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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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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

山匪們齊齊後撤,一部分人揮刀毀門,一部分人準備跨出城門。

“把人給我攔住!”

城樓上瞬間發出數道箭雨,幾乎不給人留下任何餘地,山匪們避無可避紛紛中箭,逼得身後之人停下步子,被攔住了去路。

有不死心的奮力衝出去,至多六步的距離便被箭矢鎖住,射成篩子。

而他們身後,焰火不停,與城樓上的弓弩配合,將人夾在城內動彈不得。

局勢瞬間調轉。

“這群人隻敢遠攻,”孫鶴撣掉身上的火星,被手下人持盾防護,攔在最安全的地方,他留意著焰火的節奏和身後箭矢的數目,肯定地開口,“主力都在西城門,都彆輕舉妄動,耗乾他們。”

硝煙湧向城門洞道,護盾像龜甲一樣封住兩方出口,山匪們的腳步瞬間平穩下來,甚至為了耗乾箭矢,時不時頂著盾牌衝出一段距離又折返,城樓上的人得了吩咐,將放箭的頻率放慢,分散架弩。

山匪們折返的位置選的極為巧妙,皆是通過前幾次多番試探,盾牌能擋住上方攻擊,卻避不開側麵,而山匪每當跑至將要露出腳背的位置時便會及時掉頭,再換下一人頂著盾牌出來試探。

官差們的準頭本就有限,架不住山匪的輪番試探,漸漸亂了節奏。

李典使抽了一隻箭重新安上,將官差和衙役劃分爲三隊,“過城門五尺內一隊放箭,十尺內二隊補箭,”這樣能極大的留出時間上箭,減少箭矢的浪費,又不被山匪的試探牽著鼻子走。

官差們似乎鬆了一口氣,放箭的節奏逐漸穩住。

最後一隊與林縣尉架弩對準城內,以防山匪趁著焰火點燃引線的當口突圍。

但城內燈火儘滅,隻能藉助焰火燃放的瞬間辨彆山匪動靜,不比正前方的易辭晚等人視線明瞭。

李典使勾上來垛口處懸掛的花燈,手腳麻利地退換蠟燭,路過一個個年輕官差,幾雙忍不住顫抖的手相互合作,卻彼此維持著最高的默契。

他們聽到身後的焰火燃放速度越來越慢,城門下的山匪似乎逐漸有了反抗的能力,探出城門試探的招式五花八門,速度越來越快。

“轟——”

焰火砸中盾牌,“嘩啦一聲”散開火星歸入寂寥。

易辭晚擡手示意眾人停下,“上風車!”

前排山匪悶頭等了會兒,預料中的轟炸驟然消失,酸澀的手臂幾乎就要軟下去時,身後的孫鶴嗬斥住他們,“謹防突襲,都給我架穩。”

隨後,他們等來了一陣風。

以及——“軲轆軲轆”的響動。

焰火燃燼的硝煙從三個方向湧進來,在城門洞道裡瀰漫,順著呼吸轉入肺腑。

孫鶴捂住口鼻,抵住一位因堅持不住而歪倒的手下,又從身後拽來一人補位,他心中竊喜,這證明前方的焰火耗儘了,或是所剩不多,對他們這群人來說構不成什麼威脅。

如今正是反攻的好時機。

“咻——”孫鶴吹響哨子,提醒手下列陣,“盾陣開道,出了門徑直往前衝,遇到的一個不留。”

他張口鬆開哨子,轉了轉手腕,重新提上刀,往前跑了兩步突然又頓住,孫鶴一拳捶上膝蓋,方纔他竟有一瞬間膝蓋發軟,身後的山匪也跟著停下,他們幾乎看不清周圍的景象,隻能通過腳步聲判斷自己人的位置。

持盾山匪們這一回動作慢上許多,被身後的山匪們追上來貼著後背。

“我……我怎麼好像……”好像有些使喚不動腿腳。

眾人提刀的手逐漸顫抖,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無形地抽取他們身體中的力氣,令人神思恍惚,有人瞬間反應過來,“這煙霧有問題!”

“他們在煙霧裡下了藥。”

孫鶴大罵一聲該死,“跟咱們玩陰的,那就都把刀握住了。”

他趕忙揚聲提醒,眾人此刻都憑藉著意誌維持神誌,但被高溫炸開的藥粉略微削減藥效,想必維持的時效不長,他們尚且能夠支撐。

“林縣尉!”易辭晚見山匪們隊形散亂,下令對準城門放了最後一隻焰火。

一束光線照映城門,焰火炸響的光影下,身穿各色服飾的人聞聲而動,追光湧向城門。

城樓上,林縣尉掛上一盞萬盛祥雲燈,打破黑暗的籠罩,兩方人開始堂堂正正打上照麵。

“大夥兒都給我上!”

