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攘諳儀mm8V渙倉 151
購置傢俱
他們煞有介事地詢價、比較,買了些實在的物件,比如大量粗碗和竹筷,十來張結實的板桌擺宴席,雖然看著很浪費,但是後續村裡要是誰家擺酒席沒有桌子,倒是可以借出去掙個人情,而且板桌是折疊的,倒也不占地方,椅子倒沒買,到時候讓大家自帶板凳椅子也就算了。
在傢俱市集裡,銅鏡、木架、水盆、熏籠等一應俱全。
謝家人雖然目的明確,但也免不了被這些古色古香、工藝精湛的日常傢俱吸引了目光。
李月蘭看中了一個銅鎏金的臉盆架,花紋古樸,結實耐用。
謝秋芝喜歡上一個榫卯結構的毛巾架,設計巧妙。
謝文則對一個雕花精巧的香薰籠很感興趣。
謝鋒也順手買了個厚實的實木衣帽架。
這些都是小件,不占牛車太多位置,買一些回去擺著也挺雅緻。
但當掌櫃的熱情介紹一隻半人高、需要兩人合抱的大木古代浴桶時,全家人都默契地搖了搖頭。
開玩笑,有空間裡現代化的浴室和按摩浴缸,誰還用這笨重又費水的大家夥?
然而,他們采買的過程,直播間的網友卻通過第三視角看得清清楚楚,瞬間炸鍋了!
線上人數開始飆升,並逐漸穩定在兩千人左右!
【無釘榫卯毛巾架!我看到了什麼!承重百斤沒問題!宜家看了都要沉默】
【等等!那個是古代浴桶!木頭那麼厚!旁邊是不是還有夾層可以灌熱水保溫?!這是古代版恒溫浴桶?日式浴缸的祖宗?】
【UP主!連結在哪!想給我粉絲團購這個浴缸!】
【科普一下:剛才鏡頭閃過的那個燕尾榫結構,等於橫向鎖死,地震來了都不帶散的!古人早就掌握‘抗震設計’了!】
【這傢俱市集是哪裡?影視城新開的景點嗎?求坐標!】
【突然覺得我家的北歐風不香了……】
采購結束,糧食肉菜裝了一車,采購的零碎傢俱隻勉強裝了小半車。
一行人駕車出了永定門。
剛離開城門守衛的視線範圍,李月蘭就心念一動,關閉了直播。
那神奇的虛擬光幕和飛舞的彈幕瞬間從她眼前消失,世界恢複了古代的寧靜。
半路上,他們尋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停下。
謝鋒警惕地四下檢視確認安全後,和謝秋芝一起,心念轉動,將空間裡那些已經拆掉外包裝、但依舊用粗麻布和草繩做了簡單保護的大件傢俱——書櫃、畫案、多寶格、收納箱等逐一取出,穩穩地碼放在另外兩輛空著的牛車上,再用厚厚的油布嚴嚴實實地蓋好、捆緊。
這下,三輛牛車都變得沉甸甸、滿當當的了。
果然,即便天色已暗,他們回到桃源村,這樣的“滿載而歸”仍引起了不小的圍觀和議論。
村民們看著那堆成小山的糧食袋被油布覆蓋和一看就分量不輕的“大件”,無不驚歎謝廣福家真是闊氣了,這喬遷宴準備得如此隆重,連京城的好傢俱都置辦回來這麼多!
“好家夥!廣福兄弟這家底……可真是不一般了啊!”
一個漢子咂摸著嘴,語氣裡滿是驚歎和羨慕。
“瞧瞧這架勢,糧食怕是買了夠吃大半年的吧?那油布蓋著的,肯定是京裡買的好傢俱!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誰說不是呢!”
旁邊立刻有人接話,語氣酸溜溜的,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嫉妒。
“同樣是逃荒來的,咱家還在為明年的種子發愁,人家不僅起了全村獨一份的竹樓,這喬遷宴的排場也搞得這麼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懷疑的種子自然也悄然滋生,一個老頭,眯著眼,渾濁的目光追隨著那移動的牛車,低聲道:
“嘖,這謝廣福……銀子哪來的?彆說又是半路救了個官老爺,人家賞的?修路挖渠的工錢?那才幾個子兒?而且裡正也沒說給這麼多啊……難不成,真像有些人嚼舌根說的,他家發的是‘橫財’?”
這種猜測陰暗卻符合邏輯,在缺乏合理解釋時,總能輕易抓住人心。
但也有頭腦清醒的,試圖為謝廣福找補,其實也是在為自己理解這個世界尋找一個合理的出口。
“話不能這麼說,”一個比較明事理的婦人反駁道,“廣福兄弟是有大本事的人!你們想想,沒有他,咱村能這麼快修上路?能挖成渠?能燒出青磚?我聽說啊,他幫裡正規劃的那什麼‘磚廠’‘理事會’,以後能帶著全村掙錢呢!他那麼有本事的人,誰知道私底下還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掙銀子的門路了。”
“就是,就是,上回不是又官家來找謝廣福一家了嗎,說不定他們家和官家有什麼關係呢,人家官家就願意給他銀子。”
這話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對對對!肯定是他做了什麼事情,官家給了獎賞!”
沒人知道謝秋芝給沈硯作畫的事情,自然就不會聯想到謝秋芝的身上去,但是沈硯確實是大寧朝的肱骨大臣,在他們眼裡是頂頂厲害的官老爺。
“我瞧著也是!廣福哥一家都是能乾人!這樣的人家,掙得多些,不也正常?”
“沒錯!人家那是憑真本事掙的銀子!咱們羨慕不來,還不如跟著廣福哥和裡正叔好好乾,說不定明年咱也能起新屋、辦酒席!”
“唉,彆瞎猜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咱們啊,還是盼著廣福兄弟好,他好了,帶著咱們村才能更好不是?到時候他這喬遷宴,咱們也去沾沾喜氣,說不定也能沾點財氣福氣呢!”
最後這種觀點逐漸占據了上風。
村民們看著那沉甸甸的牛車駛向那座格外雅緻的竹樓,眼神中的嫉妒和懷疑慢慢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那是一種混合了敬佩、羨慕以及些許自慚形穢的理解。
謝廣福這一次選擇沉默不解釋,已經編不出理由了呀,他們會掙銀子的人太多了,一個一個解釋一個一個找藉口,太累了,愛怎麼議論也都無所謂了,總之以後還有大把需要花銀子的地方,他們如今在村裡的威望,也不需要和剛魂穿來的時候那樣小心翼翼的規避風險了。
而村民們則在他們的“不解釋”中開始自發地為他們家的“闊氣”尋找合理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