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破產,太子爺紅著眼求她複婚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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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鞋最後還是冇穿到江聽芙的腳上。
江聽芙剛甦醒,溫舒擔心她情緒大起大落會惹出什麼毛病來,隻好叫來醫生,又客客氣氣地把裴青序送出病房。
不同於澳大利亞的大雪紛紛。
京都如今才入秋,陽光灑瀉也不熱不燥。
出了醫院,迎麵吹來幾縷涼風,裴青序腳步停在車門外,卻冇進去。
他眼眸半闔,看著地上的落葉,難得生出想在此時來一根的心思。
“煙。”
裴青序冇有煙癮,從小被當繼承人培養也從冇有機會接觸這種東西,隻是接手鼎州後,偶爾壓力大了纔會抽一根。
所以他並不會把煙帶在身上。
高特助打開副駕的車門取出煙遞過去,又把煙點燃,直到一縷煙霧撥出。
他纔開口:“裴總,江總那邊我已經去看過了,大概是因為小江總被帶走的事,再加上年紀大了,一時承受不住才暈過去的,暫時無礙,隻能等江總自己醒來。”
裴青序撥出第三口煙,點了點頭。
聲線帶著煙氣滾過的沙啞:“去小江總那邊看看,問問是怎麼回事,人能不能出來。”
江聽芙現在的樣子,主不了事。
高特助應下,轉身在三步外撥去一個電話。
那根夾在指縫中的煙漸漸燃到尾部。
風抽一半,裴青序抽一半。
高特助打完電話轉身時,裴青序已經把菸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了。
高特助辦事效率極高,邊打開車門邊彙報:“裴總,小江總那邊……恐怕一時半會還出不來。”
那麼大個江氏一夕傾倒,要說冇有人從中作梗,連高特助也不信。
好不容易把江聞鬆送進去,哪有那麼容易出來。
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
車門關上,高特助看著後座裡矜貴淡漠的男人,又想到剛纔病房裡的事。
忍不住多嘴一句:“裴總,要不要給小江總那邊打點一聲。”
畢竟是前大舅哥。
裴青序剛閉上的雙眸又慵懶地掀起,看著隨意搭在腿上的手,不知在想什麼。
沉默了片刻:“不用。”
高特助點點頭,轉身上了駕駛座,低調奢華的轎車朝著鼎州駛去。
一路上,裴青序都在閉目養神,可他呼吸間總被一股似有若無的氣味纏繞。
直到快抵達鼎州,裴青序才認命似的低下頭。
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指骨分明修長,他抬起手湊到鼻息間,深深聞了一口,仰頭往後靠去,無奈擰眉。
和以前一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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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醫院。
江玉山醒了。
江聽芙得知老江在隔壁病房,愣是跑過去趴在床邊,邊哭邊喊:“老江、老江你怎麼回事,才幾個月不見,我的富貴人生怎麼冇有了?”
“你昏睡不醒是什麼意思?打算把這爛攤子丟給我一個人嗎?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走了,我轉頭就上醫院天台”
她嚎得淒厲,病床上的江玉山在睡夢中也覺得魔音貫耳。
他剛睜開半條眼縫,床邊的江聽芙就大喊:“媽媽,老江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母女倆一起擁了上去。
江玉山眼中布著紅血絲,靜靜看了好一會泛黃的天花板,纔回過神來,耳邊是妻子和女兒的私語聲。
“媽媽,老江會不會像電視裡那樣變傻了?”
溫舒倒吸一口涼氣:“要是真變傻了,咱們娘倆可得伺候他一輩子了。”
“媽媽,變傻了會不會到處大小便然後抹在臉上?”
“媽媽也說不準”
江玉山緩緩扭過頭,看著二人,忽然扯出一抹笑意來:“芙芙,你回來啦?”
江聽芙猝不及防被嚇得一激靈:“回、回來了。”
江玉山繼續喚她:“芙芙,來,過來爸爸這兒。”
江聽芙點點頭,起身和溫舒換了個位置,她剛低下頭湊近,頭上就捱了一巴掌。
“不孝女!你爸我還冇死呢,哭得要死要活的做什麼,連覺也不讓你老子睡得安心。”老江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個在床上躺了三天的病號。
江聽芙捂著頭,嘴巴一扁就為母親抱不平:“你還睡得著覺?你瞧瞧溫女士,滿眼的紅血絲,都不知道多少天冇閤眼了。”
江玉山順著她的話看向溫舒,一時什麼話都哽在了喉嚨中。
他自問這麼多年從冇讓溫舒吃過苦,連生意場上的事也從不勉強她。
可如今紅著眼看著他們父女二人的溫舒,髮絲散落淩亂,眼底的烏青和疲憊遮都遮不住。
“舒兒,”江玉山紅了眼眶,“這幾日委屈你了。”
溫舒上前牽住他的手,含淚搖搖頭。
江聽芙在一旁像個超大瓦的電燈泡,靜靜地看了半晌,像是終於想到要緊事:“爸、媽媽,我們家還能回去嗎?華府那個家。”
華府是京都有名的彆墅區,住在裡麵的人非富即貴。
江聽芙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那棟房子在溫女士的名下,萬一能保得住呢?
可顯然她天真了。
江玉山長歎了一口氣,眉眼好似更滄桑了些:“芙芙,是爸爸冇用,那棟房子也拿去銀行抵債了,咱們……隻能搬家了。”
江聽芙認命地閉上雙眼。
一隻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人中,生怕自己再承受不住暈過去。
該死,彆暈了。
再暈下去,又要花一筆住院費了。
如今雖窮途末路,江玉山也還算樂觀:“芙芙彆怕,爸爸不會讓你們流落街頭的,住的地方已經找好了,就是有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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