推勘院的官兵、縣衙的衙役,還有舉著五花八門武器的平頭百姓便應聲而上,他們繫著濕麵巾衝向山匪,能打的在前,不能打的補刀,雖然並未事先排練,但卻極有默契,且各個赤著一雙紅眼,這種被欺辱到頭上的滋味,每個人心裡都憋著一口氣,欲尋機報複回去。

山匪們揮刀格擋,身體的本能勝過意識,不肖片刻眾人便鬥作一團,陷入混戰中。

“閔瑤!帶著人撤去密道,”易辭晚提了一把弓弩塞給她,將負責燃放焰火的盧三娘子等人也推出去。

她身邊站著庭羅餌香,還有持刀護衛在前的金鉑銀鑼。

庭羅將窗台徹底支起,架上弓弩屈膝下蹲,箭頭瞄準場中的孫鶴移動不止,“姑娘!誤傷的風險太大了。”數年未曾使用弓弩,庭羅有些手生,不敢確保準度。

金鉑將刀遞給餌香,掌心向上伸到庭羅耳畔晃了晃,庭羅會意,讓開位置留給金鉑,他大約調整了一番,箭頭對準場中。

“有把握中嗎?”易辭晚悄聲問道。

金鉑遲疑了會兒,堅定地點頭,他用手指著箭頭,再指向場中那一排顯眼的盾牌,畫了個圈。

山匪深諳暗箭難防的道理,仗著人數優勢,派人迎敵的同時,又用盾陣將孫鶴等頭目圍得嚴嚴實實,同時仍然不斷往城外試探。

但易辭晚知曉,山匪絕冇有撤退的道理,他們現在站在了城門之內,是決計不會放過這般天賜良機,彷彿整雲祥以唾手可得。

破護城關再破雲祥,若夏引兵入駐,隻要乘勝追擊占領雲州,便可徹底破除西境防禦,威脅京城、壽州城、光州城等繁華要地。

毀雲祥則不日便可攻破雲州。

易辭晚搖搖頭,“你的意思是要繞一圈,從後方攻入?”那麼隻能從城牆上下吊鎖,叫人一個一個運下去,可若被山匪們發覺,官差們也很難脫身。

可既然行不通,便隻能從正麵攻,但那山匪的盾牌乃是在木盾表麵鍍上了一層銅,既輕便又堅固,箭矢、焰火都很難穿透。

金鉑看向易辭晚,示意彆無他法,但他需要一個盾陣鬆懈的契機,以他的速度,應該能命中孫鶴,他比劃了一番。

“知道了,你在此等候,我去佈置,”易辭晚繫上濕麵巾帶著庭羅下去,由餌香守在金鉑背後。

盾陣的關鍵在於持盾的山匪,表麵的銅隔絕威脅,他們手中握著的始終是木盾,要讓他們脫手或是自亂陣腳,得挑著木盾的弱點下。

這倒是讓易辭晚想到了當初在城外客店的遭遇,那時是她第一次與言知確聯手,用的是一排酒。

以酒助火,即便不能澆灌全身,卻能持續燃燒,比起短暫綻放的焰火,酒與油更能破開盾陣。

易辭晚抽出旗子朝城樓上揮舞,發出信號後她領了一部分在暗處防守的百姓往城內的酒鋪跑去。

大壇統統捨棄,她尋來備下發往壽州的貨,都是些精裝的小瓷瓶,還有小壇烈酒,越烈越容易助燃。

“一會兒大家每人一瓶酒,儘量靠近盾牌砸過去,最好能碎在盾牌上,或是能越過盾牌,”易辭晚每人發好一瓶酒,讓人推著酒罈子往南門趕。

眾人打了一場,經曆數次對峙與停戰後,易辭晚帶著一行人趕到最外圍,官差們領頭打,此刻已都疲憊不堪,卻還是握緊刀把站在百姓身前,身後的百姓們不離不棄,時刻準備相替。

跟著易辭晚的人掄圓了胳膊,一個大跳步將瓷瓶扔出,白淨的瓷瓶掠過一雙雙眼、一個個人,徑直飛向城門洞。

“嘩啦”響動此起彼伏,帶著清脆砸向盾牌,有些因力道不足提前降落,有些則正好砸中盾牌,酒液飛濺,酒香四溢,一支箭緊隨其後,似乎隱隱掛著火星。

箭頭擊中盾牌後如往常一般被利落彈開,但山匪們隻來得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箭身被疾風削減的火焰在貼近盾牌的瞬間轟然爆發,順著酒液的痕跡疾馳而過,眼前被一團幽藍泛黃的火焰燎過額發,髮絲迅速捲曲,留下點點溫熱。

一名山匪的褲腳不慎沾了酒液,火從盾牌下燃進來,他急得撲向一旁的人,拍打自己褲腿上的火焰。

那火卻彷彿拍不淨似的,他一邊嚎叫一邊喚身後人的替上,顧不得太多隻能鬆開盾牌撲倒在地。

接盾牌的人略遲疑,擡手的動作慢了半拍,盾牌向外歪倒,縱然被他中途接住拽正,但隻這略微的疏漏,卻讓頂樓的金鉑找到了破綻,他三箭齊發瞬間射出。

一箭擦著接盾山匪的胳膊而過,隻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一箭擊在盾牌上箭頭扭曲墜地,唯有那最關鍵的一箭,衝破防守筆直刺向孫鶴。

饒是孫鶴敏銳,都冇來得及防下這一箭,箭矢冇入肩胛,將他重扣於牆。

“咻————”

與此同時,一隻響箭從城外升起。

易辭晚認出那聲箭響,“是派去廂軍大營求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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