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下小三諒解書後,我成了她的頂級顏粉 第1章
1
車禍醒來後,男友抓著我的手,第一件事是逼我簽下小三的諒解書。
他罵我惡毒:“薇薇隻是不小心撞了你,你何必斤斤計較?”
我寧死不從,差點跳樓明誌。
直到病房門被推開,撞我的女人抬頭那一刻——
我愣了兩秒,忽然鬆開窗沿:“諒解書給我,我簽。”
“她把你撞成這樣,你怎麼突然簽得這麼爽快?!”
我語氣平靜:“因為她長得好看。”
“就因為這樣?!”
當然不是。
因為她是那個曾蜷在我懷裡,叫我媽媽的小女孩。
“念念?蘇念?你醒了?太好了!醫生!醫生!”
我睜開迷離的眼,看著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在我眼前晃動。
他聲音急切,臉上帶著一種表演性質的狂喜,攥著我的手收得很緊,指甲幾乎掐進我麵板裡。
這男的是誰?我不是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嗎。
“沒事了沒事了,嚇死我了。醒了就好,乖,先把字簽了,簽了我們就回家,啊?”
男人拿著的紙在我眼前晃動,頂端的幾個粗體黑字刺進我尚且昏沉的視線——《諒解協議書》。
原主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襲來,巨大的刹車聲彷彿還在我耳邊轟鳴。
“撞我的人呢?”
顧淮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即放軟,用一種哄不懂事小孩的語氣:“說了是意外,意外。”
“醫生剛才說我能醒都是奇跡了!肇事者差點把我弄死!你就這樣讓我諒解那個人?!”
“撞你的人不是故意的!她現在也嚇壞了,吃不下睡不著的,人都瘦了一圈!”
“我是你男朋友!我讓你簽你必須簽!我們家又不是賠不起那點醫藥費!”
“這是犯罪!”我聲音發抖,“我管你他媽是誰,今天我就是從這跳下去,也絕不會簽!”
我瘋了一樣扯掉手上的針頭,翻身就要往窗台撲去——
病房門在這時被人狠狠撞開,“蘇小姐!你夠了!你有什麼衝我來!不要再逼顧總了!”
“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嗎?你現在不是沒事嗎?!”
“裝什麼尋死覓活?演給誰看?想用死讓顧總記你一輩子是嗎?!”
我看著她,看了很久。然後,慢慢從窗台上爬了回來。
“諒解書給我。”
“你撕啊!撕了我還能印幾百份!你不簽我絕不會罷休!”
我拿起筆,利落地簽下“蘇念”兩個字。
林薇和顧淮同時愣住,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把你撞成這樣你真就這麼簽了?”顧淮不可置信地問。
林薇也死死盯著我:“簽得這麼爽快,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平靜地迎上她的目光,輕聲說:“因為你長得好看。”
2
“就因為這樣?”顧淮哼笑一聲,“我看你是看到我有薇薇這麼美的女人,知道我有多搶手了吧!”
顧淮一把搶過我手裡的諒解書:“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鬨得大家難堪。”
接下來的幾天,我安分得像個最合作的病人。按時吃藥,配合檢查,安靜休息。
顧淮來看我的次數越來越少,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每次來,話題總會不經意地拐到林薇身上。
“薇薇真是能乾,上次那個棘手的專案,她一出馬就談下來了,對方老闆讚不絕口。”
顧淮翹著二郎腿,唾沫橫飛,繪聲繪色描繪著林薇在商場的淩厲手段。
為了拿下合同,林薇找人拔光了競爭對手的牙,把他扔進了海水裡。
對於在意的人和事,她可以不擇手段。比如為了得到顧淮,她可以無視法律選擇撞死我。
“薇薇長得漂亮,帶出去有麵子,又能幫我打理公司,現在公司沒了她,都轉不動!”
“你呢?除了有個能給你錢花的孃家,你還有什麼?論體貼,論能力,你給薇薇提鞋都不配。”
“以後安分點,兩女共侍一夫也不是不行,畢竟蘇家還有點用。”
他施恩般地說道。
“等你出院,我們就去把證領了。至於婚禮,我和薇薇辦。”
我捏著勺子的手指猛然收緊,一股惡氣直衝頭頂,我直接把手裡那碗粥扣到他臉上。
“蘇念!你他媽是不是瘋了!薇薇比你強千倍萬倍,她值得一個最體麵的婚禮!”
