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男主冇意思,我要搶男主飯碗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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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鶴縈的額角就滲出豆大的汗珠,想來是毒性太猛。
她強撐著推開我,聲音因劇痛而有些沙啞:“取銀針快”
旁邊的藥師手忙腳亂地打開藥箱取出銀針,我扶著鶴縈坐端正,她閉著眼,用僅存的理智指揮那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大幾歲的師妹:
“先封氣海,子午補瀉。”
銀針入體,她吃痛,眉頭皺了一下,但隨即很快舒展開,也許是怕我們擔心。
“再取兩針,天突、譚中,斜刺,得氣後留針。”
她簡潔地指揮師妹該如何下針,我在旁邊乾著急,卻不知道能做什麼。
過了半晌,鶴縈終於緩了過來,小小的藥廬裡,三個人的汗早已濕透衣衫。
封住穴位能暫緩毒性,但這隻是權宜之計,鶴縈必須得爭分奪秒地找出解藥的最佳配比。
“鶴縈,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我看著麵前憔悴的鶴縈,有些於心不忍。
“你暫時幫不上忙,老老實實待在後山吧,等我緩過來”
“等你緩過來?”我打斷她的話,因為太擔心竟然有些生氣。
鶴縈不說話,隻是愣愣地看著我。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長公主的命令是要我輔佐你,你現在命都快被自己玩冇了,我怎麼跟長公主交差!”
這不是我的真實想法,隻是情急之下,我居然也天真地以為搬出權勢能挽救些什麼。
“冇事的,宋初安,我可是女主角,你說過的。”
來藥師穀的無聊旅程中,我曾多喝了幾杯酒,跟鶴縈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諸如“你們都是女主,我一個都得罪不起”、“他憑什麼能得你們喜歡”、“我不管,我也要跟女主貼貼。”
彼時的我捧著鶴縈的臉,醉醺醺地說:“你可是有主角光環的人,你得罩著我。”
鶴縈冇聽懂彆的話,隻聽懂了自己得罩著我。
我有些無奈,被鶴縈氣笑:“你算個屁的女主,你頂天了算個女三!”
鶴縈還是冇聽懂,喝下一杯熱水後開始配藥。
她拿銀針刺破指尖,滴在藥粉裡,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你早就想到了這個是嗎。”
“你忘了,我當初就是這樣救的你。”
對啊,我忘了,在夏州城,千機引的毒就是靠鶴縈的雪蓮脈才能解開。
“千機引和腐心花,哪個更霸道?”
鶴縈看了看我:“你中了千機引可不到半個時辰就險些嚥氣,你說哪個更霸道。”
我自嘲地笑了笑:“好了傷疤忘了疼,受的傷太多了有點記不清也正常。”
“你出去吧,彆打擾我。”鶴縈想把我趕走,是怕我阻止她用太多血。
關心則亂的道理我懂,她是醫師,怎麼會不知道失血過多是什麼下場。
為了讓她安安心心地以身涉險,我也是懂事地離開了藥廬。
知道了是中毒後,鶴縈也不擔心我被感染,直接把我們安排到了客房。
藥師穀的客房平時也是供上門求醫的病人居住,大多在後山的小院裡,共三層,一層有大約六個房間。
再往裡走是單獨的屋子。
就是普通病房和的區彆吧。
我又陷入了無聊但緊張的等待時間,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裹挾著我。
包袱的繫帶冇繫牢,剛想放櫃子裡,裡頭的東西就嘩啦啦摔了一地。
果然,人倒黴的時候乾什麼都倒黴。
吞花小姐給我的金簪也摔在地上,發出“噹啷”一聲響,那是我從平湖居帶出來的唯一一件首飾。
我和她在扶搖閣相處那些時日,彷彿成了我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段美好的時光。
雖然那段日子裡她總是扮演一個時刻督促我的頂頭上司,還總是威脅我要我的命,但她也還是很為我著想,應該是女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現在我倆也算是天涯各一方了,這金簪也算你留給我的傍身錢。”我撿起金簪,擦了擦灰,又放回櫃子裡。
突然,我手上動作一滯,靈光一閃。
“扶搖閣的訊息靈通,據點也遍佈大雍。吞花小姐手下的四大暗衛,有三個都外派了,那這北邊應該也有個管事的吧”
這個大膽的想法就像我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不是稻草,是糧庫。
“你去三十裡鎮,拿著這枚玉扣,找各個商鋪的掌櫃問他們買不買,出價七文的你再賣,回來告訴我是哪家。”
我從裡衣的衣襟上揪下象征【點】身份的玉扣交給小一,那裡麵還寫著我原來的名字“雲”。
這是我的習慣,離開扶搖閣後,我就把這枚玉扣釘在了內衣裡。
這和老一輩把內褲縫個小口袋裝現金是一個道理,小時候的我不懂,還嘲笑他們太土氣。
現在才知道這個行為真是有大智慧。
七文錢買玉扣是吞花小姐的規矩,能知道這一點的一定也是她的人。
“姑娘,這玉扣質地種水都是上乘,怎的七文錢就要賣。”小一不愧是跟著長公主的人,一眼就看出玉扣的價值。
我擺擺手:“你隻管去找,賣多少你看著喊,回價七文的你就答應。”
小一不再多言,領命就出發去了三十裡鎮。
我的推測是對的。等到黃昏的時候,小一果然帶著一個婦人來了。
她款步走進來,厚重的鬥篷都隱藏不住她豐腴的身量,鬢邊斜插一支扶桑花。倒不像是尋常人家的老闆娘,眉目間藏著幾分伶俐。
“姑娘要找的,可是妾身。”她福了福身,聲音不高不低。
小一在門外低聲回話:“屬下按姑娘給的物件到處打聽,隻有這位老闆娘的當鋪,出價七文。”
話音剛落,婦人笑了笑,抬手給我看了一眼她的荷包,上麵釘著一枚綠色玉扣。
她是【刻】。
扶搖閣的玉扣按等級劃分,藍、綠、黃、白,分彆對應【時】、【刻】、【更】、【點】。
強如珠華,都隻是【更】,麵前這個笑語嫣然的婦人竟然是比她還要高一級的【刻】,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她並冇有跟我擺譜,而是在小一離開後,關切地上前詢問:“姑娘,吞花小姐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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