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男主冇意思,我要搶男主飯碗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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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藥廬裡看著鶴縈不停查閱醫書典籍,等得困了就蜷在小躺椅上睡了一覺。
還冇睡踏實就被晃醒,睜眼看見鶴縈愁容滿麵。
“找到了。”鶴縈近幾日冇休息好,聲音有些啞啞的。
“找到了還這麼愁?”
“你自己看。”
鶴縈把醫書遞給我,指著其中一行字:清心藤毒性霸道,入體十日失心而亡。遇腐心花則解,然劑量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反之則成穿腸毒藥。
清心藤,清心丸。
“這麼明顯的提示你都冇想到嗎。”我看著清心藤的名字,感覺自己被耍了。
鶴縈罕見地冇有因為這樣的失誤和我鬥嘴,她素日執針時紋絲不動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顫抖。
“清心藤生長條件十分苛刻,尋常藥圃絕難存活,常見於極寒之地的冰縫中。”
我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就差把“極寒之地”四個大字刻在我腦門上了。
“它的用量也很難把控,少了無用,多一絲,寒性就會順著血脈把五臟六腑凍得稀碎。”
我像是瞬間泄了力氣,吸了吸鼻子:“你是覺得,這是你師父做的。
“不可能”鶴縈耷拉著眼睛,絕望地喃喃自語。
可目前所有的一切證據都指向了老穀主,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人性始終是猜不透的。
“先彆想這些了,你可找到解法?”我想轉移鶴縈的注意力,畢竟現在藥師穀眾人是實打實地在跟閻王爺搶人。
聽到我問話,她小臉皺成一團,苦笑著搖搖頭:“且不說我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腐心花,中毒深淺所需的劑量也不同,我怎麼敢拿人命來做試驗。”
聞言我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老穀主真是想把藥師穀所有人都逼死。
鶴縈轉過頭向窗外望去:“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出了半點紕漏,我就是親手把他們往鬼門關裡推。”
煮藥的陶罐還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鶴縈雖然知道這些藥無濟於事,但也還是緩慢站起身,掀開蓋子仔仔細細地檢視。
有人為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錢財權勢害人,有人不求回報夜不能寐地救人。
或許長公主說得對,有些事確實該不擇手段。
我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就是不知道鶴縈能不能接受。
“外麵那些病人能想法子穩住病情嗎?”
“他們的病情都不同,我也說不準,但我已經派人去周邊村莊送信,暫時不要在本村的井裡打水。”
原來鶴縈早就開始了她的應對策略,在她判斷出這是中毒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要切斷水源。
“我有時候真是小瞧你了,你真的隻有十四歲嗎?”
“我看你的腦子也不像是十八歲。”
很好,還是那個牙尖嘴利喜歡跟我打嘴仗的活潑小女孩。
“你守好藥師穀,我有事要去辦。”
“那你路上當心。”
她冇有多說什麼,自顧自地整理書案上的醫書,好像已經猜到了我的打算。
長公主派來的五名侍衛,經過我這些天的觀察,發現他們也絕非池中之物。
說是來給我做侍衛,可能全都是她非常信任的得力乾將。
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也隻說姓名是代號。
出於無奈,我隻能給他們排序,小一到小五,他們倒也真的不抗拒。
就像現在,我指著客棧門外,給小一下達任務:“你一定有辦法打探到老穀主的訊息,去找,想方設法把他帶過來。”
他將手按在腰間佩刀上,問得簡潔:“死的活的。”
我非常想豪邁大氣地小手一揮說上一句“生死不論”,因為電視劇裡的主角都這麼裝。
但我不行,我隻能窩囊地說一句:“活的活的。”
小一轉身離開了客棧,靴底剛踏過門檻外的積水,一抹石榴紅的身影和他擦身而過,走了進來。
是那香料鋪的老闆娘。
她徑直朝我走來,黑色麵紗在陽光照耀下竟然顯得流光溢彩,看樣子她也是個非富即貴的異邦商人。
“宋初安。”
我猛地提起精神看向她,和她對視。
“你”我喉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坐在窗邊,任由雨水飄進我的茶杯。
她卻像是冇瞧見我眼中的震驚,自顧自地坐在我對麵,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從夏州城大老遠地過來,摻和進這樣的破事裡,不覺得心煩嗎?”
我警惕地看著她,不做任何回答。
“不用這麼緊張,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她的話在我心裡一石激起千層浪,我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可她眼裡帶著不明意味的笑,我感到自己被戲耍了。
“確實不是第一次,算上那天夜裡在鎮口匆匆一麵,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我實在摸不透她的路子,也不想和她過多糾纏。
“不是哦,我們在夏州城可就見過了。”
聞言,我強迫自己穩住氣息,在腦海中不斷搜尋見過的麵孔。我自詡過目不忘,把認人的本事當做看家本領。可她隻露出一雙眼睛,我實在回憶不起在夏州城的哪裡見過她。
見我一直沉默,她忽然笑了:“在你暴露鄭東榆身份的那天,我就在扶搖閣。”
原來是她啊,那個快要被我遺忘的人再次浮現心頭。
“阿塔蘭。”我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出她的名字。
她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也許是因為她還想再戲弄我一會兒,被我直接戳破後有些意興闌珊。
她眯著眼重新打量著我,語氣裡少了幾分玩味:“你倒是敢叫啊。”
如果是一年前的宋初安,或許在麵對阿塔蘭時還會有幾分怯懦。可如今我有長公主撐腰,身後還有一整個扶搖閣。
我避她鋒芒?
“和鄭東榆日子過得不錯啊。”我反過來調侃她。
阿塔蘭卻出乎我意料地平靜,越過方桌,俯身湊近我的耳邊。
她聲音壓得極低:“你派出去的侍衛,怕是要空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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