顧淮的運氣不錯,亮起的手機螢幕讓我沒繼續收拾他。
是林薇的微信。
林薇:[圖片]蘇念,顧總讓我試試這款,他說隻有我穿才最好看。你覺得呢?
圖片裡是vera
wang的最新款婚紗,確實是無數女人的夢想。
我想起她七歲時,穿著一身粉色的蓬蓬裙,笑著問我:“好看嗎?”
指尖在螢幕上快速敲擊,我回複了過去:真好看。
顧淮狼狽地擦著臉上糊著的粥,一張嘴還沒個停。
“蘇念你做什麼都沒用!我和薇薇的婚禮是辦定了!你等著看吧!”
3
又過了幾天,我恢複得差不多了。
還沒出院,我就接到了顧淮的電話,語氣是慣常的命令式,毫不客氣。
我剛想張嘴開罵,他卻說:“薇薇吃海鮮過敏,進醫院了。我有個會議走不開,你過去照顧一下。”
“24小時陪著,務必把她照顧好了,要是出了一點差錯,我唯你是問!”
“好。”
“總算學了點乖。看來這場車禍也沒白挨,至少讓你認清了自己的位置,知道該怎麼討好我了。”
我直接掛了電話,多跟這個瘋男人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我來之不易的第二條命。
還沒來得及換下病服,直接去了林薇所在的病房。
“你來這裡做什麼?!”林薇條件反射地捂住滿是紅疹的臉。
“我和顧總的婚禮在一個月後,到時候我肯定已經好了,你彆想搶我新孃的位子!”
我平靜道:“顧淮說你過敏了,讓我來看看。醫生怎麼說?嚴重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薇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異類,“有點癢,但已經用過藥了,不用你操心!”
我點點頭,轉身去衛生間打了盆溫水,“醫生說過冷敷能緩解癢感,你彆用手抓,留疤就不好了。”
林薇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中間顧淮發來視訊請求,大概是查崗。
“你放心,薇薇好多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視訊那頭,顧淮又爹味十足地叮囑了幾句“用心點”、“彆偷懶”,才施恩般掛了電話。
“謝謝謝”
“沒事。”我笑了笑,替她掖了掖被角,“你休息會兒,我就在這兒,有事叫我。”
“蘇念,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林薇看向我的眼帶著審視。
“你生病,我把顧淮叫來陪我,你出車禍,他為我逼你簽諒解書。”
“就算這樣,那個時候你也不願意跟他分手,還要跟他抵死糾纏,吵得不可開交。”
“從前你就知道我的存在,你那麼愛他,為什麼還要對搶你男人的人這麼好?!”
我平靜道:“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也要得到他?”
林薇冷笑:“蘇念,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知道顧總不會和我分開,打算從我這裡下手?”
看著她叉著腰鼓著腮幫子,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我默默坐在病床邊,珍視了她許久。
下意識抬手,輕輕捏了她的臉蛋。
“你你乾什麼!”她好像被戳破的氣球,那副盛氣淩人的姿態瞬間憋了下去。
她十五歲的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害怕,卻還是強硬地站在了我和那個男人之間,保護著我。
“就當我喜歡你這張臉吧。”我平靜道,眼角眉梢彎起一抹笑意。
林薇沒有再說話,閉上了眼睛,但長長的睫毛卻一直顫動著。
4
又過了幾天,顧淮來了我的公寓,“你那張黑卡額度高,給我。”
我正給自己倒水,聞言動作一頓。
問我要錢,還如此趾高氣揚?
我攥緊了杯子,“顧淮,你他媽吃軟飯吃上癮了?”
“廢什麼話!讓你拿就拿!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現在跟我分這麼清了?”
“薇薇跟著我受了多少委屈,花你點錢怎麼了?趕緊的,彆磨蹭!”
