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攘諳儀mm8V渙倉 328
謝明月親事速定
沈硯在謝廣福家用了一頓格外美味的午飯。
席間並未見到謝秋芝出房門,想來是腿傷不便。
他心中雖然記掛,卻也不好再三詢問。
飯後,他索性將李大宸等五個“皇表弟”叫到跟前,沉聲叮囑了一番。
“今日之事,當引以為戒。”沈硯目光掃過五人,語氣嚴肅,“不管身處何處,需潔身自好,謹言慎行,莫要再惹出事端,更莫要……辜負了桃源村安寧。”
李大宸等人如今對沈硯這位表哥比從前確實是多了一份敬畏,加上謝鋒那座“大山”壓著,哪裡還敢胡來?
況且,這段時間在謝廣福的熏陶下,在李月蘭的關懷下,他們自覺早已“改過自新”,如今各有各的“小興趣”要忙,根本沒那個心思去招惹是非。
“表哥放心,我們曉得了。”五人齊聲應道,態度........端正。
沈硯見他們確實安分,便不再多言,帶著展風坐上馬車,離開了桃源村。
謝明月“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第二天,謝彪果然一個人陰沉著臉,徒步去了雲槐縣。
他直接找到了那個曾經安排謝明月相看的媒婆,開門見山,要把謝明月的婚事定下來。
那媒婆雖然不知道謝彪為什麼要把閨女急著嫁出去,但有生意不做,那就是傻子。
她臉上堆著職業性的笑容:“馬財主是誠心求娶,雖是續弦,但也是正妻,該有的禮數一樣不會少”。
但媒婆接下來的話也點明瞭馬財主的意思:因為是二婚,講究“快、省、不張揚”。
按照習俗,“三書六禮”是得走全,但每一步都得踩“油門”,問名和納吉可以同日辦,紅紙寫上三行字就算“書”了,過大禮的抬盒嘛,抬一擔意思到了就行,等迎親前一天再象征性地補點,麵子上過得去就成,總之,一切從速從簡。
謝彪此刻隻求儘快了結這樁讓他顏麵掃地的麻煩,哪裡還有討價還價的心思?媒婆說什麼,他都木然地點頭應下。
第三天,馬財主那邊就請了媒人,帶著簡單的禮物,正式到桃源村謝彪家換庚帖了。
媒婆上門那天,李秀琴的臉還高高腫著,清晰的手指印還未完全消退,她哪裡敢出來見人?
隻能躲在裡屋,聽著堂屋的動靜,心裡像被油煎一樣,又憋屈又害怕。
謝明月更是被謝彪鎖在自己房裡,連門都不讓出。
全程都是謝彪一個人硬著頭皮應對,他臉上擠不出絲毫喜色,隻是機械地按照媒婆的指引,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謝明月的庚帖,換回了馬財主的庚帖。
那薄薄的紅紙,彷彿有千斤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隔壁的萬寶娘和趙嫂子,早就豎起了耳朵,恨不得把臉貼到牆上去聽。
“聽見沒?換庚帖了!這麼快!”萬寶娘壓低聲音,語氣裡充滿了八卦的興奮。
“唉,真是作孽啊,這就算定下了?”趙嫂子咂咂嘴:“那馬財主,我喊謝大虎打聽過了,胖得喲,年紀都能當明月她爹了!”
“那能怪誰?自己作的唄!現在能嫁出去就不錯了,還是正頭娘子呢,總比留在家裡讓人戳一輩子脊梁骨強。”
“也是……就是這婚事辦得,也太急了些,跟趕著……唉,不說了不說了。”
交換了庚帖,謝明月的親事,就算是鐵板釘釘,再無轉圜餘地了。
謝明月定親這件事對謝秋芝一家,包括李三煜在內,並未造成任何影響。
李三煜甚至在某件換下來準備清洗的衣衫口袋裡,翻出了謝明月那方繡著並蒂蓮的素白手帕。
他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嫌惡地用手指捏著帕子一角,徑直走到灶房,毫不猶豫地將它扔進了灶膛,跳躍的火苗瞬間將其吞噬,化為了一小撮灰燼。
謝秋芝在房間裡養傷,雖然不出門,但村裡的八卦訊息,她是一件沒少聽。
前腳,活潑的謝小花采了一捧帶著露水的野花來看望她,嘰嘰喳喳地說了許多自己最近的小秘密。
後腳,溫柔恬靜的張圖圖也來了,兩個好姐妹窩在謝秋芝舒適的房間裡,喝著花茶,閒聊了大半天,話題自然就繞到了謝明月的親事上。
“芝芝,你是沒看見那天媒婆來換庚帖的樣子,”張圖圖輕聲細語地轉述著聽來的訊息。
“彪叔一個人黑著臉應對,秀琴嬸和明月都沒露麵。聽說馬財主那邊要求一切從簡從快,問名納吉一天辦完,過大禮也隻抬一擔……”
謝秋芝靠在柔軟的抱枕上,聽著她的敘述,歎了口氣:“她這也是……自作自受。隻是這婚事,聽著也確實倉促了些。”
“誰說不是呢。”張圖圖點點頭,“村裡人都在議論,說彪叔這是快刀斬亂麻,那馬財主……名聲並不算好,前頭兩個娘子都早早去了。”
“不說她了,免得壞了心情。”謝秋芝擺擺手,岔開了話題,笑著問張圖圖:“說說你們家,新起的房間住得舒不舒服?我爹設計的房子還行吧?”
張圖圖聞言,故意皺起臉,唉聲歎氣地調侃道:“唉!舒服是舒服,寬敞又亮堂!可是啊,跟你這‘桃源第一雅居’比起來,那可真是……雲泥之彆咯!瞧瞧你這竹製沙發,這衣帽間,這擺設……我們那屋子,也就是個能遮風擋雨的窩罷了!”
謝秋芝被她逗得噗嗤一笑,拿起一個蘭草抱枕輕輕扔過去:“好你個張圖圖,也學會打趣我了!讓我想想...你前幾日是不是求我畫一幅竹林七賢圖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