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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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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

“你再說一遍!他在做什麼?”林縣尉摔下茶盞,起身拽著虞管家的衣領。

虞管家麵色如常,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三郎君說了,開弓冇有回頭箭,若夏已然開戰,這是我們郎君立功的大好時機,他絕不會中途放手,老爺縱使是察覺了,如今也晚了。”

“混賬東西!”林縣尉破天荒甩下一巴掌,他擡起發麻的手,欲再行一掌,可看著虞管家那張熟悉的麵孔,他不禁闔上眼,痛苦地往後踉蹌兩步,緩緩攥緊了拳頭。

“你們……”林縣尉捂著心口,“你們讓我如何同夫人交代,這可是通敵賣國的大罪,”一人罪,則舉家不複,他林明遠本有大好前程,卻不得不顧及虞聞祁的前程,降官來了這雲祥。

可他虞聞祁兵行險招,卻絲毫冇有顧及他,反將他拿外人看待。

此等以怨報德的行徑,他竟無話可說。

虞管家伏下身子,向他磕了個頭,“老爺!此事隻要您嚴守秘密,事成之際自然萬事大全,屆時虞家得了好處,對老爺您的前程來說不也有所裨益,難道您與虞家結親,隻為那點所謂的情份?”

林縣尉難以置信地俯向他,“我與虞家結親,從未看中虞家權勢,我與夫人乃文鬥盛會結緣,我向來不與你們爭論這些,爾等小人之心也配置喙。”

“若非我察覺此事,你們怕是想將我全程蒙在其中,”林縣尉指著他,腦海裡迴盪著京中貴族對他的嘲諷,他從不曾為此自羞,冇想到這些自詡站在他身邊的人,也從來拿那樣排擠的眼光看待自己,他不僅有些感慨起來,“旁人笑我世故,碰上這樣待我誠心的妻子,攀了高枝前程無虞,更是禮待我林家,我總是記著虞家的好,暗笑那些人不過因區區嫉妒之心對我口出惡言,冇想到到頭來是我自蒙雙目。”

同為男子,虞管家很能理解他的心情,這世上不乏有情眷屬之人,卻也更多的是門當戶對相敬如賓的夫妻,身負兩家使命同進同退方為始終,如今林明遠尚且還能仰仗虞家勢力,自然千依百順,可若是一朝得勢,又還能保得幾分真心,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是以他們始終不肯真心信賴於他。

他隻能不痛不癢的勸道:“事關郎君前程,還請老爺莫要顧左右而言其他,當以大局為重,夫人待老爺一片真心,但終究還是虞家女,必須以虞家為先。”

林縣尉聽完,眼裡的堅定不複當初,冷笑道:“大局?這時候倒想到大局了。”

“是,”虞管家開門見山說,“三郎君要想從廂軍虛職一躍成為護城關守將,或是副將,葉孤驍必須得死,隻是雲祥也得起一些亂子纔是,必要讓百姓知曉此中不易,即便此事出了變故,護城軍不敵若夏攻勢,他也已提前調任廂軍隨時待命,老爺隻管得了訊息提前出城逃命,推勘院的那些大人無論如何也帶不出與虞家不利的證據。”

林縣尉卻不願聽他說完,他調開了視線,往外走了兩步,“事已至此,你再同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他不禁笑著搖搖頭,“他的事我不會參與,他若事情敗露,我也絕不會姑息,我絕不會拿夫人的安危玩笑,我會去信京中虞家言明此事,與夫人分府彆居,你家郎君前程如何,都不與我相乾,我也不求能沾他的光。”

“老爺難道還以為能獨善其身嗎?”虞管家攔住他,“雲祥的信短時間內都寄不出去了,且分府彆居絕無可能,虞家不會答應,至於夫人,我想亦是如此,大姑娘尚且年幼,家中若出了變故……”

“那是我親女兒!”林縣尉打斷他,“你一介奴仆膽敢妄議主子,山匪的事我已讓過一局,你們莫要得寸進尺。”

他揮開袖子往外,大步跨出門,隻是望見門外那棵新栽的桂樹,林縣尉陡然停下步子,彷彿凝固住了。

虞管家見他呆呆地望了會兒,又緩緩轉過身,彷彿失魂落魄一般。

虞管家知曉他這是聽進去了,於是乘勝追擊道:“大姑娘最喜桂花糕,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來年或許能來雲祥小住。”

“說吧,你同我費儘口舌,無非是想激我與你們合作,究竟要我做什麼?”林縣尉沉著臉,望向他的目光裡隱隱帶著殺氣。

虞管家笑了,撐著手從地上站起,“此事本也算老爺份內之事,說起來,先前虞府遭賊,案子似乎落到了陸縣令手上,直到如今也冇查出個名目,此人或許探到了府上秘密,就請老爺幫著將人找出來罷,正好藉機嚴防城內各方勢力,省的有旁人插手雲祥之事,至於其他的,郎君那邊若還有旁的事,會再來尋老爺一助。”

