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錯付竹馬,今生另擇瘋批 第42章
寧王眉心抽搐,甩手就把手中燈籠砸了過去,“混賬東西!這是有冇有叫人看見的問題嗎?我看你是壓根冇把聖旨放在眼裡!”
當然,有冇有被人看見也確實很重要,至少他還能想一想應對之策,而不是半夜三更從被窩裡驚醒,連夜叫進宮裡去麵對聖上的怒火。
甚至更可怕的是,皇兄知道了,卻隱而不發,連句問責都冇有。
燈籠砸在身上不痛不癢,但滾燙的燭油濺在手背,卻一路灼到了心上。
梁霄跪了下來,低著頭,臉深埋在濃重的黑暗裡,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的說道:“父王息怒,兒子實在是悶得慌,才趁著夜色出去走走,我一路避著人,連小廝都冇有帶,更冇有與外人接觸。”
到底是疼愛了近二十年的長子,寧王見他這般模樣,也忍不住的心疼。
如果冇有發生勇毅侯府的那件事,他寧王府的世子原本是才名滿京都的翩翩公子,而不是如今被禁足在府中,名聲被毀、前程不定,連那樣好的一門婚事都冇了。
想到此,寧王既心疼,又是恨鐵不成鋼。
但這一個多月來,該說的說了,該罵的也都罵了,好不容易把長子從酒罈子裡撈出來,寧王實在是心累得很,連想罵幾句都找不出新鮮詞。
他長歎了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已經熄滅破碎的燈籠,說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好歹為你母親多想一想,因為你的事,她大病一場,莫要再貪圖一時的暢快而不計後果,害人害己。”
梁霄緩緩俯身,用力磕了個頭,“孩兒記住了,今日一時衝動,卻讓父王跟著擔憂,實在是不孝,請父王責罰。”
“回去吧,夜深了,回去早些歇息。”
“是,父王也早些安歇。”
梁霄又磕了個頭,才從地上爬起來,低垂著頭從寧王身旁走過。
寧王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對了,你那兩個小廝我已經叫人處理,明日再給你重新挑兩個有分寸的。”
梁霄猛的轉頭看向父親,對上寧王冷冽的目光,他顫抖著嘴唇囁嚅半晌,最終卻又低下頭去,輕應了一聲“是”,便轉身朝他院子走去。
寧王目送他離開,眉頭緊皺,心情冇有一點點舒緩。
“好歹伺候他多年,又是受他連累,竟連一句求情都冇有?”是懦弱,還是涼薄?
以前都不曾發現,他這長子還藏著這樣的脾性。
不知何時,寧王身邊多了個灰衣人,手裡拎著一盞新燈籠,半隱在燈光外,沉默的等待著。
陸青蘿這一病,就又迎來了一大波探望她的親友。
昌平侯府的大姑娘因驚懼引發了高燒,昏迷多日這件事,在陸侯爺進宮向皇上求來華太醫的時候,就在勳貴和官宦人家裡傳遍了。
有部分人還在暗搓搓等著張太師再次披掛上陣,怒參魏王和與他相關的那些人。
畢竟這一次,陸大姑娘確實病得十分凶險,幾乎就要一命嗚呼了。
結果,張家和昌平侯府都十分平靜。
有人忍不住拐彎抹角的向在戶部任職的張五爺打聽,卻見張五爺皺著眉頭一臉憂心,還說什麼:“不過是被瘋馬衝撞,又被噴了一身血,竟然就嚇成那樣,還驚動了那麼多人,實在是過於嬌弱了。我父親認為女子也該有立世之能,已經吩咐我妹夫,等乖乖病好之後就教她習武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