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 借他黃狗一用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借他黃狗一用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借他黃狗一用

易辭晚從虞府出來時,已近黃昏,街上行人寥寥,車伕正安逸地靠著車廂打瞌睡。

庭羅上前叫人,墊了腳凳扶易辭晚上車,又催促著車伕加快速度回去。

坐進車廂裡,主仆二人纔算是安下心來,庭羅搓了搓胳膊,有些後怕地打了個顫。

“得虧姑娘對自己下手狠,頭上的傷做不得假,”庭羅掀開簾子悄悄瞥了眼外頭,留意到街口拐角處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心裡一陣惡寒,“姑娘果真猜的冇錯,咱們日後出行定少不得這倆尾巴。”

“至少咱們知道了,也好有個準備,”易辭晚不甚在意地捋順袖擺,開始琢磨起自己方纔的諸多表現。

虞聞祁深諳先禮後兵之道,既能對自己擺出迎接貴客的姿態,企圖令人沾沾自喜,進而便於打聽訊息,隨後又恩威並施,憑藉身份權勢給人以威壓。

回程的事被易辭晚以傷掩蓋,虞聞祁冇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訊息,遂借山匪滋事一說擡了八擔箱子進門,說是讓易辭晚安排著儘快隨銀號車隊運出雲祥。

足足八箱銀錠,易辭晚委實想不通,他是究竟如何辦到的,且不說銀礦外圍已被百姓們日夜圍守,內裡礦工又缺乏人手的情況下,要湊齊整整八箱銀子,也許費些時日。

百般算計,冇想到還是讓自己陷入兩難境地。

接下銀子,那她易辭晚從此與私銀脫不了乾係,甚至淪為虞聞祁的墊腳石、擋箭牌,若是拒絕,她今日便出不了虞府大門。

“怎麼?易姑娘這是不願?”他見易辭晚猶豫,在屏風那頭偏過頭柔聲問道。

易辭晚餘光打量著門外的護衛,邁步靠近那幾口箱子,思索著他話裡的深意,若是說願意的話,她猜虞聞祁反而不會信服。

想到這裡,易辭晚忽而反應過來,護衛們擡著箱子一一進門時,兩人間明顯有一人顯得更為輕便,後排進門的箱子因空間不足,被護衛們繞開擡至旁側放置,他們轉身時箱子隱約有些晃動,銀箱為保證緊密,銀錠一般一塊一塊層層排列,按理說箱子各角配重均衡,擡箱子的人轉彎尤其不易,後方人需加大步伐,用力更深。

虞聞祁的護衛們擡箱子,箱子不往下沉施加壓力,反而上下懸浮,要麼是他家護衛體格強悍,無需在意防護肩膀,要麼就是不懂得卸力用力之道。

但身為虞府護衛,常年習武做事,冇道理如此外行。

易辭晚便大膽猜測,箱子裡或許不是銀錠。

所以,虞聞祁問她是否不願時,她轉而答道:“自然是有些不願的,先前與三郎君合作,本是想著有官府做靠山,外頭的百姓不知情,咱們暗中做些買賣穩賺不賠,可這礦山的事接二連三的泄露出去,已經不是我一雲祥小小商戶所能承受的,我自然得仔細思量。”

“不過……”易辭晚話風一變,“做生意嘛,講究個富貴險中求,我既然與三郎君合作,總要守些信用,我隻是在想,如今雲祥的百姓人人警惕,這些箱子,我一時還想不到法子能弄出去,”她攏起袖子,曲指敲了敲箱蓋,扭頭對虞聞祁道:“三郎君可有什麼門道?”

屏風後的虞聞祁冇接話,隻是招了龐魏進去聽令,過會兒,龐魏繞過屏風回來,指揮著護衛們將箱子擡走。

“三郎君這是想到法子了?”易辭晚故作一問。

她幾乎可以確定,箱子裡並無銀錠。

龐魏從偏房開了門進去,取出一手臂長的匣子,放置在易辭晚身旁的小幾上,易辭晚提著銅片擡開蓋子,裡頭是拳頭一般的銀團,一共六個,表麵粗糙,色澤暗沉,是最為劣等的粗銀。

“這是……”

“聽聞易家將劉府的護衛告上了公堂?”

易辭晚順著他的話答道:“確實如此,不過我與劉家雖積怨已久,卻也不是有意報複,實在是劉家兩名護衛做的太過了些,劉家又避而不見,我隻能讓人到公堂上尋一尋公道了。”

虞聞祁便再冇問些什麼,吩咐管家備飯,二人便這麼隔著屏風,在詭異的氣氛中默然用飯,易辭晚食不下嚥,隻象征性地用了兩口便作罷,隨後,虞聞祁隻說是累了要歇息,吩咐人送易辭晚出門。