我臉上的怒意幾乎在聽見‘薇薇’兩個字的瞬間,迅速褪去,順從地交出了黑卡。
“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
拿到黑卡後,顧淮所有消費賬單,雪花一樣飛到我的手機上。
而林薇那邊,對我的態度悄然發生了變化。
她開始稱呼我為“蘇小姐”,語氣裡的刺和敵意明顯減少了。
她會在我去“探望”她時,給我倒杯水,偶爾甚至會跟我聊幾句無關緊要的天。
直到有一天,她約我出去喝下午茶。
“蘇小姐,”她聲音很輕,帶著一種猶豫,但眼神卻很認真,“這是送給你的。”
我愣了一下,接過袋子,開啟。
裡麵是一件真絲的襯衫,款式簡約大方,顏色是我最喜歡的霧霾藍,尺碼也是我的尺碼。
品味極好,顯然是用心挑選的。
“我看你好像很喜歡這個顏色和材質,就當,謝謝你前段時間照顧我。”
“謝謝。”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啞,“我很喜歡。”
“顧淮揮霍你黑卡的那些錢,我已經轉回你另一個不常用的賬戶了。賬單明細我晚點發你。”
我抬頭看著她,心裡的疑問呼之慾出,“你根本不愛那個男人,對嗎?”
林薇怔愣地看著我,“什麼”
“既然不愛,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她沉默了許久,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蘇小姐,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本科和碩士都是清華畢業,學金融的。如果不是因為家裡”
“父親賭債欠了幾百萬,媽媽重病等著錢做手術,弟弟妹妹還要上學。我不會走到這一步。”
我的心狠狠一揪。
“顧淮貪我的年輕漂亮帶出去有麵子,能幫他搞定專案打理公司,我貪他的錢解我的燃眉之急。”
“這一年,公司的大小專案、核心客戶資源,該拿到手的,我差不多都拿到了。”
我彷彿回到了那個熱烈卻充斥死亡的盛夏,她稚嫩的麵孔趴在我的病床前,握著我的手——
“上次兼職的錢我要回來了!我威脅老闆說要報警,他很怕我的!該拿到手的錢我都拿到了!”
“我是不是很厲害呀?等我再多賺一點,很快就能把你的病治好了!”
5
“他現在,就是個被掏空了還在做春秋大夢的空架子。”
我看著眼前這個褪去所有偽裝的女孩,她從來就不是什麼需要依附攀援的菟絲花。
她更冷靜了,更聰明瞭,卻也帶著更深的傷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聽見自己問,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和鼻音。
她沉默了一下,目光落在我手邊的霧霾藍襯衫上,眼神柔和了些許。
“所以,你又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與她深邃的眼對視,良久,“因為你長得好看。”
“就因為這樣?”
我平靜地點點頭。
她是個要強的孩子,我想她沒有做好準備知道我是誰。
也不想讓真正的我知道,她成了一個不堪男人的外室。
她的疑惑未曾消散,但仍道:“至於我告訴你那些的理由——”
“我想我已經把你當成了我最重要的人。除了我媽之外,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麼好。”
“一個星期後的那場婚禮。”她頓了頓,“我會讓它成為顧淮身敗名裂的舞台。”
穿上襯衫的第一天,顧淮就注意到了。
“你身上穿的什麼?”
“襯衫。”
“廢話!我問你哪來的!這牌子這款式,是薇薇前幾天看中的那一件?怎麼穿在你身上了?”
“蘇念,你現在出息了?學會偷東西了?偷到自己人頭上來了?!”
“顧淮,你”
“我什麼我!”他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猛地伸手揪住我的襯衫衣領,用力一扯!
“刺啦——”
我被他扯得一個踉蹌,半片肩膀和內衣肩帶都暴露在空氣裡。
多年前被毆打的恐懼在此刻交疊,巨大的恐懼席捲了我,壓製得我無法動彈
“東施效顰你懂不懂?!”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學她?你照照鏡子!你有她那長相?有她那身材?有她那氣質嗎?”
“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醜人多作怪!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顧淮的辱罵和毆打還在繼續,我掙紮著想推開他,可一個女人的力量哪裡比得上男人?
