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明的偏執救世主 第24章 獨立短篇?傳奇牛郎淩澈覲見~(上)
“啪嗒!”
一聲清脆的響指在淩澈眼前驟然打響,將他從放空的狀態中猛地驚醒。
“回神了!”
同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點調侃,“提提神,準備開工了!白天沒休息好?我這有薄荷糖,來一顆?”
麵對同事遞過來的小鐵盒,淩澈隻是搖了搖頭,聲音帶著點剛回神的微啞:“不用了,謝了。”
同事也不在意,聳聳肩,自己倒出一顆丟進嘴裡,慢悠悠地咀嚼起來,清涼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一絲。
淩澈沒再說話,隻是有些煩躁地扯了扯係得一絲不苟的領帶,讓它稍微鬆垮一點。他走到牆邊的落地鏡前,對著鏡中那張無可挑剔、卻帶著明顯倦怠的臉,隨意地撥弄了幾下額前微亂的碎發,然後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
同事默契地跟上。
推開休息室厚重的隔音門,外麵震耳欲聾的喧囂聲浪瞬間將他們吞沒。眼前是另一個世界:橙黃色的暖光曖昧地流淌,空氣中混合著高階香水、酒精和雪茄的複雜氣息。整個空間的景象光怪陸離,帶著一種紙醉金迷的奇妙感。
不遠處,一個打扮得風流倜儻的大叔被一群年輕靚麗的姑娘們簇擁著,談笑風生,推杯換盞,玩著遊戲,氣氛熱烈。另一邊,幾位身著乾練職場套裝的女性身邊,各自陪伴著英俊帥氣的年輕男子,低聲交談。
更顯眼的卡座裡,一位滿身貴氣的女人如同女王般,被一圈身材堪比模特的俊朗男子環繞著,眾星捧月。
這裡,文雅點說,是高階男公關俱樂部;通俗點講,就是牛郎店。
不過,此處的老闆似乎背景深厚,家大業大,店規森嚴,至少明麵上,真的隻是提供“陪伴”與“情緒價值”——陪客人喝酒、聊天、解悶。
淩澈,一名普通的大二學生。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簡單又無奈:他心愛的遊戲電腦已經不堪重負,帶不動他熱衷的那些大型遊戲了。
他急需換一台新的。然而,即便將配置要求一降再降,他辛苦攢下的錢,距離目標依然差了一截。如果再降低要求,那新電腦的效能甚至還不如他那台老舊的機器。
直到某天,他在街頭發傳單做臨時工時,被現在的老闆一眼相中。那位眼光毒辣的女老闆,第一眼看到淩澈,就驚為天人,篤定地認為他這張臉、這身氣質,在牛郎界絕對有“一統天下、成就傳奇”的潛力。
淩澈對成為牛郎界的傳奇毫無興趣。
但是……
她給的時薪,實在太多了。
於是,淩澈選擇了妥協,隻在週末來這裡打工。
思緒收回,淩澈走到流光溢彩的調酒台後麵。修長的手指如同有了生命,靈巧地夾起酒瓶,冰塊在雪克杯中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酒杯在他指間翻飛、旋轉,劃出優雅的弧線。不同色澤、不同風味的酒液,在他行雲流水的動作中,一杯杯精準地呈現在客人麵前。
當然,他的工作遠不止調酒。他一邊專注著手上的動作,嘴角一邊自然而然地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足以讓人心跳加速的淺笑,眼神流轉間,與吧檯前的客人們、偶爾路過的同事們輕鬆地聊著天,話語熨帖,總能精準地接住話題,提供著令人舒適的情緒價值。
平心而論,淩澈有時覺得這份工作意外的“簡單”。核心要素似乎隻需要一張足夠賞心悅目的臉,或者一張懂得如何順著人心說話的嘴。
恰巧,他這張臉,在店裡恐怕無人能出其右;而他,也深諳如何在不違心的前提下,讓話語聽起來悅耳動聽。因此,隻要他在店裡,永遠是最受歡迎的那一個,從不缺乏渴望指名他的客人。
不過此刻,淩澈隻是維持著那抹讓人臉紅的笑容,一邊與客人閒聊,一邊不動聲色地……推銷著酒單上最便宜的那幾款基礎酒水。
並非他不想多賺提成,而是老闆本人似乎就相當佛係,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內心深處,對這份工作終究帶著一絲疏離和抗拒,並不想過於“積極”。
然而,圍在吧檯邊的客人們總是異常熱情。她們點的酒水一杯比一杯昂貴,要求也一個比一個花樣繁多。
淩澈隻能在心底暗暗歎氣,臉上卻依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在客人們興奮的歡呼和注視下,施展著更複雜的花式調酒技巧。
就在這時,一位衣著打扮明顯不凡、氣質矜貴的女客人,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了咬唇,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開口:“夜明,今晚,有空嗎?我……想要指名你……”
“不好意思。”
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穿著剪裁合體、中性風格西裝的女老闆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職業化的歉意笑容,對那位客人微微欠身:“夜明今晚……也已經有人指名了。他接下來的表演時間到此結束。”
