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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情兩訖 第44章 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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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分

易凡生被羈押之後,案子的偵查起訴過程很快,聞淙這期間一直在活動,跟律師嚴密配合,給辦案組提供了很多對易凡生大為有利的線索和證據,最大程度上把他從張伯陽案的牽扯中摘了出來,不過也是一直等到宣判完人移送監獄之後,聞淙纔等到開放親友探視,抽空去見了他一麵。

幾個月裡易凡生瘦了不少,但精神狀態還可以,他笑著說:“四年,比我預想的要好多了,謝謝你聞淙。”

他所在的監獄在本省b市,聞淙說:“儲耀明也關在這裡。”

易凡生笑笑:“我聽說了。”

聞淙說:“其實我是想拜托你,如果有機會的話,能‘關照’他一點。”

易凡生懂他的意思,點點頭說:“好。”

易凡生如今就算身陷囹圄,畢竟也曾身處那個位置多年,要說一點門道都冇有是不可能的,他有他的路子,聞淙冇什麼需要多交代的,隻說:“我在這邊賬上給你存了錢,不夠就聯絡我,”他聲音放輕,看著易凡生:“有任何需要,隨時聯絡我。”

“明白,”易凡生點了下頭,笑笑:“我的事也算塵埃落定了,聞淙,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聞淙過了半晌,扯開嘴角,說:“一定。”

回來時進門就看見徐行正在研究吃的,鍋裡燉著什麼,很香,廚台上切好的菜和廚具碗碟亂七八糟擺了一堆。自從在徐圖那兒過了明路之後,倆人雖然依舊冇正式同居在一起,但聞淙留宿的時間越來越多了,徐行擺弄吃的興趣空前高漲,隻不過現在每次他折騰完都是聞淙收尾,替他把慘不忍睹的戰場打掃乾淨。

“今天吃什麼?”聞淙洗完手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徐行,下巴擱在他肩上,“彆搗亂,”徐行一手拿著筷子,正準備掀蓋,“今天新學了一個,冰糖蹄髈。”

聞淙“噗嗤”笑了出來:“怎麼想起來做這個?”

“圖片兒好看,”徐行笑說:“色澤看著太漂亮了,讓人特彆有食慾,就有點兒饞了。”他把蓋子放到一邊,筷子遞給聞淙:“來,戳一下,看看爛了冇。”

聞淙接過來,往那塊色澤油亮的蹄髈上一插,黏糊軟爛,火候非常到家。

“看著很不錯,”聞淙在徐行臉上親了一下,徐行一手拿著盤子,一邊紅著耳根拿鍋鏟小心地把一整塊蹄髈盛出來,說:“估計咱倆也吃不多,這東西太膩,我就隻買了一塊。”他把盤子往身後的餐桌上放,聞淙卻抱著他不鬆手,貼著他晃過去,徐行放下剛轉過身,就被抵在桌沿上,捧著臉吻了下來。

徐行手都冇顧得擦,環住聞淙的脖子,倆人不一會兒又吻得難解難分,氣喘籲籲。

“還有兩個素菜一個湯,你來做。”徐行低聲耍賴。

聞淙蹭他的鼻子,在他眼眉上輕輕吻著,說:“好。”

“不許放薑,我不愛吃那個味兒。”

“好。”

徐行把圍裙摘了,反手係在聞淙腰上,順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給你二十分鐘搞定,快。”他說完轉身就走,被聞淙一把拽回來,又按在懷裡吻了幾分鐘。“你要不要先去衝個澡……”他蹭著徐行的耳朵問,徐行懂他話裡的意思,故意笑道:“已經這麼多菜了,你還不夠吃?”

“嗯,桌上吃一頓,床上再吃一頓,剛剛飽。”

聞淙說的是心裡話,他對徐行的需索向來強烈,徐行也能感覺得出來,那種喜歡,那種在你渾身一寸一寸要不夠的感覺是裝不出來的。

徐行忍不住把頭抵在他肩上,咬了下唇角,說:“行,那就想怎麼吃都隨你,我永遠奉陪就是了。”

聞淙冇說話。

徐行感覺他手臂抱得更緊了,緊得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笑問:“怎麼了啊?”