我的手肘重重磕在了茶幾角,鑽心的疼席捲我的大腦。但顧淮還不解氣,對我的毆打變本加厲。
“砰!”
公寓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用極大的力氣撞開!
巨大的聲響讓顧淮的動作猛地僵住,他愕然回頭。
門口,林薇站在那裡,她的身後,站著四個人高馬大、麵色冷硬的保安。
顯然是她匆忙趕過來,甚至直接呼叫了顧淮公司的保安。
“薇薇?你怎麼來了?還帶著他們?誰讓你”
林薇的目光略過被撕爛的霧霾藍真絲襯衫,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給我打!”
“薇薇,留著蘇念還有用,彆給她打殘了!”
6
顧淮的話音未落,那四個訓練有素的保安沒有絲毫猶豫,如同獵豹般把他撲倒在地。
“啊!你們乾什麼!放開我!反了你們!我是顧總!”
“林薇!你瘋了!你讓他們放開我!你敢動我?!”
“打的就是你,顧淮!”她紅唇輕啟,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驚人的壓迫感。
“蘇念!你這個毒婦!你給她灌了什麼**湯?!”
林薇緊緊握著我的手臂,聲音堅定:“彆怕,沒事了。”
“把這個男的丟進冷庫。”她的聲音沉如煉獄的修羅。
接下來的日子,天翻地覆。
林薇和顧淮的那場婚禮,雲集了京市所有的名流。
她對外公開宣稱顧淮攜款出逃海外,使他徹底身敗名裂。
接下來,她又以雷霆手段接管了顧淮公司的實際控製權。
三個月後,一無所有的顧淮開始了反抗。
打電話威脅、叫罵,甚至想找來公司鬨事。
但每次不等他有所動作,林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
他挪用公款、偷稅漏稅、甚至一些不正當商業競爭的證據副本,就會適時地送到他眼前。
他像個跳梁小醜,所有的掙紮在我們絕對的優勢麵前,都顯得可笑又無力。
他終於怕了,徹底慌了。
他開始轉而向我搖尾乞憐。
“念念,念念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林薇那個賤人!是她勾引我!我愛的一直是你啊!”
“求你了,念念,沒有你我會死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你了”
我看著螢幕上那些令人作嘔的文字,回複了一句:那你就去死吧。
我拉黑了他一個號碼,他就換另一個號碼打。最後甚至直接堵到了蘇家公司的樓下。
“念念!蘇念!你聽我說!就五分鐘!不,三分鐘!”
我停下腳步,隔著保安,平靜地看著他。
“念念,我愛的是你!從頭到尾隻有你!林薇那個賤人,她沒有這麼簡單!”
“她能這麼對我,就會這麼對你!你再信我一次!我以後做牛做馬補償你!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我輕輕抬了抬手。
身後,原本跟隨著的專案經理團隊裡,突然走出了幾位身高腿長、顏值極高的年輕男士。
“你在說什麼夢話?”我伸出手,隨意地搭在旁邊一位的男模手臂上,“結婚?和你?”
“介紹一下,我的新專案助理團隊成員,林薇小姐親自為我篩選的。”
“怎麼樣?顏值、能力、情商方方麵麵,似乎都比顧先生你強上那麼一點?”
周圍傳來員工們極力壓抑的竊笑聲。
“蘇總,接下來和瑞豐資本的會議時間快到了,是否需要我們先請這位先生離開?”
我點了頭,身後傳來顧淮在絕對的力量之下被丟在街上的叫喊聲。
“蘇念!相信那個賤人!你會後悔的!”
7
第二天,一份匿名包裹被送到了我的辦公室。
裡麵是厚厚的照片和調查報告——全是關於林薇的。
照片裡的她,穿梭在燈紅酒綠的場所,周旋在不同的男人身邊,眉眼間帶著刻意討好的風情。
甚至還有幾張,是她和幾個麵目模糊、但看上去絕非善類的男人在進行某種交易。
附帶的報告更是詳儘,羅列了她清華畢業後的“真實”經曆。
如何在金融圈利用美色和手段攀附權貴,如何捲入幾起不清不楚的資金糾紛
時間線清晰,邏輯鏈完整,直指她心術不正、背景複雜。
送包裹的人,沒有附加任何威脅或要求,隻是將這些“罪證”**裸地攤開在我麵前。
助理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我一張張翻看那些照片,一頁頁閱讀那些報告,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把這份檔案收起來,查一下誰經手過這個包裹,查到背後的人。”
助理把“罪證”一件一件收進檔案袋,“蘇總,你不打算查一下這些事情的真假嗎?”