她自然地站到調酒台後,接過淩澈手中的工具,“接下來就由我來為大家服務吧,放心,我的手藝,也還過得去。”
老闆轉向淩澈,聲音壓得極低,隻有他能聽見:“那一位……在樓上等你,快去吧。”
淩澈眼神微動,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在同事們混合著羨慕與好奇的目光中,在客人們戀戀不捨、甚至帶著點幽怨的注視下,他轉身,步履從容地離開了這片喧囂的光影,走向通往二樓的、相對安靜的樓梯。
樓上,一處裝潢典雅、隔絕了樓下喧囂的獨立房間外,淩澈停下腳步,指節在深色木門上輕輕叩擊了幾下。
“請進。”
一道成熟、優雅,如同天鵝絨般動聽的女聲從門內傳來。
淩澈這才推門而入。房間內光線柔和,一位女子正端坐在舒適的沙發裡。她身著剪裁考究的棕色長裙,酒紅色的長發如瀑,臉上覆著一層精緻的麵紗,巧妙地遮住了大半張容顏,隻露出線條優美的下頜和一抹紅潤飽滿、此刻正勾勒出愉悅弧度的嘴唇。她微微抬手,示意他過去坐下。
淩澈臉上瞬間掛起那副訓練有素、無可挑剔的禮儀式微笑,聲音溫和:“黃金小姐,晚上好。”
他在她身側坐下,距離把握得精準而疏離——既不失禮,又清晰地劃出了一道無形的界限。
“……”
黃金小姐原本輕鬆搭在腿上的雙手,幾不可察地絞緊了一瞬,泄露出一絲被這距離感刺傷的黯淡。但很快,她又放鬆下來,彷彿那隻是錯覺。
“夜明,一週沒見了,”
她輕聲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刻意壓抑卻依然能感受到的暖意,“在這期間,我……很懷念和你一起聊天、品酒的時光……”
那話語的尾音,幾乎帶著一絲……思唸的意味?
至少在淩澈聽來是如此。他一邊得體地點頭回應,一邊在心底無聲地感歎:像黃金小姐這樣,無論衣著如何低調(她身上看似不顯眼的衣飾和配飾,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結果),其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高貴氣質和優雅談吐,都如同黑夜中的明珠,根本無法真正掩飾。她怎麼會流連於這樣的場所?
更讓他隱隱在意的是,她那動聽的嗓音,總讓他覺得有一絲莫名的耳熟,彷彿在某個遙遠的記憶碎片裡聽過……
“哦,對了,”
黃金小姐的話語打斷了淩澈的思緒,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最近我在國外工作時,特地為你挑選了一款伴手禮。”
“嗯?”
淩澈迅速回神,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卻帶著明確的拒絕,“黃金小姐,您知道的,我從來不收私下的禮物……”
這是淩澈與其他同事最大的不同。其他人,無論是出於個人**還是維係熟客關係,對客人的饋贈幾乎來者不拒——從親手烘焙的餅乾,到價值連城的豪車,都被視為“心意”。
而淩澈,儘管工作時間才月餘,麵對眾多客人私下遞來的禮物,他始終態度堅決地婉拒。
他很清醒:自己隻是來這裡賺取快錢,目標明確——換電腦,然後迅速抽身。一旦收下這些承載著“心意”的物品,那無形的繩索便會纏繞上來,再想脫身就難了。
想到這裡,淩澈嘴角那抹職業化的弧度微微下沉,整個人透出一種冷淡而銳利的氣息,聲音也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疏離:“如果您堅持這樣,我可是會……很不高興的。”
“這樣啊……”
黃金小姐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伸向手袋的手帶著遲疑。
但她最終還是將一個小巧、包裝樸素的盒子拿了出來,纖長的手指將它遞向淩澈,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先……看看再做決定,好嗎?隻看一眼……”
……畢竟是客人,而且是出手極其闊綽、維係著重要關係的大客戶。淩澈在心底說服了自己,維持著表麵的平靜。他掩飾性地做了個深呼吸,接過了盒子,帶著一種近乎完成任務般的姿態,開啟了它。
盒內,靜靜地躺著一塊腕錶。
然而,這塊表……
它過於精緻了。表殼的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寶石藍的表盤深邃得如同夜空,在燈光下流轉著神秘的光澤。
更令人心驚的是,那每一個微小的刻度……淩澈凝神細看,幾乎可以肯定,那上麵鑲嵌著的,是不同姿態的黑色寶石,整塊表散發著一種低調卻撼人心魄的奢華,與其說是計時工具,不如說是一件藝術品。
“……”
淩澈的呼吸有瞬間的凝滯,隨即強迫自己恢複冷靜,聲音平穩無波,“黃金小姐,雖然我本就沒有收下的打算,但這……還是過於貴重了。”
他將盒子輕輕合上,推回黃金小姐麵前。
“欸……並沒有多貴,真的,”
黃金小姐的語氣帶著一絲真誠的困惑和淡淡的憂傷,彷彿這真的隻是件尋常小物,“這是我找相熟的工匠為你特彆訂做的,隻花了些材料和工本費,大概……也就我三天的收入?”
