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富忱殉KghA揖航 153
她得了老年癡呆
老廠長滿臉遺憾：“那會有不少人都勸你母親，要不然就去幫忙設計衣裳吧，工資也高。可是你母親說，做設計太忙了，還得照顧，所以就拒絕了。要是你母親那會兒能調崗，咱們廠裡以後肯定得送她去培訓，說不準你母親這會兒已經成了個資深設計師了呢。”
江知夏聽的不禁心頭一酸，父母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她以為自己都知道。
可如今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還多的很呢。
“對了，你母親現在在做什麼呢？還在做紡織工嗎？”老廠長問道。
江知夏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半晌她才艱難的開口：“我父親過世之後，母親精神不濟，早就已經退休了。”
江知夏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確，可是老廠長一聽病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有些痛心疾首的道：“你父母都是難得的好人，怎麼就攤上了這事呢……”
他一邊搖頭歎息，一邊忍不住拍大腿。
隨即關切的看向江知夏：“孩子，你這些年還好吧？”
江知夏心中一陣動容。
老一輩的人都是純樸老實的，便是兩家從前不對付，乃至於有仇，可真聽說誰家有了事，都會前去搭把手。
不像現在的人，若是聽說誰家出了事，怕是要幸災樂禍了。
“您放心，我一切都好。”江知夏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廠長連連點頭：“你父親在天有靈，看你過得好，他也會安心。對了，這位是你的丈夫吧？”
老廠長抬頭看向霍司臨，江知夏一陣啞然，連忙要解釋，霍司臨卻開口笑道：“廠長，我們這回來，這有點事想求您。”
老廠長一聽這話，連忙問道：“什麼事啊？要是我能幫上忙的，你們儘管開口。這丫頭也是我們廠裡老員工的女兒，作為舊相識幫點忙是應該的，可千萬彆和我客氣。”
見狀，江知夏也不好打斷，隻是暗暗瞪了霍司臨。
霍司臨假裝沒看見，對老廠長說道：“這回我和知夏回來，主要是想看看之前的老鄰居。您知道的，知夏母親精神狀態不好。我們想著要是能讓她見一見以前的老朋友，興許她也能好起來一點。不過知夏離開這兒的時候還小，都不記得以前都有什麼鄰居了，所以這才特地來找您。”
“原來如此。”老廠長點了點頭：“可是……這以前的員工，要麼退休了，要麼就搬到了市區去住。你家的鄰居，現在就剩個老大姐了。可是她這兩年得了阿茲海默症，記性越來越不好。怕是……”
江知夏不禁心頭一沉。
但幸好，還有一個在這兒，便死馬當活馬醫吧。
“麻煩您帶我們去見見吧，要是那位阿姨還記得我母親，就再好不過了。”江知夏懇求道。
“這沒問題的，試試看吧。”
老廠長便帶著二人趕往了宿舍區，這邊的老房子年頭太久，有的都已經被劃為了危房，早就已經不住人了。
老廠長一邊走著，一邊給他們講著這十年來廠裡發生的事，便提起瞭如今還住在這兒的那位老大娘。
“我估計她比你母親，還得大個十歲呢。”老廠長說道：“她那會兒出來工作，就在咱們廠裡，一直乾到了退休。她老伴走得早，家裡就一個女兒，是遠嫁。本來她姑娘在她退休之後，就說要接她過去。可是她在那邊住的不慣，非得要回來。一開始的時候她身體還硬朗，她姑娘見著沒事，就也由著她去。可是結果有一天，鍋裡做著飯，她轉頭就把這事給忘了，出門去買牛奶。幸好有路過的員工發現，衝進她家把灶給關了，要不然非得出大事。”
自那之後，大家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本以為隻是年紀大了愛犯糊塗，誰知她姑娘過來帶著她一檢查，發現竟然是得了老年癡呆。
“她這人老了，糊塗了，脾氣也大。她姑娘看她得病便要把她接走，可是她隻要一上車就開始鬨。實在沒辦法，她家姑娘就隻能辭了那邊的工作，回老家這邊來上班。但也是在城裡，每天早出晚歸。白天的時候隻能靠休班的員工幫忙照看，不過，她這麼一鬨，搞得她姑娘也家庭不和，最近正鬨離婚呢。”
聽老廠長說完，江知夏的心情也有些複雜。
果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容易。
一邊想著，就已經到了宿舍樓下。
看著眼前的小樓，江知夏的記憶終於漸漸回籠，找尋到了一些熟悉的痕跡。
四下打量一眼，江知夏才恍然發現，這一帶的結構，和她夢裡的場景的確相似。
莫非，她小的時候真的發生過夢裡的事，但是因為時間太長，她給忘了嗎？
老廠長帶著他們上了樓，輕輕敲響了一戶的房門。
過了很久，裡邊才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誰呀？”
“趙大姐，是我，老張。”
裡邊傳來一陣低沉腳步聲，隨後門便開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站在門後，門隻拉開了一條縫，並沒有讓眾人進來的意思，隻是警惕的站在那兒，看著老廠長。
“你來乾啥？我家老陸不在家，你要是有事找他的話，晚點再來吧。”
老廠長歎息一聲，轉頭看向江知夏，用眼神暗示：看吧，她又犯糊塗了。
“我是來找你的。”老廠長說道：“有個人過來找你，我把人給帶過來了。”
說罷，老廠長就招呼著江知夏過來。
江知夏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阿姨。”
趙大娘看了江知夏一眼，忽然一愣，上下打量了江知夏好半天，才麵露驚訝的表情。
江知夏有些緊張，不知道她會作何反應。
可這時，趙大娘卻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芝蘭啊，你咋回來了呢？咋的，在城裡待了幾年，還學會逗人玩兒了？咱倆是平輩，你咋能叫我阿姨呢？”
說著，趙大娘就開啟了門，一把拉住了江知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