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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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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證

子時一刻,虞府廢井下。

言知確留意著地麵上的動靜,悄悄挪開一塊磚,這是先前為防虞家修繕府邸,察覺此處蹊蹺,由博滿等人對著井口砌的假井牆。

為了方便來往,底下留了幾塊鬆動的青磚。

言知確摸黑拆下來九塊磚,將燈盞挪去暗處,避免光亮照入井壁。

他折返幾步路去尋攀牆的抓鉤,突然,一段細碎而急促的腳步聲隱隱約約靠近,在言知確提磚欲砸向對麵之際,對麵的人停了下來,接著便是一陣悉悉窣窣的動靜。

“言二哥?”

是彭滿的聲音。

言知確丟下磚塊,疑惑道:“你怎會在此?”

彭滿聽到磚塊落地的響動,愣了愣,往前緩步挪動,作出防備的姿態。

“主家說,她要做的事,你攔不住,你要做的事,她也不想阻攔,”彭滿緩緩下蹲探手順著磚塊缺口伸向井壁,低聲道:“你要做什麼隻管做,主家讓我來與你配合。”

“多個人也好彼此照應,”彭滿憨笑一聲,企圖緩和這詭異的氣氛,“虞府的情況,主家早就打探清楚了,”他指了指上頭,“不遠處有虞府護衛巡邏,言二哥要做什麼,恐怕冇那般容易。”

言知確鬆了一口氣,貼著牆壁聽外頭的動靜,似乎冇發覺有什麼問題,不過彭滿的話也不得不耐下心來仔細考量。

虞府如今由虞聞祁做主,為了防範推勘院的暗中查探,勢必要謹慎佈置,此處離佛堂不遠,但今時不同往日,廢棄的佛堂已被重新修葺,日夜供奉,多半會留人看守。

知道是自己人,言知確也便不藏著掖著了,遂從懷中取出一份圖,正是雲祥山川紀略圖的拓印本,他將之前從佛堂取出的圖稍加修改,又用木板雕刻,隱去其餘幾處礦點,隻保留天廟山附近幾處。

如他所料,除了開采的那一處礦山,至少附近已有另一處礦山已被虞聞祁的人尋出,雲祥山川風貌已不比當年,礦脈極難推演測算,唯與舊日地圖比對,才能以最小的成本探得新礦所在。

他要做的,就是將這半真半假的圖放回原處,為虞聞祁埋下隱患。

彭滿點點頭,往頭上套了個麵罩,隻露出一雙眼睛,“我明白了,那一會兒我先出去,探一探那群護衛的方位。”

他同樣也給了言知確一隻麵罩,說完一閃身鑽進了井道,雙腿蹬井壁跳了上去,翻出葛藤叢,身法格外矯健利落。

言知確戴好麵罩,彎腰進井道等候,很快井口傳來訊息,示意一切如常。

密道下,閔鬆從拐角處探頭,確認二人出了廢井,他狠狠吸了一口氣,忙轉身往回跑。

……

“姑娘!閔鬆傳了訊息過來,言郎君帶著一份有關礦脈的圖進了虞府,彭滿已陪著言郎君一道出了井,”庭羅附耳低言。

易辭晚剛應付完門外值守的官兵,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琢磨著礦脈圖那三個字,喃喃道:“他是想送一份罪證,敲定虞家的罪名。”

說完,她又搖搖頭,“恐怕是不夠的。”

庭羅卻覺得倒是一步好棋,“既然有彭滿跟著,多少也能叫人放心,容他們試一試,當務之急是偏房裡關著的那人該如何處置。”

餌香也在一旁勸慰道:“趙喜什麼手段都試了,那人就是不肯開口,”說來她也覺得疑惑,按理虞三郎手下的人,身手多與彭滿他們相當,易宅這些個護衛們居然能三兩招將人擒下,怎麼想都有些可疑。

莫非是故意為之?

餌香順嘴提了提自己的想法,易辭晚要來濕帕子擦眼,似乎並不感到意外,“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虞三郎便是想拿人消遣,也是當麵折騰,不痛不癢的,憑他那般高傲的性子,那賊人恐怕不等趙喜審問,便被滅了口。”

餌香果然沉默下來,與庭羅對視一眼後,猶豫著開口答道:“是……老爺的人……”

楚家隻抓了楚翰一人,其餘人控製在宅院裡頭不許出入,與易家情況相似,易辭晚倒不懷疑那小劉氏,反而父親身邊的親信並未被供出,多半是聽到了些風言風語,誤以為她要同虞家結親,生了些卑鄙的心思。

論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還尚有位父親在世,便由不得旁人做主,虞家這般體麵門戶若不想蒙羞,必得設法保他一命。

可他卻不知道,虞家想送的,是納妾文書,他生與不生,都不打緊。

另一方麵看,他知曉虞家與劉培先前的勾當,虞家捨棄劉培推來擋箭,絕不會放過充當劉培軍師的楚翰,他又忌憚虞易兩家聯姻,那樣他便再無指望。

奈何底下人是個蠢的,尋得這般見不得光的法子。

隻是不管這其中有冇有虞家的參與,她都不好計較。

庭羅簡直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那姑娘還說的那般信誓旦旦,言郎君可是真信了。”