對她而言,這似乎真的不值一提……纔怪!
對黃金小姐來說或許不貴,但在淩澈眼中,這份禮物精美得足以陳列在博物館的玻璃展櫃裡。戴在他手腕上?那簡直是暴殄天物,更會帶來無窮的麻煩。
“承蒙厚愛,”
淩澈的笑容重新浮現,卻比之前更加公式化,帶著不容動搖的堅決,“但還是容我謝絕。”
“可是……”
黃金小姐似乎還想爭取,紅唇微啟。
淩澈卻不再給她機會。他目光轉向旁邊矮幾上陳列的幾瓶未開封的頂級酒水,動作流暢地拿起其中一瓶,熟練地開啟。剔透的水晶杯被注入了琥珀色的液體,發出悅耳的輕響。他將其中一杯輕輕推到黃金小姐麵前,自己則拿起另一杯。
他微微舉杯,臉上重新掛起那抹極具說服力、甚至帶著一絲不自知魅惑的得體笑容,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引導:“還是讓我來進行自己的本職工作吧。今晚,您想讓我陪您聊些什麼呢?”
那笑容,彷彿帶著魔力,瞬間衝淡了方纔的僵持。黃金小姐望著他,眼神裡的不甘和憂傷被一種柔軟的、近乎順從的情緒取代,她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不自覺地放軟:“……嗯,好。”
淩澈隻是慢慢地啜飲著杯中的酒液。他幾乎每一口都隻是做出飲酒的姿態,讓舌尖淺淺沾濕,絕不多飲。他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底線,更不想在這種地方試探——在這裡喝醉,無異於自找麻煩。
反觀黃金小姐,酒量顯然極好。淩澈看著她一邊與自己談笑風生,一邊將桌上那幾瓶價值不菲的酒水,一杯接一杯,從容不迫地飲儘。
她的語調裡漸漸染上了一絲慵懶的醉意,話題也從日常瑣事,不知不覺地滑向了更私密的領域……
淩澈臉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適時點頭回應,偶爾仰頭,象征性地抿一小口酒。然而,他的眼神卻異常清明,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情況不妙。當黃金小姐的話題開始觸及自己的擇偶標準,甚至興致勃勃地規劃起未來度蜜月的理想地點時,淩澈知道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他輕輕放下那杯液麵幾乎沒怎麼下降的酒杯,聲音溫和卻帶著明確的界限感:“黃金小姐,您似乎有些喝醉了?這些……似乎不是該在我麵前談論的話題。”
“……對,是我忘了。”
黃金小姐方纔還帶著熱切溫度的語氣瞬間冷卻下來,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她放下空杯,目光有些迷離地在桌麵上搜尋,似乎在確認是否還有酒。
確實,桌上已經空了。
淩澈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房間角落的座鐘——從他進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他輕咳一聲,試探著開口:“看來今晚您興致很高,似乎也有些過量了。時間也不早了,您看……?”
