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迷宮[男A女o] 第115章 大小姐（十二）
艾米莉亞用了兩分鐘來理解安加斯話語中的意思,
在醒悟過來之後，她用沾滿了狼毛的手，壓在安加斯的臉上。
“你在做夢,
”艾米莉亞說，“我纔不會被你永久標記！你這個肮臟的家夥。”
大小姐認為自己的尊嚴受到嚴重的挑戰，寧願選擇讓這些狼群來熟悉她的氣味……寧願去硬著頭皮摸這些瘋狂的食肉動物,
也不想被對方永久標記。
對於oga來說,
這可意味著永遠的承諾耶。
安加斯歎口氣：“那好吧。”
他微微垂下眼睛,
視野之中的艾米莉亞還在憤怒地觸碰著狼群,
頭發和胸口都在因呼吸而快速起伏。
艾米莉亞不喜歡野獸身上的氣味，她問安加斯：“還有其他辦法嗎？”
有點不情願，她說：“隻要不是永久標記,
其他的……我都可以。”
安加斯有些為難：“可是，大小姐,
這樣或許會冒犯您。”
“不會有什麼比永久標記更冒犯了,
”艾米莉亞衝著他說，“你連永久標記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隱約中,
艾米莉亞彷彿聽到安加斯笑了一下。
她更加不開心了：“快點說,
我才沒有那麼多耐心。”
安加斯頷首,
他伸手,
觸碰到艾米莉亞的手背——艾米莉亞沒有躲開，她手掌心之中滿是狼毛的氣息,
暖烘烘,
呼呼一團,
還有一些青草和鮮血……陽光很好，這裡沒有人過來,
安加斯靠近艾米莉亞，他低聲說：“既然不能永久標記，那就想辦法，要大小姐身上沾滿我的氣息。”
艾米莉亞睜大眼睛，她往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安加斯，慢慢回味他話中的意思。
“就像這樣，”安加斯低聲，“既然不能灌入生歹直月空，那就隻能想其他辦法，讓大小姐身上儘可能地沾染資訊素的氣息。”
艾米莉亞意識到一些微妙的不對：“比如？”
安加斯靠近，他觸碰著艾米莉亞的手掌，她的胳膊，她的臉頰，她的唇，語氣謙卑：“比如，這些地方。”
艾米莉亞說：“你妄——”
“大小姐剛才說過，除了永久標記，其他什麼都可以，”安加斯凝視著她的臉，笑了，“我明白，大小姐年紀小，還是害怕，我可以理解。”
“閉嘴，誰說我怕了，”艾米莉亞猛然將手抽出來，她斥責安加斯，“纔不要用你那肮臟的念頭來揣度我，我說可以就可以。”
她說：“我可以，就是不知道有些人的量夠不夠。”
安加斯單膝跪地，他低頭，為艾米莉亞係好她的鞋帶，柔聲說：“我一定會儘力的，大小姐。”
儘力。
艾米莉亞不是沒有體會過安加斯的儘力，坦白來說，在安加斯儘力的時候，她的腰，她的肩膀，她的骨頭都像是要被人給狠狠掐斷了。對方就是野獸，就連交時都喜歡狼一樣的姿態。
艾米莉亞不喜歡這樣，她又不是狼，但安加斯說，這樣的話，才能確保資訊素起到更大作用、在更大的範圍之內沾染她。
為了能夠自由出入，為了能夠找個安靜的地方散步……艾米莉亞咬牙忍了。
不單單是如狼一般的姿態，安加斯過分到要求手和足，甚至張狂到要求唇。艾米莉亞驚到打了對方兩下，而安加斯仍舊恭順地說，一切都要看大小姐的心願。
如果艾米莉亞認為這種事情很過分，可以不做。
他隻是一個建議。
艾米莉亞沒有理他，等到晚上，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叫他：“喂……你過來。”
她決計不會跪在地上，即使是這種事情，也堅持要安加斯站著，她可以坐在床的側邊。雖然安加斯如此服侍過她多次，但傲慢的大小姐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她皺著眉，等結束後立刻要吐掉，但安加斯卻吻住她的唇。
