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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書院搶人大戰
四大書院聯合招生閱卷處,臨時設立的房間裡,四張書案分彆代表著四家書院。
而在謝文提交試卷的當天,閱卷室內,暗流湧動
四位負責初步篩選試卷的教習,都注意到了謝文的考卷。
無他,這試卷字跡之工整俊逸、答題速度之快、內容之精準完美,無一錯處,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青鬆書院的嚴教習拿起謝文的試卷,先是微微點頭,看到貼經墨義全無錯漏時,嘴角難得地扯動了一下。
當讀到那首《春望》,尤其是“願乘長風起,扶搖上九重。不負春暉意,誌在雲天中”時,他眼中精光一閃,低聲自語:
“此子心性堅毅,誌向高遠,字型更是筋骨分明,嚴謹非常!正合我青鬆治學之道!此乃科舉良才,必不能放過!”
他立刻將試卷歸入“甲上”等級,並在一旁備注:“建議山長親自關注,全力爭取。”
白鷺書院的白教習也對謝文的試帖詩愛不釋手。
“遠山含黛色,平野沐暖融……願乘長風起,扶搖上九重……”他輕聲吟哦,搖頭晃腦,“雖略顯直白,少了幾分含蓄婉轉,但意境開闊,氣度不凡,難得的是這份蓬勃朝氣!稍加點撥,必成詩壇新秀!此等靈秀之輩,正當入我白鷺書院,陶冶性情,方不負其才!”
他也毫不猶豫地打了最高等,並附言:“詩才穎悟,氣質不俗,宜引入白鷺,精雕細琢。”
瀚文書院的藏教習更關注謝文知識的全麵性和準確性。
“貼經一字不差,墨義理解精準,基礎極為紮實。難得的是年紀輕輕,思維卻如此清晰縝密。不偏科,不浮躁,是塊做學問的好料子!我瀚文海納百川,正需要這種沉穩踏實的學子!”
他滿意地捋著胡須,也將試卷列為頭等,批註:“根基深厚,心性沉穩,可堪大造。”
崇實書院的田教習看重的點又不同。
他欣賞謝文試卷中透出的那股乾脆利落勁兒和務實精神。那首《春望》沒有過多纏綿悱惻,而是落腳在“誌在雲天中”的實乾抱負上,很對他的胃口。
“字如其人,乾脆有力!答題不拖泥帶水,心中有溝壑!是個能辦實事、有擔當的苗子!我崇實要的就是這種學生!”
他大手一揮,同樣給了最高評價,備注:“務實乾練,胸有丘壑,崇實急需此類人才。”
可是剛寫完備注,他的心情又變得複雜起來,每年招生,看到好苗子,他都會既期待又忐忑,期待的是書院能迎來優質的學子,忐忑的是……十有**,這些好苗子都會被青鬆書院搶走。
“唉,想什麼呢……”
他暗自歎息,“青鬆書院那邊肯定也盯上了,往年那些基礎好的,哪個不是奔著科舉高中去的?我們崇實……除了出了個沈硯那樣的異數,科考成績實在拿不出手啊。”
崇實書院,在四大書院中確實是個“異類”,它不專注於培養八股文高手,而是鼓勵學子研究水利、農具、匠造、算學、統計等實用學問,致力於改善民生。
從他們這裡出去的學子,或許不是科舉場上最耀眼的,但往往是地方上最需要的實乾之才。
然而,在這種普遍追求“學而優則仕”的風氣下,崇實書院的招生常年墊底,被讀書人視為“不務正業”的選擇。
田教習深知書院的窘境和自身的“劣勢”,所以內心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儘管如此,強烈的責任感和對人才的渴望,還是驅使他給了謝文的試卷最高的評價。
而此時的閱卷室,四位教習也都意識到了其他三家肯定也盯上了這個叫“謝文”的學子。
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無形的競爭火藥味。
嚴教習冷哼一聲,率先開口,語氣帶著青鬆學院特有的優越感:“此子誌在科舉,正途出身,非我青鬆不能儘其才。”
白教習輕搖摺扇,淡然反駁:“嚴兄此言差矣,璞玉需細琢,詩詞陶冶方能成就其靈性,強拘於八股,豈非暴殄天物?”
藏教習嗬嗬一笑,打圓場兼自薦:“二位何必爭執?此子基礎紮實,性情沉穩,正宜在我瀚文書海徜徉,博采眾長,方是治學正道。”
田教習沒有加入爭辯,而是默默的看下一個學子的試卷。
在得知學院錄取結果的那天下午,謝文和謝吉利就在四海奇珍坊後院一棵老桂花樹下,擺弄著一套謝文買的仿古木片拚裝玩具——一座精巧的亭台樓閣模型。
謝文耐心地和謝吉利講解著榫卯結構,謝吉利聽得津津有味,兩人玩得投入。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打破。
首先登門的,是白鷺書院的一位儒雅管事,帶著兩名捧著禮盒的仆從。
他笑容可掬,言辭文雅:“謝文小友,在下白鷺書院的白教習,特來道賀!小友詩才清麗,意境高遠,我家山長讚不絕口,言道白鷺書院乃風雅薈萃之地,正需小友這般靈秀人物添彩。若小友入我白鷺,山長願親自指點詩文,書院藏書樓亦可隨意借閱……”他正說得起勁。
這時,瀚文書院的一位和氣老者也帶著人到了後院門口,一眼看到白鷺的人,臉上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恢複自然:“嗬嗬,巧了巧了。謝文小友,老夫是瀚文書院的藏教習,特來相邀。山長言,小友根基之紮實,為近年罕見,我瀚文彆無他長,唯藏書十萬卷,涵蓋古今,治學氛圍最為自由寬鬆,小友若來,必能如魚得水,儘展所學……”
話音未落,青鬆書院表情嚴肅的嚴教習也步履匆匆而來,見到院內情形,眉頭緊皺,但還是保持禮節:“謝文,我乃青鬆書院嚴教習。山長看了你的試卷,尤其欣賞你嚴謹的學風和遠大的誌向。青鬆書院治學最嚴,科舉入仕率最高,乃成就功名之最佳階梯。山長許諾,若你入青鬆,可入甲等齋舍,由最好的經師授課……”
三位招生人員互相打量著,眼神中充滿了“你怎麼也來了”的尷尬和“絕不能輸”的鬥誌,場麵一時有些僵持。
原本都想悄悄地進行“人才引進”,結果卻成了尷尬的“三方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