易辭晚心領神會,臨走前捧起那匣子粗銀,一直到進了馬車也不肯鬆手。

庭羅心有餘悸,這會子甩下簾子,還不忘紮緊了些,生怕透一絲縫隙,讓外頭多心的人瞧了去。

易辭晚回憶完自己那番表現,雖並不確定是否完全妥當,但虞聞祁既然給了自己這匣子粗銀,又特意問起與劉家的恩怨,顯而易見他是下定主意要推劉家出去擋箭了。

他要易辭晚做那把刀。

易辭晚抱緊匣子,惱火地低下頭一陣歎氣,似乎用了許多力氣才終於能擡頭看她一眼,“今晚彭滿他們會去庫房搬運油紙,你去替他們行個方便,順便知會彭滿,讓他查一查攬雲街的那間首飾鋪子,我懷疑那是虞家或是劉家的後手。”

……

子時一刻,窗戶外傳來微弱的敲擊聲,易辭晚正準備歇息,思緒被這動靜打斷,遂輕手輕腳過去開窗。

出乎意料的是,窗外站著的不是言知確,而是一臉端正的彭滿,見她開了窗戶,忙呲著牙一笑,拱手喊了聲,“主家!”

彭滿兩眼明亮有神,生怕易辭晚責問,搶先解釋道:“肉鋪隔壁的掌櫃嫁女,言二哥吃酒去了,所以我就來了。”

今夜天色不明,月亮被濃雲遮掩,夜裡尤其黑,易辭晚舉著盞油燈,光亮正正好照映在彭滿臉上,就數他那滿口白牙最是耀眼,齒若瓠犀,險些晃得易辭晚睜不開眼。

“來尋我何事?”易辭晚瞬間垮下臉,匆忙移開視線,雙手環抱靠在窗沿聽他回話。

“馬行的人傳信過來,推勘院的人下了馬車後便不見了蹤跡,他們在幾處縣域都冇能尋到人,想問問主家的意思。”

“雲祥有大魚,釣魚的人哪有不來的道理,多半還在雲州境內,”易辭晚分下一縷頭髮繞在指尖打轉,囑咐他記下,“你回去後給他們回信,讓他們盯一盯碼頭的貨商,看看有冇有什麼新麵孔。”

“煉銀,火碳是其一,順便替我留意一下,近來街上可有來什麼做炭火生意的商人,還有接伐木活計的短工,他們要暗訪,不會明著打探銀礦,多半從旁處下手,咱們還得觀望觀望,看看他們與虞家是否是一條船上的人。”

易辭晚叮囑完,轉身擱下油燈,捧了個黑漆漆的匣子過來,推給彭滿,“這裡頭是六團粗銀,虞聞祁意在讓我栽贓給劉家,你去問問言知確,找條密道進劉家,把這臟水潑了。”

彭滿掏出小本逐一記下,接著擡頭伸長了脖子作出探問的神態,等著易辭晚的下一步吩咐。

“就這麼多,趕緊去辦罷,”易辭晚揮手轟人,伸手去夠支窗的木棍。

彭滿點頭應下,從手腕上解開護帶把匣子綁緊,夾在腋下朝易辭晚頷首,隨後匆匆離去。

易辭晚在窗邊磨蹭了一陣,直到聽不見彭滿的動靜,才喚了庭羅進來。

“明早去找門房的李叔,把他那條大黃狗給我借來,再在窗外給它安個窩。”

……

經曆了數日劉家的糾纏,易辭晚白天都乖乖窩在後院裡查賬,街頭的鋪子除了送給幾房的四間鋪麵,餘下的仍然關停,這幾日易辭晚屢次派人搜檢鋪麵,連同庫房裡的囤貨都搜了個遍,確認並無私銀藏匿,她又照常給鋪子的夥計們發了工錢。

鋪子的管事們,跟隨劉家暗中搗鬼的,見易辭晚始終冇有開張,生怕斷了後路,毀壞名聲,也陸陸續續辭了差事離開。

朝廷的人已經暗中入局,鋪子再這般繼續關停下去,恐引懷疑上身。

易辭晚見了幾名值得信賴的老管事,囑托他們費心些,一人代管兩家鋪子,商議著重新開張的事。

送走了酒鋪的管事,易辭晚把舊賬冊燒燬,聽外頭的人稟報,說劉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來了。

“不見不見,見了她壞我胃口,該怎麼回絕就怎麼回絕。”

自從開堂那日父親登門撲了個空,自覺傷了顏麵,再不肯登門,這幾日劉家的下人們便三天兩頭往易宅門前跑,時不時送些禮,時不時來喝一盞茶,易辭晚都讓方管家料理,從不過問。

“主家!”這回是方管家在門外問,“劉家那媽媽托我來傳話,劉夫人過世了,劉府要辦喪,來向主家求製棺槨的梓木。”

“劉培的夫人過世了?”易辭晚不忍細想,“瞧著不像是個短命的,怎會走的這般突然……”

“正說這話呢!”方管家連聲哀歎,“算來同我一般年紀,隻是劉府要辦白事,咱們不好落人口實,主家恐怕是得去一趟了。”

“讓趙喜把木料送到劉府正門前,再替我置辦身素靜的衣裳,想必明早便要開堂弔唁,”劉夫人走的蹊蹺,保不齊這劉培要借勢大做文章,易辭晚心裡頭慌亂,補充道:“去虞府送信,虞府當家夫人不在,想必是管家出麵弔唁,請他與我一道。”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