“這樣效果會更好，”安加斯恭敬地說，“大小姐，那些狼群不會再傷害您了。”
艾米莉亞喝了一整杯水：“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安加斯沒有騙艾米莉亞，事實上，從安加斯讓艾米莉亞去觸碰那隻母狼的時候，狼群都熟悉了她的氣息。狼之間擁有著自己的特殊傳遞機製，就算艾米莉亞不做後麵的那些事情，這些狼仍舊會忠誠於她。
可惜，艾米莉亞不知道。
她太過於天真。
但天真的大小姐並非不具備觀察力，她在阿斯蒂族人的基地中散步，和這些人交談……
艾米莉亞的信念在一點一點動搖。
——為什麼一定要犧牲少部分的利益？
——這樣公平嗎？
凱撒給出的答案不能讓艾米莉亞改變心意，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眼睛中看到的。
她用自己的方式來瞭解、接觸這些阿斯蒂族人，和他們聊天，閱讀他們的書籍。
沒有人想要流血、衝突，更沒有人想要殺戮，想要無畏的傷亡。
但他們彆無選擇。
要麼奮力反抗，要麼就做沉默的、被一下一下砸進土地中的基石，永遠生活在黑暗中，沉默奉獻，為了其他人的美好明天。
安加斯最終平安歸來，蘿拉也參與了釋放俘虜。
艾米莉亞選擇留下。
……
留下來的艾米莉亞，在稱呼之上，和安加斯犯了難。
按照軍隊要求，安加斯是她的上司，但在無人的時候，安加斯會稱呼她為“大小姐”。
雖然艾米莉亞自己申請到了宿舍，但安加斯明顯不願意讓她離開。不確定對方用了什麼手段，總而言之，艾米莉亞最終還是沒有從安加斯房間中搬走，仍舊是她睡床，對方睡地板。
這種艱苦但快樂的生活持續的時間並不長，薩列裡公爵仍舊將艾米莉亞帶走。
——還有抱著孩子的蘿拉。
兩個人被分開，並不在同一輛車上。
薩列裡家容不下叛徒，薩列裡公爵厭惡到想要殺掉安加斯，而艾米莉亞搶先一步，打碎茶杯，用鋒利的碎片抵在脖頸上。
她對自己的父親說：“如果您要殺掉安加斯，我也不會選擇繼續活下去。”
艾米莉亞眼神堅定，她直視父親：“讓他活著。”
薩列裡公爵很疼愛這個女兒，他隻是猶豫了兩秒，艾米莉亞手中的鋒利碎片就已經深深嵌入脖頸——殷紅的血流出來。
這是無聲的威脅。
“我答應你，”薩列裡公爵皺眉，“放下，我們慢慢談——好嗎？”
艾米莉亞沒有理會父親，她固執著用碎瓷片將脖頸劃出一道血痕，才丟掉。
她說：“我希望您不要騙我。”
艾米莉亞必須要保住安加斯，她不願意去深想背後的緣由，究竟是獨占欲，或者其他……都無所謂。
她隻要記得，安加斯是屬於她的。
誰也不能把安加斯從她身邊奪走。
一直到死，艾米莉亞都是他的主人，而他，永遠都是艾米莉亞的奴仆。
唯有這點無法消磨。
……
被父母關起來的生活一點兒也不好，艾米莉亞無法和其他人交流或者見麵，隻有蘿拉，偶爾會偷偷地翻牆過來，像是一個靈巧的精靈，穿越重重阻礙，順利地到達艾米莉亞的房間，與她悄悄說話。
艾米莉亞大概明白，為什麼兄長會喜歡她。
蘿拉有一顆天然的心臟，她的思維其實很簡單、普通。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不會再去考慮亂七八糟的東西。
現在，就算是被關押，她仍舊會笑瞇瞇地和艾米莉亞聊天，吐槽，完全不會有什麼埋怨的話語。
艾米莉亞卻更加想念安加斯。這和之前不同，她如今知道安加斯好好地活著，也知道對方正在工作……但，她仍舊忍不住想他。
不一定是生理期或者發熱期，在身體毫無異樣的情況下，不單單是欲，她隻是單純地想和對方聊天，或者，罵他一頓。
