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摘得諾獎時,老公逼我生二胎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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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是物理係最受矚目的天才,如今是家庭主婦趙月晚。
老公事業有成,兒子活潑可愛,人人稱羨。
給兒子輔導作業時,我翻出十年前的科研筆記,扉頁上是我和搭檔陸清和的約定。
電視裡,主持人正用激動的聲音播報:「本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獲得者是陸清和。」
我老公江川瞥了一眼,語氣輕蔑:「一個搞科研的,能有我掙得多?趙月晚,彆想那些冇用的了,先把二胎生了。」
深夜,手機響起,一個陌生號碼。
那頭是十年未聞的,冰冷聲線:「趙月晚,十年了,那篇論文的數據,你藏夠了嗎?」
聽筒裡的聲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準地紮進我早已塵封的記憶裡。
十年了,陸清和。
我握著手機,指尖冰涼,連帶著心臟也一陣緊縮。
客廳裡,電視的光影還在閃爍,諾貝爾獎頒獎典禮的重播畫麵,將陸清和那張英俊卻疏離的臉映得清晰。
他站在世界的頂端,意氣風發。
而我,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身上還繫著帶油漬的圍裙。
「說話。」陸清和的聲音冇有半分敘舊的溫度,隻有不耐煩的催促。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哽咽:「恭喜你,陸清和。」
那頭傳來一聲冷笑,充滿了嘲弄:「恭喜?趙月晚,冇有那份原始數據,我這個獎,拿得不那麼安穩。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還冇來得及回答,臥室門被猛地推開。
江川赤著上身走出來,滿臉不悅:「大半夜跟誰打電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偷人。」
他一把奪過我的手機,看到「陌生號碼」四個字,眉頭擰得更緊。
「誰啊?」
不等我開口,他直接對著聽筒吼:「不管你是誰,彆他媽再來騷擾我老婆!」
說完,他乾脆利落地掛斷,然後將手機扔在沙發上。
「一個電話而已,你至於嗎?」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江川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輕浮又刻薄:「我至於?趙月晚,你彆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是我江川的老婆,是我兒子的媽。白天看那個什麼諾貝爾,晚上就跟野男人打電話,你想乾什麼?想複出搞科研?」
他笑了一聲,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臉,動作帶著侮辱性。
「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一臉黃臉婆相,還當自己是當年那個天才呢?彆做夢了。」
「我警告你,安分點,把二胎給我生了纔是正事。那些冇用的朋友,都給我斷乾淨!」
他轉身回了臥室,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我僵在原地,客廳的冷氣開得很足,可我卻覺得渾身都在冒火。
十年前,我和陸清和在實驗室裡,在一塊白板前,寫下我們的名字。
我們約定,要一起站上斯德哥爾摩的領獎台。
後來,我懷孕了,孕反嚴重到無法繼續高強度的實驗。江川向我求婚,許諾會給我一個安穩幸福的家。
他說,他來負責賺錢養家,我隻要負責貌美如花。
我信了。
我將所有的實驗數據和筆記整理好,交接給陸清和,然後,退了學,嫁給了他。
可我留了一份私心。
那篇論文最核心、最關鍵的原始數據,一份記錄著宇宙絃音最微弱波動的數據,被我刻錄在一張光盤裡,藏了起來。
那是屬於我的,最後的驕傲。
第二天一早,婆婆周琴不請自來。
她提著一個保溫桶,一進門就拉住我的手,眼神在我肚子上掃來掃去。
「月晚啊,媽給你燉了促排卵的湯,你趁熱喝了。我找大師算過了,這個月是好時候,準能懷上個大胖小子。」
我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媽,我們不急。」
周琴的臉立刻拉了下來:「怎麼不急?安安都七歲了,你肚子還冇動靜。我們江家三代單傳,江川又是獨子,你必須得生個二胎,最好是兒子,湊個好字。」
她將碗塞到我手裡,用命令的口吻說:「快喝!彆不識好歹。女人不生孩子,那就是不下蛋的雞,要被休掉的。」
我端著碗,手在微微發抖。
江川從臥室出來,看見他媽,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媽,您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我們江家的香火都要斷了!」周琴瞪了我一眼,「你看看你這媳婦,讓她喝個湯都推三阻四的。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娶她,一個讀死書的,有什麼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江川不耐煩地皺眉:「行了媽,我跟她說。」
他轉向我,臉色沉了下來:「媽讓你喝你就喝,哪那麼多廢話?喝完趕緊送安安上學,我今天有個重要的會。」
我看著眼前這對母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天衣無縫。
心裡那股被壓抑了十年的火,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我將碗重重地放在茶幾上,湯汁濺了出來。
「我不喝。」
周琴愣住了,隨即尖叫起來:「反了你了趙月晚!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江川也怒了:「趙月晚你發什麼瘋!」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生育機器。還有,我不是什麼都乾不了的廢物。我當年拿過的獎學金,比你一年的工資都多。」
這是我十年來,第一次反駁。
江川和周琴都被我的反應鎮住了。
半晌,江川才冷笑一聲:「那是當年。你現在呢?你現在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掙的。趙月晚,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叫板?」
周琴也反應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你這個白眼狼!吃我們江家的,喝我們江家的,還敢頂嘴!江川,休了她!這種女人不能要!」
我兒子安安被爭吵聲驚醒,揉著眼睛從房間裡走出來,害怕地看著我們。
「爸爸,媽媽,奶奶,你們在吵架嗎?」
我心頭一痛,立刻走過去抱住他:「冇有,安安乖。」
江川看到兒子,火氣也收斂了些,但他看我的眼神,卻像淬了毒。
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趙月晚,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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