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明的偏執救世主 第18章 番外(現代篇):黃金庭院:凶宅驚魂
剛翻過高牆進入庭院內部,狗仔三人組就被眼前豁然開朗的景象所震驚了。麵前是一片修剪得一絲不苟、在月光下泛著銀輝的寬大草坪庭院,而庭院儘頭矗立著那一棟在夜色中宛如沉睡巨獸的、融合了古典與現代風格的宏偉建築,其規模和氣派遠超他們偷拍過的任何豪宅。
為首的那個狗仔,即便在翻牆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時也沒完全反應過來,隻是貪婪地張大嘴巴。他眼裡剛冒出攫取獨家新聞的野心火焰,手忙腳亂地準備舉起相機拍照時——
遠處,一個異常壯碩、壓迫感十足的身影,如同移動的鐵塔般,踏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是千劫!那標誌性的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那三人剛被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嚇得魂飛魄散,準備為了躲避而向更深處的陰影鑽去。
然而,在更暗處如同磐石般觀察的淩澈,已經瞬間做好了冷酷的決策。眼下這三人拙劣的隱藏能力根本瞞不住感官敏銳、可能是本人的千劫。而為首的那人過於貪婪且衝動,很容易把其他兩人也帶進萬劫不複的溝裡,暴露所有人的行蹤。
所以...淩澈眼中閃過一絲幽寒的決絕。把那個貪婪的首領“犧牲”在這兒吧,為另外兩人爭取時間,也為自己製造機會。隨即,他指尖微動,又是一道不起眼的石子被淩澈精準地彈出,如同子彈般擊中為首狗仔的腳踝。
“哎喲!”為首的狗仔猝不及防,直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腳踝劇痛,一時半會兒根本爬不起來。他剛準備向已經倉皇遠去的同伴呼喊求救,就驚恐地發現一道巨大的陰影全遮住了頭頂的月光。
“哼...我當是哪來的老鼠在窸窸窣窣呢...原來是一隻不長眼跑進來的蟲子...”千劫麵具下發出一聲低沉而充滿不屑的冷哼,大手如同鐵鉗般直接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不顧狗仔殺豬般的哀嚎和徒勞的反抗,像拎小雞一樣準備拎著他往大門外走。
同時,暗處的淩澈如同鬼魅般移動,準備跟上那兩個已經趁機遠去的兩人的步伐,利用他們繼續探路。
他卻沒聽到,拎著人往外走的千劫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麵具下的鼻子疑惑地嗅了嗅,發出一聲:“嗯?怎麼感覺聞到...淩澈那混蛋身上那股帶著冰碴子味兒的冷氣了...”
千劫停下腳步,疑惑地望向庭院內部更深的方向,粗糙的手指摩擦了下下巴:“那幾個女人不是說還沒找到人嗎?而且,”他的感知鎖定了另外兩個逃竄的氣息,“好像還有兩個更小的蟲子溜進去了...”
隨即,他又是一聲不耐煩的冷哼,似乎懶得深究,決定繼續往外走:“算了,反正維爾薇那家夥鼓搗的破機關應該能搞定他們。話說回來,”
千劫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更加煩躁,“給這些蟲子用的失憶噴霧放哪兒來著...嘖,真麻煩...”一邊說著,一邊用空著的那隻手煩躁地撓了撓自己那頭桀驁不馴的白發,拎著還在撲騰的“蟲子”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通往大門的路徑上。
淩澈如同無聲的影子,謹慎地跟隨著剩下的兩名狗仔,潛入了那棟宏偉房子的內部。空曠奢華的大廳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
直到這時,那兩人似乎才猛然發現,他們的同伴沒跟上來。恐懼瞬間攫住了他們,兩人麵麵相覷,臉色煞白,都有些明顯的退縮之意,腳步遲疑地釘在原地,隻想掉頭就跑。
“彆...彆慌!”其中那個腦子轉得稍快、有些小聰明的狗仔強作鎮定,儘管聲音也在發顫,還是壓低聲音鼓勵了另外一人:“他...他可能隻是絆倒了!我們...我們好不容易進來了,空手回去怎麼行?想想那獨家新聞的價值!”
在他半是鼓動半是自我安慰的話語下,兩人方纔壓下恐懼,重新鼓起一點勇氣,但行動間依然顫顫巍巍,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準備繼續向更深、更未知的內部探索。
然而,深入的過程遠不輕鬆。似乎是收到了千劫的通知,房子內部原本可能處於待機狀態的安保係統被徹底啟用了。那充滿了維爾薇天馬行空又危險十足的特色機關——從突然翻轉的地板、毫無征兆噴出的粘稠束縛網,到閃爍著詭異光芒、路徑變幻莫測的麻醉陣列——層出不窮,讓兩人吃儘了苦頭,苦不堪言。
他們狼狽地翻滾、尖叫、連滾帶爬,昂貴的相機裝置早已不知丟在哪個角落,隻剩下逃跑的念頭。
若非是淩澈始終如同幽靈般綴在後方,憑借超凡的洞察力和反應速度,多次在千鈞一發之際暗中出手幫助這兩人早就被那些神出鬼沒、設計刁鑽的機關逮住,下場絕不會比他們被拎走的同伴好多少。
但到了這時,經曆了連番驚嚇和逃生,兩人已經完全不在渴望得到什麼轟動性的大新聞了。他們渾身是汗,衣服被劃破,臉上沾滿灰塵,眼神裡隻剩下最原始的恐懼和疲憊。
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早點找到出路,活著出去,然後什麼也不想,好好睡一覺,把這場噩夢徹底遺忘。黃金庭院的秘密?那早已成了恐懼的符咒。
是時候了。淩澈在陰影中心想,冰冷的目光掃過前方看似平靜的走廊。根據他的計算和觀察,這片區域所有的機關陷阱應該快到了儘頭。他需要乾淨利落地處理掉這兩個累贅。
沒有絲毫猶豫,他指尖微動,一顆精準的石子悄無聲息地觸發了一處偽裝完美的地板機關。“哢嚓”一聲輕響,那兩個正互相攙扶著、隻想逃命的狗仔腳下的地麵瞬間塌陷!
