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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明的偏執救世主 第14章 他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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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淩澈連線在指揮室的專屬休息室。絕對的寂靜,隻有幽藍的光芒在他盤膝而坐的身軀上流淌,如同修複精密儀器的能量流。那些強行“粘合”的恐怖傷口,在“無儘”種子無限的能量供應下,正以緩慢但堅定的速度進行著更深層次的“重構”。半透明的幽藍組織逐漸被新生的、更接近正常色澤的血肉覆蓋,骨骼的裂紋被徹底彌合,內臟的縫合處也趨於穩定。雖然距離完全恢複尚需時間,但最危險的崩解期已經過去。

“砰!”

休息室那扇厚重的合金門被猛地推開,力道之大甚至讓門框都發出了呻吟。一道粉色的、帶著風塵仆仆氣息的身影闖了進來,打破了室內的絕對寂靜。

“淩澈!”

愛莉希雅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甜美與輕快,帶著毫不掩飾的急切和擔憂。她剛結束一個偏遠地區的清剿任務,連作戰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就聽到了關於“鏽蝕峽穀”和“虛空織影”的簡報,以及淩澈重傷的訊息。那瞬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攫住了她的心。

她的目光瞬間鎖定在淩澈身上,尤其是那些雖然正在癒合、但依舊猙獰可怖的傷痕上。她快步上前,粉色的眼眸中盈滿了心疼和一種近乎實質化的關切:“你怎麼樣?傷得這麼重!讓我看看!梅比烏斯那個瘋女人有沒有好好給你治療?還是你又拒絕了所有人?”

她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確認他的存在。

“出去。”

冰冷的聲音如同淬火的鋼針,瞬間刺穿了愛莉希雅的急切。淩澈甚至沒有睜開眼睛,維持著調息的姿態,周身散發出的寒意比任何言語都更具驅逐力。

愛莉希雅的手僵在半空。她看著淩澈那張蒼白卻依舊冷漠如冰雕的臉,一股巨大的委屈和不解湧上心頭。為什麼?為什麼每次她想靠近,想給予一點溫暖,換來的都是這樣毫不留情的冰封?

“淩澈…”

愛莉希雅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種罕見的認真,甚至…一絲懇求和哭腔,“我們認識多久了?二年?還是三年?我知道你很堅強,強到可以不在乎這些傷。但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你總是這樣,把所有人都推開,把所有情緒都鎖死!這不對!你的心…你的心理狀態有問題!讓我幫你,好嗎?至少…不要總是一個人扛著所有!”

這是愛莉希雅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指出淩澈的“問題”。她濕潤的粉色眼眸緊緊盯著他,裡麵沒有戲謔,沒有試探,隻有純粹的擔憂和想要幫助的真誠。

淩澈終於睜開了眼睛。那雙幽深的眸子看向愛莉希雅,裡麵沒有任何波瀾,隻有一片凍徹骨髓的漠然。

“我的心理狀態,是最高效執行‘計劃’的必要條件。”

“你的‘幫助’,是冗餘的情感乾擾,會降低效率。”

“出去。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他的話語像冰冷的鐵錘,狠狠砸在愛莉希雅的心上。她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那抹粉色彷彿都失去了些許活力。她看著淩澈,看著他眼中那堵堅不可摧的冰牆,一種深切的無力感和…傷心,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能再說出來。她默默地收回手,深深地、帶著難以言喻的失落看了淩澈一眼,轉身,輕輕地帶上了門。

門關上的瞬間,淩澈那如同精密儀器般穩定的呼吸,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無法察覺的紊亂。愛莉希雅那雙盛滿真誠擔憂和傷心的粉色眼眸,像一顆投入冰湖的石子,在他絕對理性的心湖深處,激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漣漪,一絲難以名狀的…波動。

這絲波動讓淩澈感到了“危險”。他立刻調動強大的意誌力,如同最冷酷的防毒程式,開始對這份“異常”進行清除和覆蓋。

邏輯覆蓋:“她的關心?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投資’。她需要‘孤刃’這把利劍保持鋒利,以維持她所珍視的‘美好’。”

目的解構:“真情?那是對梅、對凱文、對櫻、對鈴…甚至對路邊一朵花都可能產生的‘冗餘情感’。用在我身上,不過是她‘樂於助人’天性的一次隨機投射,有利可圖(維持團隊戰力)。”

自我錨定:

“我的目標隻有一個:拯救世界,回家。任何偏離此目標的情緒,都是需要清除的病毒。他們的‘真情’,與我無關,也…毫無價值。”

強製指令:“修複傷勢,優化空間能力,推進‘融合戰士’計劃。效率,纔是唯一準則。”

