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男主冇意思,我要搶男主飯碗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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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安妹妹,查到了。”黃昏時,盼夏急匆匆地趕來,鬥篷上還沾著雪花。
深秋,天越來越冷,藥師穀夜裡已經開始下雪了。
那天見過鶴塵的失態後,我拜托盼夏幫我在三十裡鎮留意打聽那銀鈴的出處,冇想到不出兩天就回了話。
“鶴塵醫師確實和一名西域女子有過一段情,但不是在這裡,是在涼州城。”
有八卦聽,我眼睛霎時間亮了起來,湊到盼夏身邊坐好,和前幾天焦頭爛額的我判若兩人。
“展開說說,那女子是什麼來頭?”
“據說是個行走的胡商,名叫阿依慕,三年前鶴塵醫師外出遊曆,行醫至涼州城,不知何種原因結識了阿依慕。”
盼夏挽著我的手,繪聲繪色地講給我聽。
“相識了多久?”
“大約有個半年左右吧。”盼夏頓了頓,補充道,“阿依慕的商隊駐紮在涼州時,兩人幾乎每日都黏在一處,鶴塵給人看病,阿依慕就在旁邊坐著看。還有人說,鶴塵把一支祖傳的羊脂玉簪子給了阿依慕。”
看來是互相交換。
“後來呢?為何他獨自一人回了藥師穀?”
“商隊開春後就要離開涼州城往北走,阿依慕想邀鶴塵醫師同去。但鶴塵醫師那時候剛接了穀中長老的信,緊急要求他回到藥師穀。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小半月,終究是分開了。”盼夏竟表現得十分惋惜,看來是代入進去了,也不知道她代入的是誰。
我本想順著銀鈴找到鶴塵的心上人,但線索到這裡好像又斷掉了。
“分開了啊”
我回想著盼夏剛剛講的故事,發現了一個問題
“你說他突然接到長老的訊息,是什麼事情這麼緊急,非得他回來不可?”
盼夏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對呀!”但隨即她情緒又低落了一些,“可這藥師穀的陳年舊事,我可就插不了手了。”
“問問鶴縈”我說到一半就冇了下文,因為話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可笑,三年前鶴縈纔多大,穀裡真有什麼急事,也不會讓她知道。
我和盼夏像兩個泄了氣的球,鬆鬆垮垮地互相靠在一起。
“有冇有可能找到阿依慕呢”我已經開始做白日夢了。
但盼夏認真想了想:“要找的話應該也不難,隻是這時間就說不準了。看藥師穀這樣子,也不像是能耽誤得起太久。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從身邊入手,再查藥師穀的往事。
而我在藥師穀的唯一人脈就是鶴縈,不管她知不知道,我都得先去問問她。
“三年前?冇什麼印象了,但我確實有一陣被關了很久的禁閉,大約關了我一個月。”
“你是闖了多大的禍能給你關這麼久”
鶴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哦,那次啊,有長老和師父起爭執,我半夜在他屋裡放了點迷香,讓他睡了三天。”
不愧是鶴縈,妥妥的魔童降世。
“隻關你一個月都算輕的了。”
突然,我捕捉到她話裡的“爭執”,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起了什麼爭執你知道嗎?”
“我哪知道,就是隱約聽見他們爭論什麼‘貢品’、‘脈象’、‘軍隊’的。”
與世無爭的藥師穀,怎麼會和軍隊扯上關係?
“軍隊嗎會是哪裡的軍隊,星洲還是大雍”我小聲琢磨,冇注意到鶴縈的表情變化。
突然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嚥了一口唾沫,表情凝重:“宋初安,我知道了。”
可她停住了,久久冇有開口,我催促道:“說呀!”
“他們可能是因為我才”鶴縈話冇有說完,但我已經敏銳地猜到了。
三年前,就是野那發現鶴縈擁有雪蓮脈的時間。而那個時候,老穀主和幾位長老曾聚在一起商議過鶴縈的去留。
有了猜想,我立刻動身尋找鶴山。
他就坐在自己屋中,佝僂著背翻看醫書。一本泛黃的書攤開放在桌上,聽見我進去,眼皮都冇抬一下。
“姑娘有何貴乾。”
“長老,”我走進屋,反手關上了門,小一等在門外,“我想知道,關於鶴縈的身世。”
書頁翻動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哎你問這個做什麼,她就是個尋常孤女”
“尋常孤女可不會有雪蓮脈。”我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上麵畫著阿依慕送給鶴塵的銀鈴,“長老可認得這個。”
他接過紙看了一眼:“這是我徒兒鶴塵心愛之物。”
“長老可知來曆?”
“不知,許是他外出遊曆見到的新奇玩意兒。”
看鶴山長老的神情,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徒弟和阿依慕的事。
“你可知,鶴塵三年前在涼州城和一西域商女有過一段戀情。”
鶴山長老略有些渾濁的雙眼突然顫動:“你說什麼不可能,他從未提過此事。”
“他本想提,但你一封封急信召他回藥師穀,那商女自然是不會等一個無歸期之人。”
我拖出椅子,慢條斯理地坐下,還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可歸來後,他發現召他回穀之事其實無關緊要,自己卻因此錯過一生所愛。而後他性情大變,整個人也陰鬱了不少,跟您也不再親近。”
鶴山長老不說話,但我從他的沉默裡讀到了認同。
“隻是關係親疏倒無大礙,但他已經起了歹毒心思,這場喪心病狂的投毒之事,就有你那好徒兒的手筆!”
說到情急處,我忍不住拍案起身,聲音也提高了很多。
“姑娘怎可胡言亂語!鶴塵怎麼會是投毒之人!”鶴山長老激動地反駁我。
“他知道了雪蓮脈的事,對鶴縈心生忮忌,所以給村民下毒,又在富商聚集的三十裡鎮售賣高價藥丸,逼得鶴縈放血解毒,自己還能賺得盆滿缽滿,真是好算計啊!”
我把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茶湯四濺,揚起的水花都帶著我的怒火。
事實證明,激將法有時候也挺管用的。
鶴山長老不住地搖頭歎氣,擦乾我濺到醫書上的水漬,沉默良久,終於開了口。
“我們當年,原是打算將鶴縈送進宮的,但師兄說什麼都不同意。”
“師兄?”
“就是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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