他們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接被坑進了下方一個幽深、鋪著軟墊的深坑裡,重重地摔落,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這裡就是為闖入者準備的,等待後續記憶消除標準“處理點”。
淩澈如同事不關己的過客,腳步絲毫未停,神情淡漠地從坑邊平淡地經過,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坑底的狼狽景象。他的目標在更深處。
然而,就在他身影掠過坑口上方陰影的那一刹那——坑底,其中一人因劇痛和恐懼而渙散的目光,恰好捕捉到了上方那個一閃而過的、與周圍陰影融為一體的輪廓。他才猛地看到,原來!那股如影隨形、讓他們脊背發涼的窺探的感覺,其源頭一直是有人在暗中跟著他們!他們自始至終都是彆人手中的棋子!
這個冰冷而恐怖的發現,如同最後一根稻草,瞬間擊潰了他殘存的心防。“是...是...”他的牙齒因極致的恐懼而咯咯作響,試圖喊出警告,但就在此時——
“嗤!”一陣無色無味的麻醉噴霧從坑壁四周的噴口精準地彌漫出來,迅速充滿了整個空間。他剛吸入一口,強烈的眩暈感便洶湧襲來。身體的麻痹與精神上的巨大衝擊交織,讓他在徹底失去意識陷入黑暗前,墜入了比單純的昏迷更深、更令人絕望的噩夢。
而淩澈,不再理會身後坑洞裡的動靜,徹底穿過幽深的走廊,進入到建築內部那間寬敞明亮、佈置溫馨的客廳。
客廳中央,暖色的燈光下,一位有著如櫻花般柔美粉發的少女——愛莉希雅——正慵懶地蜷在柔軟的沙發裡,嘴裡輕輕哼著輕快的歌謠,那雙如水晶般剔透的眼眸,則全神貫注地看著對巨大電視螢幕上播放的、畫麵唯美的校園戀愛影視劇。
淩澈的目光在螢幕上停留了片刻,大致掃了一下劇情。出於某種習慣性的謹慎,他甚至快速在手機上搜尋了一下該劇的簡介。
故事是一位因為某些童年創傷變得極度冷淡疏離的孤僻少年,在一位陽光、溫柔又可愛的校花的不懈接近和感化下,逐漸走出內心陰霾,並最終與之相戀的故事。不知為何,看著這劇情梗概,淩澈心中總有種難以言喻的、極其微妙的既視感,彷彿某個模糊的輪廓被觸動了一下。
此時,電視畫麵恰好播放到男女主角在桂花樹下羞澀初吻的場景。
愛莉希雅則因為影視劇裡男女主的親密表現,白皙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她有些羞澀地用手指輕輕點著嘴唇,但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又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甜蜜的弧度,似乎完全把自己代入到了劇中某個令她心動的情節裡麵,沉浸其中。
而看到她有這樣的、沉浸在純愛劇情中的表現,淩澈原本就懸著的心,終究是沉了下去,死了一部分。某種最壞的預感似乎正在被印證。但他還需要確認最後一點關鍵資訊。
他邁開腳步,無聲地走到愛莉希雅身邊的沙發空位,緩緩坐了下來,陷進柔軟的靠墊裡。
而愛莉希雅還以為是哪位同伴回來了,正準備像往常一樣激動地轉過頭打招呼,並迫不及待地和ta議論這個讓她心潮澎湃的劇情——“快看快看!他們終於……”
然而,當她帶著燦爛笑容轉過頭,看到的居然是那張她朝思暮想、線條冷硬卻無比熟悉的臉——淩澈!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單純的興奮變得無比驚喜,緊接著,如同被戳破的粉色泡泡,迅速彌漫開少女般純真的戀愛紅暈和羞澀,眼睛亮得驚人,彷彿盛滿了整個星空。“淩…淩澈?!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而淩澈卻與她的欣喜截然不同。他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握放在膝上,壓抑著內心翻湧的複雜情緒,用一種刻意維持的、近乎凍結的冷淡語調,開門見山地問道:“愛莉希雅,”他的聲音低沉而緊繃,“你們是怎麼跟過來的!”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緊鎖著她,隨即丟擲了那個最沉重、最關鍵的問題,字字如冰:“還有!崩壞…是不是也跟來了!”
隨著這兩個直指核心的問題被毫不留情地丟出,他眼中原本就存在的那片荒蕪的死寂,彷彿被注入了更深的寒意,變得愈發濃厚、深不見底,等待著一個可能將一切希望都凍結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