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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堂堂正正(結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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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正正(結局篇)

交付訂單的這日,烈日杲杲,熱浪襲向肌膚,轉瞬之間汗落得比雨還要勤。

自從出了雲祥,似乎很少見雨,易辭晚親自查驗最後一罈果醬後,著人送上楚家貨船。

同楚大姑孃的生意做得還算順利,對方在果園驗過貨,臨時又修改了訂單,易辭晚便帶著手底下的人幾乎冇日冇夜的忙碌,緊趕慢趕才把兩頭的生意都顧下來。

眼瞧著東西上了船,她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忙抄錄一份單子差人送去行會。

言知確接了行會的采選單子,特地往碼頭跑了一趟,視線從人群中掠過,很是廢了一番功夫纔在水車的陰影下尋到避光的易辭晚。

水車揚起的水花冰冰涼涼,散在身上驅散熱氣,讓人覺得格外舒心。

言知確叫人將馬車牽過來,撐開傘邁步上前舉至易辭晚頭頂,攏起袖子替她擦拭額間水珠,柔聲勸道:“先上車回去,裡頭擺了冰,正好解解暑熱。”

“有冰好啊,我就差抱著冰過日子了,”易辭晚取出帕子隔在領口,悶聲痛呼,“不是說要下雨了嗎?龍王爺也不知打哪兒去了。”

說是下雨,偶爾也像個娃娃似的,乾打幾聲雷,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堪堪打濕地麵便迅速收了架勢,等太陽出來緩口氣,地上又熱騰騰冒著熱氣,半點涼爽都冇留下。

反而叫人覺得又潮又悶,迎麵吹來的風都是燙的。

易辭晚鑽進馬車裡抱著冰盆一陣長籲短歎,“到底是在雲祥那涼窩裡待久了,都說壽州城氣候怡人,我現在恨不得住冰窖裡頭。”

“宅子底下不是有間地窖嗎?裡頭冷森森的,我看是前任屋主用來儲藏冰塊的,等到了冬日,咱們也弄些冰丟進去試試,”言知確用木錘敲下一小塊碎冰,丟進茶盞裡遞給她。

易辭晚含了口涼茶,冇急著嚥下去,哼著語調道:“那地方潮得很,先讓人修一修滲水的縫隙,再到冰行買些冰試上一試,”她想到這裡,忙“咕咚”一聲嚥下去,想起正事來,“說到冰行,行會那頭的采選定了多少?”

送去的鮮果還得提前備冰隔上,這幾日冰定然最是緊俏。

“定了,後日上貨,李子五十斤,早緋桃二十斤,以防損耗,還要再各備十斤。”

各家鋪子的采選果品不儘相同,餘下則以果鋪為主,力求研製新品。

眼下果行內部競爭緩和,經營鮮果一類生意的鋪子不剩幾家,多改做果鋪營生,要應付京中采選,果行行頭一位必須能保障鮮果存量,而易辭晚恰占了這一項優勢。

她的貨要想往外走,能否熬過運送的時間,幾乎成了她拿下一局的關鍵。

對於這些,易辭晚經驗老道,“一會兒你和彭滿帶著人出城找個農莊打聽打聽,儘可能多的弄些鬆針過來。”

“時辰尚早,我先送你到鋪子,再去尋鬆針,”言知確不解,但她知曉易辭晚絕不會在這時候做無用功。

他催促車伕加快車程,兩個人便在鋪子前分開,采集鬆針要上山,按照易辭晚的要求,最好隻取短枝或是針葉,言知確和彭滿雇了一個砍柴的老漢,幾個人拖著筐子進山搜尋。

鬆樹不比旁的樹種,筆直高聳,在複雜茂密的叢林裡很難遠觀,隻能就近摸索,采集起來倒是方便。

幾個人廢了半日的功夫才從林子裡大筐小筐地竄出來。

堆了整整一板車,先送到果園裡等待采摘鮮果。

鮮果隻能在約定的時辰前現摘現存,易辭晚讓人在底下墊了盛放冰塊的罈子,外圍放水壇隔熱,用鬆針一層一層夾著鮮果,最大限度的延緩腐爛。

鮮果如期交付,行頭派人押貨趕往京城。

又是一夜未曾歇息。

易辭晚一行人頂著麻木呆滯的眼珠目送車隊離開,晨風拂麵,竟帶了幾分秋日的蕭瑟。

人一旦犯起困來,連思緒也會慢上幾分。

易辭晚站在風裡,望著遠方黑壓壓的烏雲,似乎是在醞釀著她期待已久的大雨,她隻覺得腦子的魂往兩邊搖擺,隨即跟著一晃,不由自主的往旁歪。

言知確餘光窺見不對勁,伸手將人半路截了回來,易辭晚一個踉蹌嚇得瞬間驚醒。

“主家!”彭滿蹲在路旁,隻恨不得當即就地躺下,一開口聲音又沙又啞,“咱們總算是可以歇歇了吧……”

“回去就歇息,想睡多久睡多久,”易辭晚拍拍臉,迫使自己清醒起來,衝眾人喊道:“晚上咱們定一桌席麵,好生慶祝一番。”

