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攘諳儀mm8V渙倉 389
鼠疫的危害,沈萱學騎馬
將購買意向暫時壓下,謝秋芝開始上網,查詢“鼠疫”的相關資訊。
不查不知道,隨著大量曆史文獻、醫學資料和影像記錄展現在電腦螢幕,她整個人都被震驚麻了。
鼠疫,這個名詞背後,是真正意義上的
“亡城滅國、十室九空”!
也是曆史上抽打得人類最疼的幾條瘟疫鞭痕之一!
其恐怖之處在於它複雜而隱蔽的傳播鏈:老鼠傳鼠蚤,鼠蚤再傳給人類,甚至發展到後期,鼠疫患者可以通過呼吸、飛沫直接在人與人之間傳播!
這意味著疫情一旦失控,防不勝防。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那些隱藏在陰暗角落、看似微不足道的老鼠和跳蚤。
縱觀曆史,鼠疫就是一把無情“人口剃刀”
,僅僅有記載的三次大鼠疫,就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全球約兩億人的生命!
麵對這把鋒利的“剃刀”,這個時代的太醫們和統治者們幾乎束手無策。
他們的手段蒼白而無力:焚燒整個村莊以絕後患、強行隔離州府鄉鎮往來、燃燒各種草藥試圖“淨化”空氣、向上天神靈祈禱保佑……
直到二十世紀,抗生素的橫空出世,人類才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按住”了鼠疫這把屠刀的刀柄,擁有了反擊的能力。
所以,對抗鼠疫,特效藥有且隻有抗生素!
謝秋芝查到的資料明確顯示,隻要及時發現症狀,連續服用一到兩周的足量抗生素,治癒率極高,完全可以挽救生命!
列印完這些血淋淋的資料,謝秋芝的心情無比沉重。
第二天用完早飯。
謝秋芝拿出一套新的騎馬服遞給沈萱,兩人身形差不多,沈萱換上後,湖藍色的勁裝襯得她少了幾分平日的嬌憨,多了幾分難得的颯爽英氣。
當然,學騎馬這等事,自然少不了“安全員”陪同。
謝鋒和沈硯則是牽著淮月樓的馬等在門外,四人牽著四馬,便朝著村外那片尚未完全打理出來的牧場走去。
一路上,沈萱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對騎馬的嚮往,可真到了牧場,看著眼前開闊的場地和身邊打著響鼻、肌肉賁張的追風,她就下意識地往謝秋芝身邊靠了靠。
謝秋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彆怕,沈姐姐,追風性子最是溫順了,我第一回騎馬就是騎它呢。”
眼前的牧場,與之前相比已有了不小的變化。
原本長及膝蓋的茂密雜草,被負責管理桃溪村魚塘的小夥子們割了兩茬,如今草勢良好,新草芽的高度隻堪堪沒過腳背,視野開闊,正是初學者練習的好地方。
在沈硯的攙扶下,沈萱戰戰兢兢地踩鐙上馬。
然而,一坐到馬背上,感受到身下活物的溫熱與力量,她立刻緊張得渾身僵硬,不自覺地死死夾緊了馬肚子。
追風感受到力量,有些不耐煩地抬了抬前蹄。
“啊!!!”
沈萱嚇得失聲尖叫,雙手緊緊抓住鞍橋,臉都嚇白了。
“放鬆!”沈硯沉穩的聲音及時響起,他一手牢牢拉住追風的韁繩,另一手安撫地拍著追風的脖頸。
“萱兒,彆夾馬腹,放鬆腿部,身體坐直,重心下沉。”
他一邊指導,一邊示意沈萱鬆開緊抓鞍橋的手:
“試著輕輕握住韁繩,對,就是這樣,彆用力拉扯。”
在沈硯耐心而專業的指導下,沈萱慢慢放鬆下來,追風也恢複了平靜。
沈硯便牽著韁繩,帶著追風和馬背上的沈萱,在草地上慢慢踱步,讓她先適應馬背上的感覺。
另一邊,謝秋芝則利落地翻身上了閃電的馬背。
她的騎術是謝鋒一手帶的,動作流暢,姿態矯健。
她沒有急著馳騁,而是控著韁繩,讓閃電邁著輕快的小步,不遠不近地跟在沈萱他們旁邊,是陪伴,也是一種無形的示範。
這一次,她的目光,第一次毫不避諱地正視那個牽著馬、耐心教導妹妹的身影——沈硯。
即便知道李月蘭昨晚在直播間找到了籌集抗生素的笨方法,即便理智告訴自己,有了現代藥物的加持,他此行南下的危險性會大大降低。
可一想到他即將深入那片被死亡陰影籠罩的染病區,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和擔憂,就像初冬的寒霧,悄無聲息地彌漫在心間,驅之不散。
以前,麵對沈硯那總是過於關注和探究的目光,謝秋芝多半會選擇避開,或是用裝傻充愣來應對。
可今天,不知道是出於一種即將離彆的惆悵,還是想在他走前多留下些好印象,她的心態悄然發生了變化。
當沈硯偶爾抬頭,目光與她相遇時,她不再閃躲,而是揚起一個格外明媚燦爛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彷彿要將這牧場的陽光都攏在其中。
一次,兩次……沈硯牽著馬,看著馬背上那個笑靨如花的少女,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和……莫名的悸動。
今天的謝秋芝,似乎格外不同。
那笑容少了平日的狡黠與疏離,多了幾分純粹的暖意,甚至帶著一點……他看不懂的,類似同情與鼓勵?
“二哥!你看!我好像找到一點感覺了!”
沈萱逐漸適應了在踱步的追風,便開始嘗試著自己輕輕抖動韁繩,讓追風稍微加快一點步伐,雖然動作還很生澀,但已能勉強控製方向,她興奮地回頭向沈硯展示。
“很好,保持住,目視前方,身體放鬆。”
沈硯收回思緒,繼續專注地指導妹妹。
謝鋒則騎在馬上,看似漫無目的在牧場遊騎,實則將謝秋芝那點微妙的單方訣彆之意儘收眼底。
他心中好笑:“這丫頭,是不是以為人家這次走了就回不來了,所以對那家夥笑得那麼甜……”
不過,心底還是升起一股“自家小白菜可能快要守不住了”的危機感,謝秋芝越是笑的燦爛,他就越頭大。
有沈硯這樣耐心且專業的兄長在一旁親自指導,沈萱的學習過程遠比當初謝秋芝在謝鋒這個半桶水的“鐵血”教學下要輕鬆順利得多。
謝鋒當時也是剛剛自己會騎,做老師還是比不上沈硯這個從小就騎馬的古代人的,況且他信奉的是“實戰出真知”,麵對謝秋芝的那些磨腿困境,他秉持著忍一忍就過去了的心態,這也導致了當時謝秋芝吃了不少苦。
而沈硯則更注重正確騎姿和安全感建立,一步步引導。
經過一個上午的適應,到了下午,沈萱竟然已經能小心翼翼地抖動韁繩,讓追風邁開步子小跑起來了!
雖然速度不快,姿態也稱不上優雅,但對於一個早上還戰戰兢兢的新手而言,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人就是這樣,一旦咬牙衝破了那道叫“恐懼”的屏障,前路便會豁然開朗。
當追風馱著她小跑,微風吹在臉頰,吹起她鬢邊的碎發,也吹散了她屬於高門貴女的矜持與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