“你慘啦，”蘿拉把擋住艾米莉亞的書挪走，她說，“你喜歡上他啦！”
艾米莉亞不聽，她重新將書豎起來，遮住臉：“才沒有。”
蘿拉湊到她麵前，笑瞇瞇伸手托臉：“你猜我信不信？”
艾米莉亞合上書，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蘿拉立刻捂著額頭嗚嗚嗚地哼起來，說要去告訴凱撒。
艾米莉亞心不在焉地放下書。
她盯著自己的手掌心，在虛空之中輕輕地握了一下——隻有空氣。
蘿拉忽然撲過來，用力地抱了一下艾米莉亞。
她說：“愛從來都是無罪的。”
艾米莉亞說：“親愛的蘿拉，你敢不敢對著我哥說這句話？”
蘿拉悻悻然，丟開手，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哼。”
愛是無罪的。
艾米莉亞跟隨蘿拉去往另一個國度，與安加斯幽會時，又想到這句話。
事實上，這次見麵，兩個人都克製著自己，艾米莉亞主動親吻了安加斯的唇，後者始終叫著她的名字，喃喃低語。
艾米莉亞。
大小姐。
我的艾米莉亞。
兩個人之間的阻礙仍舊存在，目前的局勢還沒有緩和，阿斯蒂族的根本矛盾得不到解決，艾米莉亞就無法說服自己的父母，光明正大地和安加斯站在一起。
長路漫漫。
艾米莉亞安靜地等待，在蘿拉失去記憶的時間中，她一邊照顧著失憶的蘿拉，一邊給安加斯寫信，打電話。
她從不說愛字。
但安加斯每次通話結束，都會輕聲說：“我愛你，艾米莉亞。”
“我發誓對您效忠。”
直到政策逐步實施、推廣，直到次年夏天。
在第一朵花開的時候，艾米莉亞終於得到允許，去探望蘿拉——
蘿拉離開薩列裡莊園，仍舊回到阿斯蒂族的群體之中，雖然名義上是凱撒執行官的未婚妻，但她仍舊有著屬於自己的一份職務。
負責教授射擊，以及反偵察等等等等。
隻是艾米莉亞過去的時候，蘿拉正在上課，沒有時間。安加斯剛剛結束工作，陪伴艾米莉亞去了她熟悉的野生動物遊蕩區，陽光之下，兩個人自在散步。
不遠處，狼群保持著固定的距離，遙遙地看著兩人。
艾米莉亞不確定這些狼群會不會傷害她——不，她知道怎麼和這些家夥和平相處，她還記得安加斯說過的話。
艾米莉亞忽然叫他：“安加斯。”
安加斯說：“我在。”
艾米莉亞側身看著他，認真地問：“你之前說的那些，還打算嘗試嗎？”
安加斯微微愕然：“什麼？”
“就是，讓狼群保護我的那些東西，”艾米莉亞臉頰有一點紅，她不自然轉過臉，“不想試就算了。”
安加斯拉住艾米莉亞的手：“大小姐。”
他語氣帶了點笑，溫柔地問：“什麼？”
艾米莉亞說：“就是，嗯，生歹直——算了，不願意就算了。”
她鬆開手，想要往前走，但隻有兩步，安加斯追上，從背後環抱住她。
艾米莉亞的胸腔壓出一聲呃，她咳了一聲，聽到安加斯的聲音。
他說：“比如，在大小姐的月空內成結，注入資訊素，對嗎？”
艾米莉亞輕輕哼一聲。
安加斯微笑。
“那麼，如大小姐所願，”他說，“我將滿足您的命令。”
陽光之下，綠茵叢中。
為首的狼看到他們的頭領將美麗的大小姐抱走，走向叢林之中的洞穴。
狼群自發散開，守衛在附近，防止其他猛獸的進攻。
哪怕這些狼已經聞到鮮血和眼淚的味道，甜美的蛋糕和咖啡豆味道混織，猶如一場混亂甜點盛宴。
狼低下頭，將驕傲的兔子咬到澀澀發抖，吞吃入肚。
這是安加斯的另一處秘密基地，像是童話中的寶石洞窟。櫻桃奶油蛋糕被放置在平台之上，被紫色彎刀撞開，烘培咖啡豆和奶油蛋糕的甜香盈盈嫋嫋，靜悄悄蔓延。
安加斯捏住對方顫抖的的銀色頭發，屬於狼的利齒壓抑著，最終隻落下一吻。
“大小姐。”
“接納我，讓我成為您一人的忠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