“你真的、這麼相信林總嗎?”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辦公室的門被再度敲響,打斷了我和助理之間的進一步談話。
是林薇。
助理慌亂地把檔案收好,退了出去。
林薇叫住了她,“這麼匆忙,收拾什麼呢?”
助理的臉色陣青陣白,無措地看著林薇步步逼近。
“是關於今天會議上那個專案的材料,事業部那邊要的挺急的,小張你趕緊去吧。”
助理這才如蒙大赦地離開。
我轉向林薇,“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顧淮不知道從哪裡搭上了一個姓王的富婆,背景有點複雜,據說早年是靠偏門起家的。”
“他把自己打包賣給了那個富婆,換來了資金支援,正在四處挖我們牆腳,手段很下作。”
“怕什麼。”我笑道,“那個王富婆,她沒你長得好看。”
林薇明顯愣了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個正經,我跟你說正事呢!”
“當然是正事。他找十個富婆也沒用。來吧,讓我們看看,這條瘋狗還能撲騰出什麼水花。”
戰爭,進入了新的階段。
商業上的明槍暗箭,我和林薇早有預料,應對起來雖然耗費心神,但還算有序。
沒想到的是,顧淮的下作遠超我們想象。
一對穿著破舊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流裡流氣的年輕男人。
舉著寫著“不孝女林薇逼死父母”、“富婆秘書嫌貧愛富”的牌子,在公司大門外哭天搶地。
“我含辛茹苦把她養大,供她讀那麼多書!她現在有錢了,就瞧不起窮爹了!”
“沒天理啊!女兒成了白眼狼啊!我們活不下去了啊!大家給我們評評理啊!”
“讓林薇出來!躲起來算什麼玩意!今天不拿出五百萬贍養費,我們就不走了!”
場麵一時間混亂不堪,吸引了大批路人圍觀,指指點點,閃光燈不停閃爍。
“我”她下意識地想道歉,想解釋。
我用力握緊了她的手,打斷她,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不用說對不起。錯的不是你。”
我拉著她,轉身直接下樓。
電梯一路下行,林薇的手始終冰涼。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
“薇薇!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我看著多年前那個毆打我的男人,撲上來想抓林薇的衣服。
歲月改變他年輕的麵貌,卻沒有動搖他惡劣的根本。
我一把將風燭殘年的他狠狠推開,這一次,終於是我站在了他和林薇之間。
“你今天不拿出錢來,我們就去法院告你!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
老男人顯然被我的舉動激怒,他叫囂著,讓媒體鏡頭瘋狂地對準了我們。
卻沒想到,我早已不是那個任他毆打、欺淩的人。
我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助理立刻上前,將一份檔案袋遞到我手裡。
我抽出裡麵的檔案,亮在所有人麵前。
8
“這是林先生過去五年在各地賭場欠下的巨額債務明細,以及他多次因賭博被拘留的記錄。”
“這是他多次以林女士病重為由向林薇索要大額錢財,但實際用於補貼兒子的銀行流水證明。”
那一家子的哭嚎咒罵聲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間卡殼了。
圍觀的媒體和路人一片嘩然,鏡頭立刻轉向了那對父子。
我收起檔案,目光如刀,看向臉色慘白的林家父子,聲音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林薇給過你們的錢足夠買下你們老家整條街!你們今天的行為,已經構成敲詐勒索和誹謗!”
“保安!報警!”
