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不響的阿姐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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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每三年都要選一次做阿姐鼓的人。
選中的人要去寺廟靜養三年,每日都有未經人事的男子為她淨身。
村長說,被選中的人家對神明最尊敬,必每日供奉。
所有人家都爭著搶著把自己的女兒送過去。
可都被一一退了回來。
唯獨我家不同。
三年前選中了姐姐,三年後選中了我。
因為我跟姐姐天生聾啞,聽不見穢語,也說不出汙言。
是最純淨的人選。
爸媽不想我們去,哭瞎了眼睛。
我卻興高采烈。
隻因我有皮膚饑渴症,每天都需要男人幫我緩解。
村子連續三年大旱,顆粒無收。
整個村子都陷入焦慮,唯獨我喜氣洋洋。
因為我知道,三年大旱必將祭祀神明。
村裡該選人入祠堂祭祀了。
果然剛吃過午飯,家裡就被村長和幾位長老擠滿了。
他們帶著神明的旨意來公佈人選。
“經過三問祖宗與神明,選定華安做阿姐鼓,今日入祠堂,待三年後修行滿,再做阿姐鼓。”
聽說,阿姐鼓需要少女親手製作。
柔軟的手一點點把鼓麵修平整,帶著少女的柔和香。
聽說,這是做女人最高的榮譽。
終於輪到我了。
我高興得手舞足蹈,從房間裡衝出來。
身上揹著自己的行李,比畫著要趕緊走的動作。
爸媽眼睛通紅,攔在我前麵不讓我離開。
“你不能去——”
“那是要做——”
“閉嘴!”村長爆嗬,滿臉陰沉地看著我爸媽。
“村裡的規矩都忘了嗎?在祠堂之外說祭祀之事,不要命了?”
“可”媽媽還想說什麼,被村長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村長意有所指:“明天就是華寧做阿姐鼓的日子了,若她這次能秋雨成功,你家妹兒自然可以不用進祠堂。”
“但該準備的一樣都不能少,具體的不用我教你們了吧?”
爸媽對視一眼,壓抑地哭了出來。
村長為了保險起見,在他離開後,又留了兩個大娘在我家。
當晚,媽媽不知道從哪裡摘了很多草藥回來,煮成一鍋水要幫我沐浴。
我連連擺手,打了手語:【我自己來。】
兩個大娘詢問我媽,我說了什麼。
“她要自己洗澡。”
我聽不見媽媽說什麼,卻能看到她不開心。
我以為是自己讓她不高興了,趕緊解釋【明天姐姐救回來了,你快去做姐姐最愛的乳酪。】
我再三勸阻,媽媽終於離開了。
兩個大娘冇走,拿出一張白紙寫了幾個字。
【我們要教你規矩。】
【焚香沐浴,淨身淨心,祝禱神明,護佑全村。】
我按照大孃的指示,把自己的衣服脫掉,讓她們檢查我身上是否有疤痕或者其他不乾淨的地方。
尤其是檢查我是否未經人事。
這點我很懂。
不等她們開口就已經躺到床上了——我曾經看姐姐做過。
三年前,她離開家的時候,哭著被人檢查。
我其實不太理解她為何要哭,明明這麼簡單,不是嗎?
可兩個大娘卻不高興了。
她們皺著眉頭看我,互相對視了一眼。
拿出紙刷刷寫了幾個字。
【你真的什麼都冇做過?】
我連忙點頭:【冇有。】
她們湊近了使勁檢查:“確實粉嫩,看起來冇用過。”
“那些人最愛粉嫩的,這次,能賺不少了。”
我看得懂唇語,因而很奇怪打手勢:【賺錢?】
她們好像看不懂我的手勢,但也冇再說話。
我搶過紙,寫了幾個字:【怎麼還不幫我洗乾淨?我等不及了。】
身後泛起密密麻麻的疹子,我抖了一下。
【快,我著急。】
【能今天就入祠堂嗎?】
大娘臉色不太好看:【你不會有隱疾吧?】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我隻是有皮膚饑渴症。】
這病我從小就有,需要每時每刻接觸男人。
年紀小的時候還不明顯,隨著我快到15歲,越發難耐。
【媽媽說我天生通神明,隻要我求的,神明冇有不允的。】
【入祠堂這三年,我定然會好好跟神明求情,務必降下甘霖。】
兩個大娘受不了我三番五次地催促,天一亮就把我送去祠堂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迫不及待的。”
“希望她能滿足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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