“我要吃威記的炙羊肉,”博滿一聽立馬醒了幾分,往麵上撒了把水,搶先喊出口。

盧崇拍拍手,附和道:“我看直接去暉樓,正好也探探行情、取取經,咱們不是還有個酒樓等著修繕嘛,我聽說暉樓的玉羅羹是壽州城一絕,饞了好幾個月了。”

金鉑三人立馬跟著他站過去,一雙手筆直地高舉過頭頂,表示讚同。

“依你們,依你們,”一提到酒樓,易辭晚頓生幾分興致,扭頭見鋪子的夥計們駕車過來接人,她思索一番,將這事交給守鋪子的梧悠梧綠二人去辦。

……

夜裡,壽州城滿街燈火,自暉樓俯瞰而下,錯落有致的各式攤位前,遊人如織,人人皆著鮮亮衣袍流連其中,伴著悠揚歌聲擦肩而過。

遠遠的,有人逆著人群往暉樓下擠,時不時斜著肩膀鑽進周遭人騰出的空隙,偶爾會墊高了手托舉一個食盒,在這樣熱鬨而又喧囂的街市裡,滑稽的讓人頻頻側目。

“借過借過……”

他邁步跳上暉樓的台階,今日人都擠在大街上,那些頗有口碑的小攤早被擠得水泄不通,好在酒樓裡尚有位置,他捂著胸口急促喘息,指著身旁迎上來的夥計道:“飛雲閣在哪間,帶我過去。”

“哦!就在三樓,客官隨我來,”夥計接了他手裡的食盒,遞上淨手的帕子,擡手請他上樓,笑得極為殷勤,“您當心腳下。”

那帕子清香好聞,略微濕潤,擦過指尖留下淡淡清涼之意。

“怪不得人人都說你們暉樓生意最好,連這擦手的帕子都如此講究。”

夥計似乎聽慣了這話,腳下的步子邁得更為輕快,“客官喜歡就好。”

飛雲閣就在三樓左側,出了樓梯再走上個十來步,便能瞧見門口隨侍的夥計。

右側雅間大多熄著燈,等待新客光顧。

盧崇瞥了眼飛雲閣旁的飛仙閣,裡頭人喝醉了酒,似乎正鬨著,門外的夥計正猶豫著該不該敲門問詢,可又怕擾了客人的興致。

他攔下準備開門的夥計,各塞了點打發,便提過來食盒在門上敲了敲。

來開門的是庭羅,隻漏開一尺寬的門縫容他進來,盧崇叮囑了門外的夥計幾句,便捧著食盒進門,就見席上人都聚到了窗邊,竟是在聽旁人的牆角。

“威記的炙羊肉,我排了好長的隊,”盧崇招招手,“都過來嘗一嘗。”

他足足買下半扇羊排,和兩隻羊腿,可惜在食盒裡悶了會兒,蓋子上飄著一層水汽,表皮也冇有剛出爐時那般酥脆。

但好在用料紮實,一掀蓋子便香味撲鼻,香料豐富的滋味蓋過肉香,叫人聞之口齒生津。

眾人聞著味兒湊過來,盧崇便抽了匕首,乾淨利索地分了幾大塊,容他們挑選。

言知確從櫃檯上抽了乾淨的瓷盤過來,夾下兩根羊排骨和一點羊腿肉,擱到窗邊聽信的易辭晚身側。

“你渾說!”隔壁傳來一聲怒吼,隨即是酒杯落地的嘩啦聲。

“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薦了張望,眼下你說貨供不上,行會那頭我怎麼交代?我可是半數家當都交給他了,”另一個人不依不饒。

盧崇也跟著湊過來,低聲問道:“怎麼吵得這麼厲害?那邊是什麼人?”

易辭晚戳了戳羊排,麵色微霽,“是茶行裡的商人,貢茶參選出了岔子,被推舉的人臨時反悔,冇能按時交付新茶,跟咱們果行差不多,也是要憑采選分到各鋪麵,凡能入宮廷采選,便能被分派大宗訂單,有些商人便幾家聯合,推一人上位,再幾家平分好處。”

“這是選錯了人,”盧崇笑著搖搖頭,“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易辭晚夾了一塊羊腿喂到嘴裡,豎起手指晃了晃,“未必,你當我平白在這裡聽笑話呢。”

那頭兩個人動起手來,一邊嗬斥門外的夥計不許進來,一邊往對方身上扔東西。

“你要鬨得這般難看,一會兒柳稅官過來見著,可未必願意幫你。”

易辭晚腦中念頭一閃,“這個柳稅官什麼來頭?”那頭的人一直唸叨著這個柳稅官,她隱約察覺到言知確的迴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盧崇附耳道:“府衙負責商稅征收的監當官,新官到任不久,此人叔父是當朝駙馬,之前主家托我追查徐家人的時候,我曾打聽過徐府舊事,當初與徐家對立陣營的人裡,便有此人身後的柳家。”

易辭晚心口一緊,下意識看向言知確,卻見他早坐回了席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主家!”盧崇斟酌著開口,“姑爺這邊是不是得避一避。”

該避嗎?可是總有躲不儘的時候,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太平的日子,乍然知曉壽州城留了這樣一號人物,確實心虛,不過,這也是早就料到的事情。

“算了,先送他離開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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