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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攘諳儀mm8V渙倉 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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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秋芝的閨房

這是沈硯第一次進入謝秋芝的房間。

一踏入,便覺一股清雅彆致的氣息撲麵而來。

房間整體既保留了古典韻味,又透著少女的靈動與莫名的舒適。

地麵鋪著淺原木色的地板,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寬敞的書案,案上整齊地擺放著文房四寶,還有幾個竹製的筆筒,裡麵插著粗細不一的畫筆。

書案一角,放著一個天青色的瓷瓶,裡麵隨意插著幾枝竹編的花朵,為房間增添了一抹生機。

牆壁是素雅的米白色,掛著她自己畫的幾幅水墨畫,一幅是煙雨朦朧的桃源村景,一幅是恣意綻放的墨荷,還有一幅是憨態可掬的少女戲蝶圖,筆觸靈動,充滿意趣。

床位設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區,擺放著她此刻正被扶過去的那張竹製長椅,造型流暢,上麵鋪著軟厚的靛藍色紮染棉墊和幾個繡著蘭草的抱枕。

竹製長椅旁是一個同係列的竹製小幾,上麵放著一套白瓷茶具和一盞設計簡約的竹編台燈。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張雙人大床,並非傳統繁複的雕花式樣,而是線條簡潔,圍欄上鏤空雕刻著疏朗的竹葉紋樣,懸掛著月白色的紗帳,既防蚊蟲,又不顯沉悶。

床品是素雅的淺綠色,上麵繡著細小的纏枝花紋。

整個房間通透、明亮、雅緻,處處可見主人的巧思和審美,將古典風韻與少女的清新恬淡完美融合。

沈硯的目光快速而仔細地掠過謝秋芝房間的每一處,看著這些細節,忍不住對比起自己那個刻板的房間,除了必要的傢俱,便是各種書籍、輿圖和待處理的公文,嚴謹得近乎單調,連盆栽擺放都毫無新意,房中那幅出自名家之手、價值連城卻意境清冷的《寒江獨釣圖》,此刻竟覺得少了些人間煙火的熱鬨與溫情。

一絲隱秘感悄然劃過心頭——原來謝秋芝的閨房,是這樣一方讓人心神寧靜,甚至…心生嚮往的天地。

這與男子房間,尤其是他那樣一個身處權力漩渦中心的男子房間,是如此不同,帶著一種天然的、讓他感到陌生卻又忍不住被吸引的暖意和柔軟。

謝秋芝被小心翼翼地扶到竹製長椅上半躺下來。

一旦靜止不動,大腿的刺痛感果然減輕了不少,腦子恢複了清明的她,立刻意識到現在的情形有多麼尷尬——她的房間裡,除了謝廣福,竟然還站著沈硯!

她臉上瞬間飛起紅霞,連忙開口:“爹,沈大人,我……我沒事了。剩下的……讓我娘來就好了。你們……你們快去喝茶吧,飯菜應該快好了。”

她努力使眼色,暗示他們趕緊離開,尤其是沈硯!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房間的樣子,這種感覺就像隱私被暴露了一樣,讓她渾身不自在。

謝廣福經女兒一提醒,也反應過來,連忙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對對,你看我,都急糊塗了。沈大人,我們出去等吧,讓她娘來看看。”說著,便招呼沈硯一起出去。

沈硯看了謝秋芝一眼,見她精神還不錯,便從善如流地點點頭:“秋芝姑娘好生休息。”

兩人退出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走到庭院中,沈硯心下決定,等淮月樓建成,定要挑選幾個馬術精湛、行事穩妥的小廝常駐在淮月樓。

桃源村若再有什麼急事,自然有馬術精湛的小廝跑腿。

廚房裡,李月蘭正忙得熱火朝天,灶膛裡的火劈啪作響,鍋鏟翻飛,她完全沒留意到外麵的動靜。

直到謝廣福進來,接過她手裡的鍋鏟,說道:“月蘭,你先彆弄了,去看看芝芝。她騎馬回來,大腿好像磨破皮了,走路都不利索。”