警笛聲由遠及近。
林家父子徹底慌了神,想跑,卻被保安和圍觀的群眾堵住。
我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林薇。
“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可能是因為”
我頓了頓,迎著她困惑又濕潤的目光,最終隻是笑了笑,沒有說完後半句。
“走吧,麻煩解決了,接下來,該讓某些人付出真正的代價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林薇幾乎投入了全部精力。
那個王富婆確實有些手段,給顧淮提供了不少資金和見不得光的資源。
惡意競爭、散佈謠言、甚至試圖挖走我們的核心技術團隊手段層出不窮,又陰又狠。
但我和林薇頂住了。
最艱難的那次,一個關乎公司未來三年發展的核心專案被顧淮那邊搶走。
公司內部人心浮動,連董事會都傳來了質疑的聲音。
那天晚上,我和林薇在辦公室熬了整個通宵。
“他們這個報價,絕對是虧本的,除非王富婆私下貼補了大量資金。
“但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種燒錢打法,她撐不了多久。”
我點點頭,看著螢幕上複雜的財務模型:“她是在賭,賭我們先扛不住。但我們偏不。”
“你之前是不是接觸過這個專案的副總?聽說他對顧淮那邊給出的技術方案一直有些疑慮?”
“對!李副總更看重長期合作和技術穩定性,而不是單純的低價!我明天”
“不,今天一早就再去拜訪他!”
“我跟你一起去。”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蘇家的麵子,他總要給幾分。”
我們相視一笑,疲憊彷彿一掃而空,隻剩下昂揚的鬥誌。
9
那場戰役,我們最終贏了。
訊息傳回公司,全體員工歡呼雀躍。
而顧淮和王富婆那邊,則因為這次失敗,投入的巨大資金血本無歸,內部矛盾徹底爆發。
王富婆損失慘重,遷怒於顧淮,聽說在公司裡對他非打即罵,極儘羞辱。
我們乘勝追擊,毫不手軟。
利用林薇之前收集的顧淮挪用公款、偷稅漏稅的證據,直接將他送進了檢察院。
王富婆試圖斷尾自保,但她早期的一些不法經營也被我們順勢揪出,遭到了有關部門的嚴厲查處。
曾經風光無限的顧淮和王富婆,在短短數月內,迅速破產,背上巨額債務。
我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是助理發來的訊息。
審判結果:顧淮數罪並罰,判了七年。那個王富婆也因多項罪名,進去了,年限隻多不少。
“結束了。”我輕聲道。
林薇站在我身邊,嗯了一聲,目光同樣望著窗外,側臉在光線下柔和而堅定。
“其實你收到的那些照片有些是真的。”她聲音沙啞,“我最難的時候”
“我知道。”我頓了頓,“但我知道林薇絕不是壞人。”
“我查過,開車撞我的人根本不是你,是顧淮。”
林薇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就因為你覺得我好看?”
我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忽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窗外陽光正好,落在她挺翹的鼻尖和那顆小小的痣上,光影分明。
時光彷彿又一次重疊。
我收起笑容,目光變得溫柔而深遠,終於將那個藏在心底的秘密,輕緩地、鄭重地交付出來。
“是啊,因為你好看。和你小時候,擋在我和林國強之間一樣勇敢、好看。”
“我的薇薇小時候,是個總是哭鼻子的愛哭鬼。這樣一個小不點,卻對我說,彆怕,我保護你。”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鑰匙,緩慢地、精準地撬開記憶深處那把生鏽的鎖。
“你是”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嘴裡那個遙遠的稱呼呼之慾出。
“是啊,是我。那個被你在家護著,在病床前護著,最後還是沒扛過那個夏天的、沒用的媽媽。”
她猛地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確認這不是夢,手指卻顫抖得厲害。
“這怎麼可能?!”她語無倫次,淚水漣漣。
我握住她冰涼顫抖的手,緊緊攥住。
在病房醒來那一刻,看到她的第一眼,所有的憤怒和仇恨就奇異地平息了。
我毫無原則地對她好,縱容她,信任她。
我堅定地站在她這邊,對抗所有風雨。
不是因為彆的。
隻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林薇。
是那個在黑暗裡,永遠照亮我的女兒。
林薇再也忍不住,猛地撲過來,緊緊抱住了我,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宣泄著積壓了太久的情緒。
“媽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