緩轉身，優雅的背影漸漸隱沒在夜色裡……
鳳凰……龍九川的呼聲突然從背後傳來。
鳳凰羽立刻停步，剛一轉身，便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龍九川雙臂將她緊緊摟住，似乎要將她嵌入身體，下顎在她的發間不斷摩挲……
許久過後，龍九川方纔緩緩將她放開，他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耳發，呢喃道:鳳凰，我真的好想你……
鳳凰羽噗嗤一笑，調侃道:龍老闆，我還沒走呢。
龍九川繼續把玩著她的頭發，喃喃道:我知道你就在我眼前，可我依然想你……
二人呢喃許久，方纔不捨的分開。龍九川的目光一直追隨者鳳凰羽，直到她走進大門，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驅車離開。
鳳凰羽踏入府中，臉上依舊洋溢著與龍九川分彆時的笑意。而她不知道的是，鳳府大門背後，一道炙熱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她和龍九川的一言一行皆落入了林沐河的眸底。
林沐河看著鳳凰羽翩然而去的身影，麵色蒼白，眼神中滿是失落與絕望。穀梁晴光站在一旁，臉上寫滿了擔憂。
林沐河提了提步，剛踏出兩步，又退了回來。躊躇半晌，他還是轉身離開了。
穀梁晴光看他那個樣子，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猶豫再三，她還是提步跟了上去。
朦朧的月光籠罩著整個街道，秋高氣爽的天氣卻讓人後脊發涼。林沐河隻覺腳下虛浮無力，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夜色漸濃，街燈昏黃的光暈灑在他身上，投下一道孤獨的影子。他的心中滿是悲涼，為何自己多年的陪伴，卻抵不過龍九川短短時間的出現。
穀梁晴光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生怕打擾到他，卻又擔心他做出什麼傻事。
不知走了多久，林沐河停在了一條河邊。他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他頹然的靠在欄邊，，儘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眼前依舊越來越模糊。
穀梁晴光緩緩走上前，站在離他幾步的距離，就那麼默默看著他，也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穀梁晴光突然走了過來，拿出一壺酒，遞到林沐河麵前。
喝點吧，要好受些。
林沐河抬起頭，眼底模糊依舊，他直直看著穀梁晴光，擠出一絲苦笑，聲音沙啞：“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穀梁晴光走過去，憑欄而立，仰頭喝了一口酒，歎了口氣，柔聲說：“感情的事，從來不論先來後到，師妹她早就將你當作家人，很多事她都不曾向龍九川開口，但對你卻毫無隱瞞。這種情感很難轉變為男女之情。”
林沐河苦笑一聲，仰頭灌了一口酒：“以前她是鳳大少，我不敢越距，好不容易她恢複女兒身，沒想到距離更遠。”
穀梁晴光眺望遠方，淡定地說：“世上之人何其多，沒有人會永遠順風順水，感情隻是很渺小的一部分。你應該為自己而活。若能得償所願，那便錦上添花；若不能隨心所願，那便順其自然。”
林沐河停下手裡的動作，吃驚的望著穀梁晴光，他從來未曾意識到，身邊的這個清冷女子看待事情居然如此通透，與她比起來，自己似乎狹隘無知了，心中頓時湧起一絲溫暖與慰藉。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酒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艱難的擠出一句話：“謝謝你，晴光，可我現在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碎裂……”
穀梁晴光拿起酒壺與林沐河一撞，不再說話，隻是舉起酒壺，看向遠方，又灌了一大口酒。
林沐河見狀，垂了垂眸，也端起酒壺，大口入喉。
兩人在河邊坐了許久，直到夜風漸涼，直到星光黯淡，直到黎明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