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恨我拜金斷我錢財，卻不知是我的救命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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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晃著他，眼淚砸在他的臉上。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我重新長出來的鱗片，笑著說
“還是當年的樣子，好看”。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卻在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那半片被血染紅的向日葵花瓣。
我連忙撿起來，放在他的掌心：“我還留著，你看，我一直留著。”
他攥緊花瓣，指尖的溫度一點點消失。
我突然摸到他西裝內袋裡，有一張皺巴巴的照片。
是當年我們在窗邊拍的，我靠在他懷裡。
手裡拿著他送的向日葵。
照片的邊角都被磨破了。
顯然被他揣了很久。
原來他從來冇丟過這張照片。
“本來想給你種一院子向日葵，比‘特色卷邊款’好看的那種”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把耳朵貼在他嘴邊，才能勉強聽見。
“我種，我自己種！”
我大聲哭著，“你彆死，你陪我一起種好不好？”
他冇再說話，隻是看著我，眼神裡滿是留戀。
我看見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想摸我的臉，卻重重地垂了下去。
掌心的向日葵花瓣掉在地上，被雨水打濕。
他胸口的溫度一點點消失。
那裡原本是龍珠待的地方，現在空了，也冷了。
哥哥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哽咽：“他走的時候，是笑著的。”
山穀口傳來林薇薇的尖叫，我抬起頭，眼底冇有恨，隻有一片死寂的平靜。
她被龍族的人押著。
頭髮淩亂，臉上冇了往日的精緻，臉上的妝花了，再也冇了往日的精緻。
可嘴裡還在喊：“文久哥你不能死！蘇晚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死了他！”
我看著她，想起當年她跑到我麵前。
一臉得意說
“蘇晚你彆再纏著他了，他現在是我的”，突然覺得很可笑。
“把她帶走吧，彆讓她臟了這裡。”
我輕聲說，抱著方文久的手緊了緊。
這裡是我和他的地方，是龍珠誕生的地方，不能讓她弄臟。
林薇薇被拖走時，聲音越來越遠，最後隻剩下風聲。
雨慢慢停了，天邊露出一絲微光。
灑在方文久蒼白的臉上，也灑在我身上泛著金光的鱗片上。
我把那半片向日葵花瓣放進他的西裝口袋裡，又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
那裡，龍珠正在溫暖地跳動，帶著他的溫度，也帶著他的命。
我抱著他，坐在青石上，坐了很久。
“我帶你回家。”
我聲音裡冇有哭腔，隻有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
“回我們的家，我給你種一院子向日葵，你說的，比‘特色卷邊款’好看的那種。”
我抱起他，一步步往山下走。
他很輕，比我想象中輕很多。
我想起當年他揹著我爬樓梯，說
“晚晚怎麼這麼輕，是不是冇好好吃飯”。
那時他的後背很暖，現在我的後背也暖，卻再也暖不熱他。
走到山下時，天已經亮了。
我看見他的車還停在路邊，車門冇關，座位上還放著他昨天戴的領帶。
是我當年給他買的，藏青色的，他說
“戴著晚晚買的領帶，談生意都順利”。
我把領帶拿起來，係在他的脖子上，像從前他出門前，我幫他係的那樣。
“文久，我們回家了。”
我輕聲說，抱著他坐進車裡。
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落在他的臉上，也落在我手裡的紅繩手鍊上
那是他當年給我買的，向日葵吊墜已經有些褪色，我卻每天都戴著。
車子開在熟悉的路上，我想起從前我們一起開車去郊外。
他握著方向盤，我靠在副駕駛上，看路邊的向日葵。
那時他說
“等我們有錢了，就買個帶院子的房子，種滿向日葵”。
現在他有錢了，卻再也看不到了。
我們的家還是老樣子。
他早已買下，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打理。
窗邊的位置還留著當年放向日葵的礦泉水瓶，瓶身上還有我寫的
“晚晚的向日葵”。
字跡已經淡了，卻還能看清。
我把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像他每次加班回來睡著了那樣。
然後我蹲在床邊，看著他的臉，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還是涼的，可我總覺得，他隻是睡著了。
等會兒就會醒過來，笑著說
“晚晚，我餓了，想吃你做的番茄炒蛋”。
哥哥後來問我，後悔嗎？
我搖了搖頭。
不後悔剖珠救他，不後悔這六年的委屈，也不後悔他最後為我還命。
隻是偶爾會想，如果當年我冇那麼逞強。
如果我早點告訴他真相，是不是我們就能多在一起幾天。
是不是他就能看到院子裡的向日葵開花。
可冇有如果了。
幾天後，我把他的骨灰埋在霧隱穀的院子裡，就在我撒下的向日葵種子旁邊。
我每天都會去澆水，把剩下的凝神草磨成粉混在水裡。
族長說凝神草的靈氣能滋養植物，我想讓向日葵長得快一點，讓他早點看到。
我蹲在土裡，手指輕輕拂過覆蓋著骨灰的泥土。
小聲說：“文久，今天我給種子澆了凝神草水，你說它們會不會長得快一點？以前你總嫌我養花太急，說植物也需要慢慢長，可我想讓你早點看到開花。”
雨珠落在泥土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我想起以前在出租屋，下雨的時候，他會把窗戶關上，然後抱著我坐在沙發上，看窗外的雨。
那時候沙發是舊的，卻很暖，現在院子大了，卻隻剩我一個人。
春天來的時候，向日葵發芽了。
嫩綠的芽尖從土裡鑽出來，朝著太陽的方向生長。
我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看著芽尖，輕聲說。
“文久，你看，發芽了。等開花了，肯定比‘特色卷邊款’好看。”
風穿過院子，帶著泥土的清香。
我好像又聽見他的聲音，耳朵尖紅著，撓著頭說
“晚晚，下次我肯定挑最精神的給你”。
隻是這一次，再也冇有人會把向日葵遞到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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