一向悶葫蘆打不出半個好字來,誰知道他今日這般突然,竟張羅著要給虞聞祁添堵,易辭晚撇撇嘴,“他這人就是如此,做什麼都猶猶豫豫,拖拖遝遝,也不是誰都能等著他慢慢考慮,拖不得了,我這不是想著給他下一劑猛藥,哪知道他那麼大反應。”

窗戶給她卡得死死的,人又竄得比兔子還快,等易辭晚帶著人去攔,池水裡的漣漪都慢下來了,哪裡還有什麼人影,隻好派人下去跟著,至少給彭滿和閔鬆報個信。

“那姑娘你早說啊,我記著,要什麼猛藥,我替你去藥鋪裡抓去,”餌香故意拿話逗她。

實在是想到了易辭晚少時乾的那出事,易家幾個小郎君總愛折騰她,尋她的麻煩,易辭晚便讓人買了瀉藥,藥翻了一屋子的人。

三個人笑作一團,鬨了會兒,易辭晚言歸正傳,示意庭羅帶人將偏房裡的賊人拎出去,“方纔官差那邊冇有交代,是怕動靜鬨到虞府去,把他弄暈,從密道運出去,塞到小劉氏那裡,她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時候出了事,多半會連累她,定會收好尾。”

臟活累活總得有人去做,易辭晚可捨不得臟了自己人的手。

不一會兒,那賊人果然被下了藥迷昏,脖子上繞著那條被綁住了嘴的蛇,由人從密道一路送出去,經徐家出口送到劉宅外的河道,推水漂進宅院。

此時,五十裡外的護城關瞭望台上。

葉孤驍將信丟進一旁的火盆裡,揮手示意一隊人馬出動,五人腰間拴上繩索,踩著城牆一路倒退而下,他們奉命趕往若夏最近的翎城,散佈雲祥銀礦訊息。

此事非同小可,幾人是領了死差,收下一筆不菲的買命財送去親人手中,他們如今帶著的包袱裡,是粗製的私銀,按計劃先往城中商鋪借做生意進貨的名義,引商鋪老闆將他們押送官府,受人審訊。

一切便可順利成章。

眼見著手下落地,葉孤驍命人趕緊收攏繩索。

他趁著夜間行事,馬上到了換防的時辰,多一人瞧見便多一份危險,葉孤驍瞥了眼身旁拉繩的五人,眸光一暗,摸索著腰間刀柄若有所思。

“雲河水閘似乎出了些問題,你們幾人,隨本將過去查探。”

“是!”五人卷好繩索,整齊地轉身拱手。

那廂虞管家得了護城關的訊息便馬不停蹄地趕去虞聞祁院內通稟,而縣衙這邊接連審了數日,衙門外圍觀的百姓也跟著聽了幾日熱鬨,總算是審出名堂來了。

劉培借職權之便私運銀礦,殘害開礦百姓罪證確鑿,需押解京城以作處置,由推勘院一名要員連同雲州府衙官吏協同押送出城。

易家五房與六房眾人並楚翰一乾人等,勾結賄賂官員,轉運私銀,暫附文書轉送雲州府衙,經雲州知府呈遞至中央複覈,再作定論。

訊息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

城門撤了查問的官兵,變得鬆懈起來,楚家暫時冇了危險,小劉氏自然心中暢快,可轉頭又想起今晨從河裡撈起的楚四,滿臉寫著晦氣。

兩房隻追究了幾位青壯男子,念及百姓無知,特赦從輕處罰,家中女眷幼子儘數放還,原本豐腴的六房長媳秦梅從縣衙牢房裡孤零零走出時,已然瘦的不成人形。

易宅外看守的官兵撤去,易辭晚帶人送了好酒好菜招待,熱熱鬨鬨地將人送走,卻很快收斂了笑容。

出入雖自由,但那頭的訊息始終冇有傳回,有些不妙。

“人可回來了?”易辭晚冇有耽擱,快步回到內院時,拽了趙喜過來問話。

“還冇有,”趙喜搖搖頭,“屬下去肉鋪那邊探過,閔鬆不在,魯屠戶讓咱們再等等,金缽他們三個也下去了。”

“虞府那邊還有法子打探嗎?”

趙喜仍舊搖頭,“虞府近來死了一批丫鬟,說是染了惡疾,咱們打探訊息的途徑斷了。”

“這虞家人下手還真是狠毒,”庭羅不忍聽這話,惡疾不過都是大戶人家裡拿來搪塞的藉口,她不由感到膽寒,對待自己人尚且如此不留情麵,更何況他們這些外人。

“姑娘!彭哥他們會不會……”餌香不敢往下說了。

“不會!”易辭晚心頭亂蹦,強行壓下恐慌,“他們要真是落在對方手中,虞聞祁的手早便伸到我脖子上來了,還冇到最壞的時候。”

“去把姑老太太喊來,儘快挑定吉日,往各府上遞帖子,再通知辭樓準備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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