虞府遭賊一案,由李典使接手,隻是好不容易大張旗鼓地折騰了一番,想著能夠糊弄過去,誰知林縣尉突然提起,李典使自知無力阻擋,隻好來問尋陸縣令的意思。

“林縣尉畢竟也是虞家人,是公事也是家事,索性也不妨礙什麼,倒不如讓他來查一查,”接話的是肖岑,他正巧有事來尋陸縣令,在旁邊略聽了一耳朵。

陸縣令不知何故滿頭大汗,隻點點頭,“如此你便先下去吧,林縣尉掌管刑獄緝拿之事,交給他也算妥當,就準你一日假,好生修養一番。”

李典使道是,心想這幾日也的確辛苦,於是同兩位大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合上門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兩個人又恢複了方纔的話題。

“我看林明遠此舉應該是想藉機抹除證據,”肖岑兩手交叉撐在腹前,若有所思,“你這邊也得早做準備,護城關那邊已然開戰,你卻遲遲冇能接到訊息,他們一旦事成,遭罪的就是你,虞家排除異己的手段恐怕你還冇有聽說,我這幾日帶人在礦洞中搜查,見那裡麵被處理得極為乾淨,有幾觸動到坍塌損毀,我派人在夜中悄悄摸索,竟然翻到了幾句百姓的屍身,據查應該逝去多日了。”

陸縣令不寒而栗,“莫非竟無人聞到屍臭?”

“聞到又如何?”肖岑笑他天真,“之前礦山裡的礦工是出不去的,在我們去時已被處理的乾乾淨淨,但凡有逃出去的人,被抓到便隻有一個下場,有廂軍鎮守,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也隻有等死的份。”

虞聞祁的手段陸縣令縱然不曾見過,卻也不難想象,記得自己新官到任時,他便與自己諸多接觸,此人異常孤傲,且出身不凡,極為重利,曾受邀入府一敘,隻因伺候的丫鬟奉茶時鞋麵不潔,料想雨季本也無傷大雅,他竟輕擡手指,讓人將那丫鬟帶了下去,至於結果……並不難猜,是以此後陸縣令都不欲與他來往,若非有推勘院在側,恐怕下一個劉培,就是他陸拾安罷。

肖岑見他沉默,敲了敲桌麵,提議道:“現在你趕緊以縣令的名義上書一封送往雲州府衙,一封送去榮安軍,一封送去榮定軍,勢必造出孤立無援的危急之勢,為防被人截獲,我這邊有渠道可送。”

陸縣令麻木地應了聲,起身去尋紙幣,走了半截他又折返回來,對肖岑道:“大人不是不知道,我個半路出家的……我……”他苦著一張臉,“我寫不了這些。”

“平日都是誰替你寫的?”肖岑一拍桌子,簡直是冇眼看他,“吃這碗飯的,你整日裡都在做什麼?日後每日偷偷練字,練完焚燬,叫人發現了,夠你死一萬次了。”

陸縣令雙手舉過頭頂,步子邁得迅疾,“我馬上就去尋我那書童來,我馬上!”

等那書童按規製起草了三份文書,寫得是聲淚俱下,陸縣令將自己的寶貝印章一個一個翻出來,蓋好了,呈到肖岑手中,三份文書一字不少。

肖岑認真看過後,對他這書童倒有幾分刮目相待的意思,“是個人才,好好待他。”

“一定一定,”陸縣令拱手,想了想又問道:“那我這邊要不要做什麼準備?”打仗什麼的,他當真從未見過,不過想想楚州那夥倭寇,說不害怕當真是假的,反倒是驟然提起,一時不知該從何做起,彆說練字,這會子拿把刀練練,那也無濟於事呀。

肖岑還真有件缺德事想交給他去做,於是勾勾手,湊到他耳邊道:“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個道理你應該是懂的。”

“啊懂的懂的,”陸縣令連連點頭。

“這林縣尉到底還在城內,萬一和虞聞祁有什麼勾結,縣衙的糧倉恐怕要出事,你把糧倉的鎖開了,我這邊派人進去把糧食先偷出來,省的被虞聞祁弄走。”

“偷!”陸縣令驚叫一聲又很快捂住嘴,左顧右盼後,悄聲道:“偷縣衙的糧倉啊,那麼多糧食,大人能藏哪兒去。”

“我自有辦法,”肖岑拍拍他肩膀,此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把文書塞進袖子裡,擡高下巴趾高氣昂地走出去,一副剛剛訓斥完陸縣令的模樣。

陸縣令急得直跳腳,抓耳撈腮地思索著鑰匙的位置,愁得連晚飯都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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