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男主冇意思,我要搶男主飯碗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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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混在長公主府的下人堆裡,端著茶水,儼然是一副丫鬟模樣。
珠華老師真是敬業的ser。
可我知道,身為【更】的珠華,一旦執行任務就要見血。
今夜,她是來殺人的。
我不擔心珠華的安危,畢竟扶搖閣的服務質量在行業內都是有口皆碑的。我隻擔心萬一善後工作冇做好,引起騷亂,我該怎麼安全跑路。
暮色降臨,一艘雕花巨舫從遠處緩緩駛來。船上還未點燈,看得不是很真切。
待離得近了才發現,花船共兩層閣樓的高度,每一個簷角下都墜著銀鈴,隨船身擺動發出清脆聲響。
三名舞姬跪坐船中,月白色的長裙鋪開來,隨風被吹成翻卷的花瓣。
“要開始了。”
野那晃了晃杯中的酒,喝完後眉頭皺成麻花。
我轉過頭看著野那痛苦的表情,奚落他:“不能喝彆喝唄。”
“嘖,這太難喝了。”
我端起玉盞抿了一小口:“挺好的嘛,這可是皇上禦賜的酒,專供長公主生辰用。”
“還不如星洲平民家中所釀。”野那言語中淨是嫌棄。
也對,星洲的氣候乾燥,果酒也是出了名的好。
野那和周遭的官員攀談寒暄,我羨慕地盯著旁邊那條坐滿女眷的花船。
臨窗的幾個湊在一起說話,笑聲順著晚風鑽到我耳朵裡,聽得我心癢癢。
我也想和漂亮美女貼貼,我不想聽這群大老爺們兒在這兒聊人生理想。
“宋初安,你來做什麼?”珠華終於發現了我,悄悄把我拽到一旁。
“陪同野那進行一些無聊但必要的社交活動。”
我悄悄湊到她耳旁問:“你今晚來殺誰的?”
“誰說我要殺人了。”珠華嫌棄地推開我的臉,用下巴示意我看岸邊,“扶搖閣探到的訊息,有人在長公主壽宴上放了炸藥。”
岸邊人群裡,偶爾混著三兩個手握長刀的人,身著尋常百姓服飾,但身板挺得筆直,就差把“我是便衣”四個字寫在臉上。
我心下一驚,放炸藥,這不是恐怖襲擊嗎。
“這麼大的事不派人告訴長公主嗎”
“兩天前就找人上報過官府了,但排查完五條花船,都冇有發現炸藥,長公主還發了好大的火。”
我深吸一口氣,假模假樣地試圖尋找空氣中的異味,無奈船上的美味佳肴實在太多,聞到的全是糖油混合味帶來的罪惡香氣。
“彆聞了,船上冇有。”
那炸藥怎麼上船除非每個人帶一把,最後湊一塊兒,不然這量也不夠炸。
“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暫時想不到,你回去吧,注意安全,一有不對勁就讓野那帶著你跑。”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很強的挫敗感。大家都是扶搖閣的人,雖然我出差到了平湖居,但這麼大的事我一點參與感都冇有。
算了,當下的任務是助野那談成跟大雍借兵的事,老老實實當我的替身,也算是專業對口。
回到席間,我拉著野那講了珠華告訴我的所有資訊。
野那盯著岸邊看了許久,若有所思地說:“煙花。”
天色漸暗,宴席也接近尾聲,中心花船上的舞姬和琴師早已撤下,此時岸邊正停著一艘載著諸多箱子的小船。
“那是江淮轉運使專門為長公主獻上的煙花,他的貨可冇人敢細查。”
豈止是冇人敢細查,那平時查貨的就是他們的人。
“你看那小廝的鞋底。”野那提醒我。
我努力地眯著眼,恍惚看見搬箱子的人鞋底都有一層粉末狀的東西。踩在花船的毯子上,一步一個腳印。
“那是硫磺。”
“煙花有硫磺不是很正常嗎”
“誰家的煙花會漏這麼多硫磺出來?”
我朝珠華招手,引起她的注意,指了指天空,做出“煙花”的口型。
珠華看懂了,隻反應了片刻,頭也不回地離開宴席,應該是去傳信了。
此時,長公主端起酒杯站起身朝船頭走去。
糟了,這是要下令放煙花!
萬一那船上真的是炸藥,我們都會受傷。
我有些著急,轉頭卻看見野那從容不迫地喝酒:“你怎麼那麼淡定?”
“我在想辦法。”
“想到了嗎?”
“想到了。”
說時遲那時快,野那站起身,高舉著酒杯,用銀製調羹敲了三下。
每敲一下,我的心臟就跟著劇烈跳動。
花船上,原本有些喧鬨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野那身上。
“抱歉打擾諸位,在下星洲使臣,殿下今日設宴款待眾臣,臣無以為報,恰好身邊有一女擅舞,願為殿下添些雅興。”
說完,野那轉頭微笑看著我,他並未表明王子身份,也許在大雍官員眼中,一個小國家的皇室甚至比不上京中貴族。
不明情況的我早已僵在原地,眾人的視線又齊刷刷地轉向我。其中夾雜著期待、疑惑,但更多的是嘲笑。
隔壁花船的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也漸漸安靜下來。所有女眷都在竊竊私語,我感受到她們火熱的目光。因為羞恥心作祟,所有人的笑容在我眼裡都逐漸變得扭曲邪惡。
不用猜我都能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星洲小國也配碰瓷我大雍長公主嗎?”
野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去吧,替他們拖點時間。”
我四肢僵硬,艱難地站起身走出座位,朝長公主行禮跪拜。
“長公主生辰宴,豈容你一個星洲使臣置喙!”
“你是看不起我大雍的舞蹈,想要一較高下嗎?”
“此等盛會,爾等竟妄想博人眼球,慚愧慚愧。”
“此女瞧著風塵氣十足,怎可與我大雍舞者相媲美!”
“”
長公主還未開口,底下坐著的各路大臣倒是暢所欲言,鋪天蓋地的惡評,把我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我冇惹任何人!
“夠了!你們對著一個女子指指點點,又成何體統!”隔壁花船上傳來一聲女子的嗬斥,我聽著聲音頗為熟悉,抬眼一看,竟是那天酒樓裡的“小公子”。
她竟敢開口替我說話,是認出我了?
“她隻是代表星洲獻舞而已,也算是給大家添些樂子,準了。”
男人們的譏笑怒罵被遏止後,長公主纔開了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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