“是差不多了……但是……”
黃金小姐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一絲不甘的執拗。
她忽然從身旁的手袋裡又拿出一個細長的酒瓶,瓶身沒有任何標簽,顯得神秘而低調。她略帶幽怨地看向淩澈:“陪我喝完這瓶吧。這瓶酒……也是我特地帶回來的。本想是在禮物送到你手上後,一起慶祝時喝的,結果……”
“哈哈……當然沒問題。”
淩澈沒有正麵回應她的幽怨,隻是主動接過酒瓶。瓶身冰涼。他拿出兩個新的水晶杯,將瓶中那色澤深邃、散發著獨特醇香的液體緩緩注入。酒液不多,剛好一人一杯便見了底。
“那麼……”
淩澈率先抬起酒杯,臉上依舊是那副刻意維持的、無懈可擊的笑容,“乾杯,敬黃金小姐今晚的慷慨。”
“不。”
她輕聲打斷,也將酒杯舉到唇邊,目光似乎透過牆壁望向並不存在的窗外,聲音帶著一種朦朧的詩意:“敬今晚的月色。”
她頓了頓,近乎呢喃地補充道:“今晚月色……真美。”
正在喝酒的淩澈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文藝腔嗆到。窗外?今晚分明是陰沉沉的天幕,連顆星星都看不見,哪來的月亮?
不過,這酒……確實獨特。入口帶著一絲清冽的微苦,隨即在舌尖化開綿長的回甘,最後在口腔裡留下一種難以言喻的、淡淡的、令人舒適的餘香。
“味道……很不錯,對吧?”
黃金小姐放下空杯,眼神迷濛地看著他,聲音帶著沉醉,“就像……某個人一樣,讓人迷醉。我當時喝到它的時候,滿腦子想的……就是帶回來和你分享呢。”
“那就多謝黃金小姐的分享了。”
淩澈的笑容不變,順勢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態,“酒也喝完了,我送您下樓吧。”
黃金小姐依言起身,腳步似乎有些虛浮。然而,就在兩人走到門口,淩澈伸手準備開門時,異變陡生!
黃金小姐像是突然失了平衡,又像是借著酒勁,猛地從背後撲上來,雙臂緊緊環抱住淩澈的腰!
“!”
淩澈身體瞬間僵硬,一股寒意竄上脊背。
“黃金小姐!您喝醉了!”
他立刻沉聲提醒,試圖掙脫,卻又不敢太過用力傷到對方。
“我沒有!”
黃金小姐的聲音帶著委屈和執拗,手臂收得更緊,甚至開始胡亂摸索,“你不願意接受我的禮物……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把真麵目給你看?!我這就把麵紗拿下來!”
“彆!千萬彆!”
淩澈心頭一緊,急忙製止,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沒有的事!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請您冷靜!”
一番無聲的、帶著幾分狼狽的糾纏後,淩澈終於半扶半架地將黃金小姐帶到了門口。
此刻的他,衣衫被扯得有些淩亂,額角滲出細汗,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而身側的黃金小姐,同樣衣衫不整,麵紗歪斜,卻依舊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將大半重量倚靠在他身上。
淩澈深吸一口氣,騰出手推開了房門。
門外,早已等候著一位穿著乾練套裝的秘書和幾名神情嚴肅、身材健碩的女保鏢。當她們看到門內景象——尤其是衣衫不整、狀態明顯“異常”的黃金小姐時,秘書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失聲驚呼:“伊……黃金小姐!您、你們這是……?!”
她驚悚的目光在淩澈和黃金小姐之間來回掃視,充滿了難以置信。
淩澈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正欲開口解釋這混亂的局麵,靠在他身上的黃金小姐卻先一步鬆開了手,身體軟軟地倒向秘書,聲音含混不清,帶著濃重的“醉意”:“……親近了一下而已……沒什麼……走吧……我困了……”
秘書連忙扶穩她,眼神複雜地看了淩澈一眼,終究沒再說什麼。一行人迅速簇擁著腳步虛浮的黃金小姐,緩緩向樓下走去。
淩澈站在門口,目送她們消失在樓梯轉角,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上。他揉了揉眉心,轉身準備回更衣室收拾東西回家。
然而,就在他抬起手臂的瞬間,手腕處傳來一絲異樣的觸感和重量感。
他低頭一看,瞳孔驟然收縮。
那隻他堅決拒收的、鑲嵌著黑寶石的奢華腕錶,此刻正牢牢地套在他的左手腕上!冰冷的金屬表帶緊貼著麵板,寶石藍的表盤在燈光下折射出幽暗的光澤。
“……是剛才嗎?”
淩澈錯愕地低語,腦中飛速回放剛才那場混亂的“酒瘋”——她撲上來抱住他,雙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索……原來目標在這裡!
但是……
淩澈立刻嘗試解開它。他仔細摸索著表帶連線處,尋找卡扣或按鈕。然而,那表帶的設計極其精妙,嚴絲合縫,渾然一體,他翻來覆去,竟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開啟的開關!
“……”
淩澈盯著手腕上這枚如同枷鎖般的“禮物”,眉頭緊鎖,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困惑和隱隱的煩躁,“……怎麼解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