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明的偏執救世主 第42章 戰後餘波
淩澈粗暴地推開梅和梅比烏斯共同實驗室的門(無視了門口的識彆和警告),將冰之律者的遺體和核心重重地放在實驗台上。冰冷的寒氣瞬間在實驗室內彌漫開來。
梅博士(mei)正在分析資料,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和濃重的血腥味驚得抬頭。當她看到淩澈那恐怖的傷勢時,一向冷靜的臉上也露出了震驚:“淩澈!你…你的傷!快!立刻去醫療…”
“第五律者,冰之律者,核心與遺體。”
淩澈打斷她,聲音沙啞冰冷,毫無起伏,彷彿在彙報一件物品。“分析弱點,預測第六律者。儘快。”
他看都沒看梅博士臉上的關切和震驚,彷彿她隻是一個接收資料的終端,剛才的溫情彷彿隻是幻覺。
說完,他轉身就走,無視了梅博士伸出的手和焦急的呼喚。他拖著殘軀,一步一個血印,離開了實驗室,留下梅博士看著實驗台上散發著寒氣的遺體和核心,又看看門口那刺目的血跡,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憂慮和不解。
淩澈沒有去醫療部。他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指揮室。
“砰。”
門關上,隔絕了外界。
指揮室內,隻有冰冷的儀器光芒。他踉蹌地走到主控台前,無視了身體各處傳來的、足以讓常人昏厥的劇痛(戰時適應性抗性讓他忍耐力超強,但痛苦依舊存在)。他調動殘存的崩壞能,強行刺激神經,保持清醒。
沾滿血汙和冰晶的手指,在冰冷的操作檯上敲擊著。巨大的全息星圖亮起,上麵標記著冰之律者出現點、能量爆發軌跡、以及根據現有資料推算出的、可能孕育第六律者的高危區域坐標。
同時以這次事件為跳板,進一步擴大自己在人類裡的權利,快了,就快了,他在心裡思索並計算。
他冰藍色的眼眸,倒映著閃爍的資料流和星圖,裡麵沒有任何對自身傷勢的在意,沒有任何對剛剛經曆的慘烈戰鬥的回顧,沒有任何對停機坪上那些目光的回應,甚至將短暫出現的溫情再次拋開。
隻有計算。
隻有推演。
隻有下一個律者。
隻有…救世。
他像一個徹底拋棄了肉體的幽靈,一個隻為終極指令而存在的機器,在冰冷的指揮室裡,在自身鮮血和冰晶凝固的氣息中,開始了對下一個滅世災難的冰冷計算。身後地板上,那道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主控台的血色足跡,如同一條通往深淵的絕望之路,無聲地訴說著代價。而停機坪和實驗室裡,那些被徹底無視和拒絕的心,則在無聲中,扭曲、凍結、醞釀著更深的黑暗風暴。
緊急事務處理完後,他回到自己難得用一次的休息室裡,指揮室的門在淩澈身後關閉,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光線,以及那些他理解、但拒絕理解的“低效”情感。濃重的血腥味和刺骨的寒氣彌漫在冰冷的空氣中,與他身上不斷蔓延又緩慢被崩壞能抑製的幽藍冰晶形成詭異的共存。
他踉蹌地走到床邊,每一步都留下一個粘稠的血冰腳印。劇痛如同億萬根鋼針在神經末梢跳動,但被戰時適應性抗性強行壓製到可忍受的閾值之下,更被一種更強大的意誌所覆蓋——計算,推演,為下一次救世做準備。
幽藍的光線映照著他慘白如紙、毫無生氣的臉,以及那身解除外部能量覆蓋後,觸目驚心的傷口。他調動體內殘存的能量。幽藍色的微光在他周身亮起,並非為了防禦或攻擊,而是引導、催化。
無儘的力量源泉開始生效。
這並非瞬間治癒的神跡,而是一種違背常理、高效到令人恐懼的再生過程:
1.
傷口清理:幽藍能量如同最精密的納米手術刀,精準地“灼燒”掉傷口內殘留的律者寒冰能量和壞死組織,發出細微的滋滋聲和焦糊味。
2.
細胞級再生:
在能量的強力催化下,肉眼可見的肉芽組織以非人的速度在猙獰的傷口處滋生、蔓延、交織。貫穿胸口的血洞邊緣,肌肉纖維如同活物般蠕動、連線;之前強行修補骨折的左臂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斷裂的骨茬在崩壞能的牽引下強行複位,骨膜和骨質高速增生。
3.
能量補充:
虛空中,彷彿有無窮無儘的精純崩壞能被他汲取、煉化,注入乾涸的經脈和細胞,驅散深入骨髓的寒意,補充著劇烈消耗的生命力。
這個過程伴隨著難以想象的痛苦和能量消耗,淩澈的身體微微顫抖,額角滲出混合著血水的冷汗,但他冰藍色的眼眸始終死死盯著星圖,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快速敲擊,標記著高危區域坐標。對他而言,痛苦隻是需要忍耐的生理訊號,再生是確保下次任務成功率的必要過程,與更換損壞的零件無異。
他甚至疑惑他人為何要大驚小怪地試圖用低效的醫療手段介入這個過程,這除了浪費時間、分散精力、增加不必要的接觸風險(如感染、乾擾再生)外,毫無意義。
實驗室內,金屬門滑開的瞬間,實驗室的冷光傾瀉而出。梅比烏斯踩著尖銳的高跟鞋踏入室內,墨綠長發在身後劃出淩厲的弧線。她的蛇瞳驟然收縮——培養艙裡懸浮的第五律者殘骸正泛著幽藍光芒,操作檯上律者核心在防護罩下規律脈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