冰冷的邏輯鏈條迅速絞殺了那絲微弱的心絃波動,將剛剛泛起漣漪的心湖重新凍結成堅硬的冰麵。他再次閉上眼睛,幽藍的光芒穩定地流淌,彷彿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與此同時,“融合戰士”計劃在淩澈的絕對意誌和梅、梅比烏斯(後者在拿到“補償”後展現出驚人的效率)的推動下,如同颶風般席捲了整個逐火之蛾高層。計劃的核心框架和經過淩澈與“高維存在”雙重修改、大大降低了失敗率和副作用、顯著提升了強化效果的初步手術方案,被列為最高機密,但計劃本身的存在和其“創造超級戰士對抗律者”的宏偉目標,已在小範圍內擴散開來。

凱文和櫻,作為淩澈直屬“歸零”小隊的核心成員,自然在第一時間知曉了這個足以改變他們命運的計劃。

訓練場上,凱文揮汗如雨,將“凜冬之握”的寒冰之力催發到極致,試圖突破淩澈指出的“資訊處理速度”瓶頸。汗水浸透了他的訓練服,冰霜在他腳下蔓延。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鏽蝕峽穀”的無力感——麵對“虛空織影”時,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如同兒戲!也回放著淩澈那身恐怖的傷勢,以及那句冰冷的“累贅”。

“‘融合戰士’…”

凱文停下動作,喘息著,冰藍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掙紮。他渴望力量,渴望強大到足以保護他人,不再成為拖累,甚至…能分擔那個男人肩上的重擔。但“融合”崩壞獸?這聽起來就無比瘋狂!即使方案聲稱“相對安全”,失敗率“極低”,但一旦失敗呢?變成怪物?或者生不如死?

他握緊了拳頭。淩澈的身影浮現在眼前——那個在空間風暴中浴血搏殺、歸來後立刻推動計劃、對自身傷勢視若無睹的男人。他為了對抗崩壞,連命都可以不要…自己還在猶豫什麼?為了守護,為了不再無力,這點風險…必須承擔!凱文眼中的掙紮逐漸被一種決絕取代。力量,是責任的基礎。他需要這份力量!

櫻獨自坐在基地一處僻靜的觀景台,手中無意識地摩挲著“影打·寒獄”的刀柄。粉色的長發在微風中輕輕拂動。她的目光沒有焦點,彷彿穿透了玻璃,看到了那片被空間褶皺封鎖的峽穀,看到了那個擋在她身前、被骨刺洞穿手臂卻依舊挺直的背影。

“融合戰士…”

櫻低聲呢喃。她紫色的眼眸中,恐懼和猶豫同樣存在。她害怕失敗,害怕失去自我,害怕…再也見不到鈴。但另一種更加強烈、更加陌生的情緒,正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她想起了淩澈冰冷的讚許(“識時務”),想起了他獨自走向殘骸休憩的背影,想起了他推開他們所有人時那凍徹骨髓的漠然…還有,他推動這個計劃時,那身尚未癒合的恐怖傷勢。一種強烈的、想要“靠近”的衝動,一種想要站在他身邊而非被他保護在身後的渴望,如同藤蔓般纏繞著她的心。

這份渴望甚至壓過了對手術本身的恐懼。她想變得更強,強到能理解他的世界,強到能分擔他的重擔,強到…能讓他眼中那永恒的冰層,或許…能融化一絲?哪怕隻是因為她能成為一個更有用的“工具”?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感到心驚,卻又無法抑製。

櫻握緊了刀柄,指節發白。她看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粉色的眼眸中,恐懼漸漸被一種近乎執拗的決心取代。為了鈴,也為了…那個她越來越看不懂、卻越來越無法移開目光的男人,她願意賭上一切。

休息室內,淩澈身上的幽藍光芒漸漸收斂。傷勢雖未痊癒,但已穩定在可接受範圍內。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修複後的手臂,感受著新獲得的空間能力在體內流淌的微妙韻律。

愛莉希雅離去時眼中的傷痛,凱文在訓練場上的掙紮,櫻在觀景台前的猶豫——這些源自人類複雜情感的心理波動,無論淩澈是否察覺,是否在意,都隻會被他強大的意誌力當作無關緊要的背景噪音徹底過濾。

在他精密運轉的思維體係中,情感資料永遠被歸類為最低優先順序的乾擾項。就像一台高效執行的超級計算機會自動遮蔽電磁乾擾一樣,淩澈早已將這種情感過濾機製內化為本能。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在強化著這道無形的防火牆。

那些試圖滲透進來的情緒訊號——愛莉希雅帶著哭腔的質問,凱文握緊拳頭時的骨節脆響,櫻摩挲刀柄時的細微顫抖——在觸及他意識核心的瞬間就會被標記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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