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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親朱棣我最大,四叔你走開彆擋道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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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呂氏打扮得格外素淨,一身月白裙裳,未施粉黛,眼眶微紅,顯得楚楚可憐。

朱允炆也穿著素服,小手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角,怯生生地看著朱雄英。

“臣妾給殿下請安。”

“兒臣給父親請安。”

母子二人盈盈下拜。

朱標見狀,神情柔和的說道:

“起來吧。

允炆,到父親這兒來。”

朱允炆乖巧地走到了朱標的身邊,軟糯的喚了聲:

“父親。”

又看向朱雄英,小聲的叫道:“大哥。”

朱雄英點了點頭,看向了呂氏說道:

“呂娘娘昨日受驚了。

聽說娘娘昨夜想去探望母親?”

呂氏臉色微變,勉強笑道:

“雄英說笑了,我隻是擔心姐姐病情既然陛下有旨讓姐姐靜養,臣妾自然不敢打擾。”

朱標見狀,笑著說道:

“都是一家人,心意到了就好。

英兒,你母親今日情況如何?”

“母親清晨醒來,用了半碗米粥,氣色好了許多。”

朱雄英回答道,

“孩兒已重新調整了藥方,再調理半月,當可下床行走。”

朱標大喜的說道:

“好!好!真是老天保佑!”

他拉著朱允炆的手,對朱雄英說道,

“你弟弟聽說你回來了,一直嚷著要見大哥。

允炆,你不是背了《孝經》要給父親聽嗎?

也讓你大哥聽聽。”

朱允炆乖巧地站直身子,奶聲奶氣卻一字不差地背誦起來:

“仲尼居,曾子侍。

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

他背得流暢無比,顯然是已然下過苦功。

朱標聽得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慈愛之色。

呂氏在一旁柔聲說道:

“允炆這孩子就是孝順,知道殿下喜歡《孝經》,日日都要背誦幾遍。”

朱標欣慰地摸摸朱允炆的頭誇獎道:

“允炆確實懂事。”

他又看向朱雄英,

“英兒,你這些年在外,學業怕是耽擱了。

日後要多向弟弟學習,讀書需踏實,不可好高騖遠。”

朱雄英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父親教訓的是。

不過孩兒在山中隨師父修行,也讀了些書。

師父常說,讀書貴在明理,不在死記硬背。”

朱標聽後皺眉說道:

“張真人是世外高人,但治理國家,終究要按聖賢書的規矩來。”

朱雄英笑著走到朱允炆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頭。

隨後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弟弟背得真好。

能不能教教大哥,居其所而眾星共之的共字,作何解?

是拱衛之意,還是……共同擁有之意呢?”

此言一出,朱標若有所思的看著朱雄英,呂氏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朱允炆則是茫然的眨著眼,不懂朱雄英問的是什麼意思。

但很快孩童心性的朱允炆就忘了這件事。

他指著朱雄英腰間佩的一塊玉玨說道:

“大哥的玉佩真好看。”

那玉玨是張三豐所贈,溫潤通透,刻著太極圖案,確非凡品。

朱雄英解下玉佩:

“弟弟喜歡?那就送給你吧。”

朱允炆眼睛一亮,正要伸手去接,呂氏卻急忙攔住了。

“使不得!

你大哥的隨身之物,豈是你能要的?”

她隨後轉向朱標說道,

“殿下,孩子們兄友弟恭是好事,但禮不可廢。”

朱標點了點頭說道:

“呂氏說得是。

允炆,還不謝過大哥好意?”

朱允炆癟癟嘴,小聲說道:

“謝謝大哥。”

朱雄英心中一陣冷笑,這呂氏倒是謹慎,生怕他在玉佩上做什麼手腳。

請安完畢,朱標對朱雄英說道:

“英兒,隨我去書房,為父要考較考較你的功課。”

書房內,書香墨氣瀰漫。

朱標從書架上取下一本《論語》,隨意翻開一頁問道: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何解?”

朱雄英聽到父親竟然拿剛纔自己刁難朱允炆的來問自己,便從容答道:

“孔子說,以德行來治理國家,就像北極星一樣,居於一定的地方,群星都環繞在它周圍。

強調的是為政者當以德服人,而非以力壓人。”

朱標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

“朱子註疏如何說?”

朱雄英沉吟片刻後回答道:

“朱子認為,為政者當修己以敬,以身作則,則百姓自然歸附。

不過”

“不過什麼?”

朱標追問道。

“不過孩兒以為,為政單憑德行恐不足夠。”

朱雄英緩緩說道,

“北辰居其所不錯,但若冇有引力,眾星何以共之?

為政既需德行感召,也需法度規範,更需實力保障。

否則德政不過是空中樓閣。”

朱標眉頭大皺的訓斥道:

“荒謬!

聖人之言,豈容你妄加揣測?

治國之道,本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由內而外”

“若外敵入侵,父親也要與外敵講德行嗎?”

朱雄英突然問道,

“北元殘餘屢犯邊境,他們可會因大明德政而放下屠刀?”

朱標一時語塞,不悅的訓斥道:

“強詞奪理!

軍事與教化豈可混為一談?”

“治國本就是綜合之道。”

朱雄英毫不退讓的繼續說道,

“德政與武備,如同鳥之雙翼,缺一不可。

皇爺爺若隻講德行,如何驅除韃虜,平定天下?”

“你!”

朱標被氣得臉色發白,

“你這是在質疑聖人,質疑你皇爺爺的治國之道?”

“孩兒不敢。”

朱雄英躬身道,

“孩兒隻是認為,為政當因時製宜,因地製宜,不可拘泥古法。

如今天下初定,正當剛柔並濟,而非一味強調德化。”

朱標指著兒子,手指微微發抖吼道:

“逆子!

纔回來一日,就敢如此妄議朝政!

可是覺得自己救了母親,立了大功,便目中無人了?”

“孩兒不敢。”

朱雄英低下頭,掩去了眼中的失望之色。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輕輕叩響。

小柱子的聲音傳來:

“殿下,世孫殿下,坤寧宮來人了,說皇後孃娘請世孫過去說話。”

朱標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揮揮手說道:

“去吧。

好好想想為父今日的話!”

“是。”

朱雄英行禮退出。

走出書房,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父親,已經被儒家學說束縛得太深了。

雖然前世曆史書上說這位大明太子頗有手段。

可是在朱雄英看來,這位父親的手段隻是皇爺爺在背後推動的而已。

要不然大明三大案?

讓自己這父親單獨審案的話,朱雄英都覺得朱標能隻殺主犯。

小柱子跟在朱雄英的身後,小聲說道:

“殿下,奴婢剛纔看到呂娘娘身邊的翠兒在書房外鬼鬼祟祟的”

朱雄英眼神一冷:

“知道了。

你去查查,昨日我讓你注意的那些人,今日可有異常舉動。”

“是。”

小柱子應聲退下。

朱雄英站在廊下,看著院中蕭瑟的秋景,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在這深宮立足,保護母親,終究不能指望自己的父親。

還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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