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番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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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易辭晚又算錯了賬。
已經不記得是她的遺書。
“祖父遺命,如果家產不為易家本家子女所得,依照約定,各鋪麵為跟隨起家的掌櫃所得,並即刻遣散易家,”那日,易辭晚起了魚死網破的心思。
“既然我作為本家唯一的後人,都冇有資格接管家業,那麼今日易家乾脆就散了,諸位好聚好散,來日我易辭晚若東山再起,再與各叔伯同心協力,”她說完,吩咐方管家取主家印,企圖將其砸碎,被隨後趕來的堂祖父們攔下。
她是知覺遲緩的人,這時候站在延續了不止幾代的易家祠堂裡,頭一次知道要做下一個覺得,究竟有多艱難,房上橫梁已然腐朽,隨著易家那點子微弱的風光搖搖欲墜,沉默間,已有數位族老起身,歎息著被人各自攙扶,緩緩離開這令人惋惜的地方。
手指嵌進牌位裂隙,順勢往下探去,苦澀從四麵八方滲透攀爬擒住咽喉,她甚至有些緩不過氣來,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人心,有種想哭卻又哭不出的衝動。
這樣的感覺,也曾在祖父離世之際折磨了易辭晚數個日夜,那時候,她總是獨自尋一處僻靜的角落,硬生生捱過去,一點一點開解自己,可惜時至今日她卻等不及了。
“等等……”易辭晚擡頭,鬆手撫上脖頸,暗暗用力想壓製那股情緒,她不敢再開口,怕多說一個字,便潰不成軍。
那些人回了頭,帶著失落與無奈。
除了期冀……便是那點憐憫,也透露著微弱的隱忍。
可他們瞧見易辭晚將那小心捧著的牌位生生抽開,那些上了年紀的易家老人,恍惚間像是明白了什麼。
“少主家!”易伯年從沉痛中回神,踉蹌幾步衝上前,磕磕跘跘地落了淚,顫抖著手拽住易辭晚,“何至於啊——”何至於就到了這地步。
易辭晚搖頭,輕輕撫開他的手,無視懇求,默默翻開官府所授公憑,高舉祖宗牌位之前付之一炬。
這份她拚命掙來的出海資格,她再也不願讓易家人同享。
“從此,易家出海的生意儘數中斷,外間經營折價變賣,通通撤回雲祥,各家按例拿回份額,落定契約,再不相乾。”
那一日,她卸去宗族大半責權,成為易家名副其實的主家,雖仍舊受人桎梏,卻至少守住了母親記掛一生的地方。
此後,她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離開雲祥東山再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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