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攘諳儀mm8V渙倉 241
現代創意和古典庭院的完美融合
推開謝文的書房,裡麵書香滿溢,書架直至屋頂,需要一個小梯子才能取到高處的書。
書桌寬大,文房四寶俱全,靠窗還有一個小榻供休息。
謝廣福的書房則更像一個工作室,巨大的檀木桌、各種尺子堆放有序,木牆上釘滿了桃源村和桃溪村的規劃圖紙。
最讓沈萱張大嘴巴的是謝鋒的“活動室”。
這裡沒有書架書桌,取而代之的是,一麵牆上嵌著許多高低錯落的木質凸點,房梁上懸掛著高低不同的結實木杠,牆角還放著石鎖、沙袋等物。
“這是我哥自己設計的,他說需要地方活動筋骨。”謝秋芝笑著解釋,沈萱實在想象不出來在鍛煉要怎麼鍛煉。
謝秋芝也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解釋,難道說,牆上的凸點是他哥攀岩用的嗎?頭頂的單杠是他哥練習臂力用的嗎,還有那些沙袋和石鎖,她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索性直接閉口不談這個話題。
介紹的差不多了,謝秋芝本打算帶她直接回到宴席上的,當她們路過一道月洞門,沈萱看到了後院相連的竹樓區。
拉著她的手快步走過去,壓根沒看到月洞門上那塊閒人免進的牌子,謝秋芝隻好跟在後麵。
這裡氛圍頓時清幽起來,竹影婆娑,石燈籠靜立,白色鵝卵石鋪成的冥想台泛著溫潤的光澤。
“這裡是我們家靜心的地方,”
謝秋芝輕聲說,“平時不怎麼待客,算是自家的後花園。”
幽靜的竹林小徑、古樸的石燈籠、充滿禪意的冥想台,都讓沈萱感到一種遠離塵囂的寧靜。
沈萱為庭院的巧思驚歎:“芝芝妹妹,你家這院子太有意思了!我都想搬來住了!”
嚇得謝秋芝一激靈,忙岔開話題。
開玩笑,他們家還要來五個“表弟”呢,可不能再加人了。
吉時到,鞭炮齊鳴,宴席開始!
謝秋芝忙拉著沈萱入席。
兩人剛坐下,幫廚嬸子娘們訓練有素,菜肴飛速上桌。
白切雞是整個宴席的靈魂,雞皮爽脆,雞肉鮮嫩,配薑蔥蓉、沙薑醬油,原汁原味,賣相誘人。
這是李月蘭的拿手菜,從來沒失過手,但卻是大家都沒吃過的一道新菜品。
五香鹵味拚盤裡是鹵豬頭肉、豬耳、豆乾、雞蛋,色澤醬紅,香氣撲鼻。
涼拌三絲清爽開胃,酥脆黃豆也是下酒佳品。
冷盤剛一上桌,男人們舉杯相慶,歡聲雷動。
第一杯酒下肚,隨後熱炒大菜接連不斷的被擺上桌:
紅燒肉、清蒸鱖魚、四喜丸子、梅菜扣肉、家常豆腐、蒜蓉時蔬、香菇燉雞湯等等主菜,香的人直流口水。
村民們大快朵頤,讚不絕口。
後廚幫忙的婦人們也陸續入席,張圖圖洗了手趕緊坐到謝秋芝身旁。
沈萱嘗了白切雞,驚豔道:“芝芝妹妹,這雞比京城酒樓還好吃!”
謝秋芝今天一直被她誇著,心裡對她也多了一份自然和親近。
再次聽到她的話,有一絲絲少女特有的自豪:“是我娘特意琢磨的,我也覺得很好吃。”
席間,沈萱毫無架子,與謝秋芝、張圖圖相談甚歡,分享趣事。
宴席上,三人不知不覺竟說了許多女兒家的細碎話。
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沈萱挨著謝秋芝坐著,小口啜飲著清甜的青梅果酒,看著周遭熱鬨的景象,卻輕輕歎了口氣,對著謝秋芝小聲抱怨起來:
“芝芝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雖說在京城,可有時候真是無趣得緊。我父親母親管得嚴,大哥穩重,二哥……哼,更是像個悶葫蘆,整天不是公務就是書房。上回上元節,京城裡多熱鬨啊,滿城的花燈,我多想出去看看,央求了二哥好久,他都拿公事推脫,說什麼‘燈市人多眼雜’,‘不安全’,最後也沒能成行。你說,他好不容易過年回來住些日子,想讓他陪我逛逛廟會,也是難如登天。真真是沒良心!”
少女的抱怨帶著嬌憨,並無多少真正的怨懟,更像是一種親昵的撒嬌和無聊的傾訴。
謝秋芝聽了,覺得這身份尊貴的侯府千金,在渴望兄長陪伴這點上,倒與尋常人家的小姑娘並無二致,不由覺得好笑。
她隨口接話,語氣輕鬆,純粹是女兒家之間的閒聊:“沈大人公務繁忙也是常情。不過……為什麼說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沈大人難道不常住在侯府嗎?”
謝秋芝發誓,她問出這句話時,真的隻是出於一絲好奇,絕無探聽之意。
沈萱撇了撇嘴,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太愉快的事,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帶著點替二哥不平的情緒:
“你記得上次百花宴時候,在我侯府門口那個對你們家說話不太客氣的女人嗎?”
謝秋芝當然記得,那位態度倨傲、言語刻薄的“侯府女眷”,當時可讓她和家人心中憋悶了好一陣。
沈萱接著道:“她根本就不算我們鎮北侯府的正經主子,是我大嫂的孃家親戚,是暫時借住在我們府上的。百花宴那日,她在門口,言語輕狂,得罪了你們,我二哥當時就動了怒,雖然沒大聲斥責她,但那臉色……連我看了都有點怕。我祖母當夜就下令,讓人連夜便把那位親戚送走了,一點情麵都沒留。”
謝秋芝微微睜大了眼睛,這事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沈萱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這還不算完。那件事之後,二哥他……他就收拾了東西,從侯府搬出去了。除了逢年過節必須回來團聚暫住幾日,平時都住在皇上賜的荷園裡,等閒不回侯府。祖母和母親勸了幾次,他都不肯搬回來。哎……所以我說,他好不容易過年回來一次,還不肯多陪陪我。”
說到這裡,沈萱的語氣裡帶上了真正的失落和一點點對那惹事的方昭的埋怨。
謝秋芝這才恍然大悟,心中那點因為百花宴而殘留的芥蒂頓時煙消雲散,她半開玩笑地對沈萱說:
“原來是這樣,不瞞你說,當時我們都嚇了一跳,還以為那是你們侯府裡哪位厲害的小姐呢。”
她語氣輕鬆,帶著點釋然後的調侃。
沈萱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連忙嚥下口中的四喜丸子,擺手道:
“纔不是呢!你可彆亂說,我跟她一點都不像,怎麼可能是姐妹!”
她的臉上寫滿了“劃清界限”四個字,彷彿被誤認為是那人的姐妹是件多麼委屈的事。
謝秋芝被她這急於撇清的模樣逗樂了,笑道:
“是是是,我看出來了,你和她確實沒有半分相像之處。”
無論是容貌氣質,還是待人接物的態度,沈萱的嬌憨明麗與那位的刻薄倨傲,簡直是雲泥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