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 第168頁
太子略有沉默,忽輕蹙眉,再次側眸看向楚王,“你怎麼往孤身上說。”
謝明鄞唇角泛起笑意,“我隻是打個比如。”
太子眉目微沉,不再繼續話題,寬闊宏偉的朝場上的官員已陸續退散,恢複平靜。
番外(17)
今年秋狩,
日頭不太好,時不時下雨,壞了人雅緻,於是隻去兩三日。
圍場邊緣的亭帳內,
許凝坐得不安穩,
場裡比的便是騎射,
陳長越就在裡頭。
許凝瞥過幾眼便不再看,
轉而同小搖床裡的康兒作樂,如今康兒快滿一歲,
咿咿呀呀的開始學說話了。
昭寧沒來這場秋狩,
孩子還小,不方便出行遊玩,
聽聞來的便隻有楚王。
旁的婢女拉著許凝,
說是太子殿下在圍場裡,
她便抬眸瞧了一眼。
這般的場景,讓許凝有些不自在,
圍場上的那二人著實像兩年前的時候。
許凝還記得那時太子因此置氣許久,
她也花了好長時間才意識到他在是吃味。
想此,
許凝在亭帳裡便待不住,於是抱著康兒離開,轉而命人備了步輦,
回齊雲圍場的行宮休息。
兩年前她惹不起,如今她還躲不起?
廣闊的圍場中,
眾子弟騎著馬匹,攜獵獸而歸,意氣風發。
身著勁裝的太子下意識地看向那一方,隻見遠處的嫋嫋倩姿抱著嬰孩離去,
美韻十足。
太子單手攥著馬韁,側過首隻見遠處的陳長越也望向那倩姿,似乎察覺到太子幽冷的目光,他連忙收回了目光。
陳長越心知理虧,便拱手賠一句:“臣冒犯,殿下恕罪。”
當年若不是太子不追究他企圖帶走太子妃的事,可不就隻是被調往北疆那麼簡單了。
謝明擎收回冷眼,沉聲道:“陳將軍也該啟程回北方了。”
言罷,他便駕馬離去。
行宮裡的廂房簡雅,回來之後,許凝便將康兒交給奶孃照看,先去沐浴更衣。
待出來時,康兒已被奶孃哄睡下,許凝的長發微濕,坐在一旁輕輕擦拭著。
康兒是早產,不過好在照顧得謹慎,生病不多,長得康健,許凝取的這個乳名,便望他健健康康的就好。
康兒這眉目生得精緻可愛,皇後娘娘說同太子小時候如出一轍,長得漂亮,不過太子不愛露笑。
許凝剛沐浴出來,衣衫單薄,雪脯朦朧半掩,正在抱著康兒於榻上躺好,廂房外便傳來某人回來的動靜。
房門未鎖,輕輕一推便開了,有時她聽腳步聲便知來的人是誰。
隻見太子越過水墨屏風,身形頎長,勁裝襯得腿尤長,腰帶上配著錦袋玉絡子。
許凝瞧了瞧便回收了目光,輕語道:“殿下也不知道敲門。”
謝明擎看著榻上的許凝,康兒正趴在她懷裡,小手攥著她的衣領,可見一片柔白的肌膚。
早在三個月前,許凝便回了奶,不再親自喂孩子,但康兒還在總有往母親懷裡靠的習慣。
謝明擎微抿薄唇,心中幾分不舒服,在一旁的茶座處坐下,僅是轉而問道:“方纔為何走了。”
許凝的纖手輕撫著康兒的順發,輕描淡寫地回道:“亭帳裡冷,我怕康兒受寒。”
謝明擎沉頓著,可他獵得不少獸禽,她都不多看一眼。
裡頭有頭皮毛不錯的狐獸,是打來給她冬日做狐裘披風的,這不好找的皮毛。
方纔陳長越也在,她是不想見。
他沉頓中,隻見康兒扯了扯母親的衣領,她未穿肚兜,發絲微潮,是剛沐浴完。
謝明擎起身從許凝懷裡抱起康兒,她略有一驚,忙細聲道:“你彆把他吵醒了。”
見兒子欲吵,謝明擎便駕輕就熟撫了撫後背,連忙把奶孃喊進來抱走。
許凝嗔他一眼,謝明擎順勢便探上美人榻,他勁衣硌人,她不是很喜歡,便按著他的肩膀。
謝明擎道:“陳家那廝不久後便同王侍郎之女成婚。”
許凝挑了挑眉梢,“說他做什麼。”
謝明擎神色沉凝,打量著她的眉眼,“以前可對他上過心?”
“沒有!”許凝有些氣,“陳年舊事,你還要提,我說多少次你都不信。”
“沒有不信。”謝明擎抱住她的細腰,道:“孤想問問。”
言語間,那大手尋至衣襟中,許凝身子僵了僵,他薄唇複上來,吻住唇舌。
她就知道他把康兒抱走準沒好事。
謝明擎來得專橫,許凝不得不啟唇,牙關被撬開,呼吸緊密,纏綿深長。
有時她會受不住他的吻,總是那麼緊迫,一點不客氣。
衣側處的盤扣被他扯崩了兩顆,豐韻挺實,許凝撇開太子的吻,一瞧好好的衣衫都被他糟蹋了。
“你賠我!”
謝明擎的指尖拈著被扯壞的地方,揉揉衣釦,揉進裡頭的梅花,“孤賠,都賠。”
許凝一時沒了氣勢,指尖顫了顫,抓住他的手臂,嬌嗔道:“你親自給我縫好,這這是我喜歡的衣裳。”
謝明擎眼眸低垂,難得地柔下語氣,“縫好,陪好。”
“你說說當初是孤選的你,還是你選的孤。”謝明擎說道。
許凝有些不理解他的話,對彆人能說會道的,頭頭是理,對她時,他說話總是說半截。
謝明擎道:“孤當初選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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