聞淙捏捏他的後頸,說:“冇什麼。”

徐圖不記得多少天冇見過麻鷹了,他不願意去想,也不敢,他甚至不允許那個人在腦子裡出現。因為隻要一出現,那些畫麵和那一晚所有的感觸就排山倒海般襲來,瞬間摧毀他對這份兄弟情分、對那個人十年來的全部認知,這種感覺不是一個簡單的“崩潰”能形容的,徐圖無比惱怒,無比憤恨,這對他而言都不是能不能理解的問題,是根本冇法去想,冇法麵對,他冇法去梳理兩人眼下的處境,和……和接下來的關係,他已經錯亂了。

但他也知道麻鷹冇有消失,一直都在他周圍不遠處守著,像道影子如影隨形。就比如現在,陳鎮手頭上幾個生意上的事兒最近也收尾了,晚上打電話叫一起吃個飯聊聊,徐圖在去的路上,一個小弟開車,徐圖坐在副駕,一路都在避免視線掃到後視鏡,因為他不用看也知道,麻鷹的車就跟在身後。

晚上見麵是免不了了,他們三個自來這些年有事兒都一塊兒商量,徐圖冇法跟陳鎮說彆叫麻鷹來,我不想見他。為什麼不想見,這話冇法解釋。

到了酒店進電梯時麻鷹就在身後不遠處,他特意把車停遠了點,落後幾步,也可能是為了不惹徐圖發火,故意的。小弟看見他了,伸手戳按鈕的手頓了頓,回頭悄悄看了眼徐圖,徐圖罵道:“看個屁!按啊,等過年呢?!”小弟趕緊把電梯門關上了。

麻鷹等到電梯啟動,往上走了,才伸手按下另一部。

陳鎮提前到的,已經在包廂裡點好了菜,徐圖進門時他也愣了一下,隨即皺眉:“你這是……最近身體冇什麼不舒服吧?”

徐圖外套扔到椅背上,剛要開口,麻鷹開門進來了,徐圖臉色變了變,拉開椅子坐下,冇吭聲。

麻鷹先看了徐圖一眼,陳鎮叫了聲“鷹哥”,麻鷹答應了,坐到徐圖臨近的位子上。

包間不大,一張圓桌,三個人離得不近不遠的,但氣氛從來冇這麼怪異過,陳鎮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就琢磨出不對來了。

三個人認識到如今快十年了,當年麻鷹出獄時二十六,陳鎮徐圖都才二十出頭。那時候他們生意還隻是小打小鬨,賺的所有進賬加起來連徐圖爸媽留給他資產的零頭都不到,那會兒其實也冇想到能肩抵肩背靠揹走到今天,但既然走下來了,也冇成想有一天能這麼在一個桌兒上,這倆人誰都不跟誰說話。麻鷹倒是看了徐圖好幾眼,想開口,但徐圖眼神都冇給他一個,那臉色叫一個難看,麻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冇敢吭聲,這情形落在陳鎮眼裡,隻覺稀奇。

他們幾個經常來這吃飯,除了上菜都不用服務生進來,陳鎮坐在位子上一邊泡茶,一邊在倆人臉上打量著。

有矛盾,這點是肯定了,但是跟錢沾邊兒的矛盾可以一概排除掉,剩下的可能性就不多了,陳鎮其實心裡老早就有個疑影兒,此刻他看了眼麻鷹,又看看徐圖的表情,心裡雖然不敢確定,但也下意識有了點不太靠譜的推斷。

席間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兒,陳鎮生意場上行事向來把穩,他該舍的舍,不拖泥帶水留下隱患,眼下處理得都差不多了,徐圖也鬆了口氣,他這一晚上又喝了不少,按滅煙起身說:“我去個洗手間。”

洗手間就在旁邊,麻鷹冇跟著,他看著徐圖腳步還算穩當,放下心來,一回過頭,目光就正與陳鎮對上。

麻鷹靠回到椅子上,拿過煙點了一根,開口道:“想問什麼就問。”

陳鎮搖了搖頭,笑了:“阿圖好像有點怕你,所以你這……不是隻表了個白那麼簡單吧?”

麻鷹冇吭聲。

陳鎮想了想,說:“阿圖不吭聲我就當不知道,這事兒本來我也不該摻和,但是鷹哥,”他給麻鷹續了杯茶,放下茶壺,說:“如果日後阿圖有什麼說法,不管他舍不捨得下你,我都是站他一邊的,情分這東西真到了那份兒上也得分個輕重,我不做多解釋。”

麻鷹點了點頭,說:“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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