李月蘭一聽,趕緊解下圍裙,擦了把手就匆匆往東廂房去。

推開謝秋芝的房門,隻見謝秋芝正悠閒地半躺在竹沙發上,手裡還拿著一本畫冊在翻看,除了姿勢有點彆扭,倒看不出多大痛苦。

李月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走過去嗔怪道:“你說說你,才學會騎馬多久?就敢這麼拚命跑!這下知道厲害了吧?真是找罪受!”

謝秋芝放下畫冊,無奈地歎了口氣:“娘,我這不是著急嘛,我怕去晚了,您被她們母女纏得沒辦法,或者裡正叔他們為了村子名聲施加壓力,萬一……萬一李三煜自己扛不住壓力鬆了口,那以後就算真相大白了,這汙名也不好聽了。”

她當時騎馬的時候腦子裡就閃過各種糟糕的可能性,這才一刻不敢耽擱,騎著“閃電”就拚命趕路。

現在想想,大腿是受罪了,但好在結局是好的。

李月蘭在床邊坐下,輕輕掀開她的裙擺和裡褲檢查,隻見大腿內側的麵板果然又紅又熱,有些地方表皮已經磨破,露出鮮紅的嫩肉,好在沒有起大水泡,不算特彆嚴重,但看著也夠疼的。

“你這孩子……”李月蘭搖搖頭,起身去端了盆溫水,拿來乾淨的布巾和藥箱。動作輕柔地幫謝秋芝用清水清洗傷處,謝秋芝忍不住又“嘶”了幾聲。

“忍著點。”李月蘭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用碘伏給傷口消毒,涼颼颼的感覺過後是微微的刺痛。然後貼上無菌敷料,避免布料直接摩擦。

處理完畢,李月蘭看著她,語氣緩和下來:“行了,事情都解決了,謝明月和她娘經過今天這一遭,臉都丟儘了,往後在村裡怕是頭都抬不起來,肯定不敢再作妖了。你這幾天就在房裡好好待著養傷,彆到處亂走了,飯菜我給你端進來。”

“知道啦,娘。”謝秋芝乖乖應下,心裡也鬆了口氣,疲憊和疼痛襲來,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在柔軟的竹沙發裡躺得更舒服些。

與謝廣福家的茶香笑語、溫情脈脈截然不同,謝彪家的土坯房此刻如同被暴風雨席捲過的現場。

“砰”地一聲,家門被謝彪狠狠踹上,那聲響震得屋頂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他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那雙平日裡還算溫和的眼睛此刻瞪得如同銅鈴,裡麵燃燒著羞憤和暴怒的火焰。

“我謝彪活了半輩子,從來沒像今天這麼丟人過!”他幾乎是嘶吼出來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

“老子的臉,都被你們這兩個蠢貨給丟儘了!比上回你問親謝鋒被拒還丟人一萬倍!”

他猛地轉身,目光先死死釘在李秀琴身上,不等她開口辯解,蒲扇般的大手已經帶著風聲狠狠扇了過去!

“啪!啪!啪!啪!啪!”

連續五六個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落在李秀琴的臉上,瞬間將她打得踉蹌後退,臉頰高高腫起,嘴角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

“臭婆娘!都是你慣的!啊?”謝彪唾沫橫飛地罵著。

“平日裡就知道攛掇她心比天高!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竟敢乾出這種沒皮沒臉、訛人清白的下作事!老謝家列祖列宗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光了!我打死你這個不會教女的蠢婦!”

李秀琴被打懵了,捂著臉,嗚嗚地哭,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打完了李秀琴,謝彪的怒火絲毫未減,目光如同刀子般轉向已經嚇得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謝明月。

他順手抄起門後那把竹掃帚,沒頭沒腦地就朝著謝明月身上狠狠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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