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國 第4章 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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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動

“錚——”

一枚玉佩打偏了刀刃，落在地上。

上麵刻著龍紋，雕著一個篆體的“妄”字。

我聽見有人喊：“是太子，太子殿下來了——”

百姓呼啦啦跪了一地，山呼太子千歲千千歲。我仰起頭，一個錦衣雪裘，清雋出塵的身影闖入我的視線。

太子，蕭妄。

龍章鳳姿，貴不可攀。

這樣一個人，卻走到我麵前，親手幫我摘下頭上的爛菜葉子，柔聲問我：“你可願做孤的太子妃？”

許是怕我不答應，他帶著幾分哄小孩的語氣，低聲道，“太子妃的名頭很有用，你一出去，他們都會怕你敬你。你一個不高興，他們便會被拖出去砍死。”

我愣了愣。

“那不是比妖孽還厲害。”

“是啊，妖孽能傷一人，傷十人、百人，權勢卻能誅他們九族。”蕭妄朝我眨了眨眼，生生打破了那清冷矜貴的氣質。

“怎麼樣？做孤的太子妃，穩賺不賠。”

“好。”

我應了。

可想到眾人對我的厭惡，我有些擔憂，“他們肯放過我嗎？”

蕭妄捏起袖子，擦了擦從頭髮流到了我臉上的雞蛋黏液，笑著說：“放心就是，孤的太子妃不會是妖孽，隻能是神女下凡。”

前幾日，蕭瑾又向皇帝稟報，說京中會有地龍翻身，且範圍極廣。

無數百姓被埋入地底。

甚至夜半還能聽到地底下傳出的哭聲。

皇上也因房梁坍塌，砸斷了右腿。

是他在天塌地陷中，揹著皇上躲到了安全之地，從此被皇帝器重。

上次慕雲歌成功預測的水患。

這次大家對他們的說辭毫不懷疑。

百姓都開始屯糧入山，或者想辦法逃出京都，不過幾日，就發生了好幾起暴亂。皇帝發了幾道詔令，說會有序安排百姓撤離。

眾人為了活命，哪裡肯聽？

關鍵時刻，是太子站出來，說皇室中人一個都不會逃。

大家安安心心在家待著。

都是小事。

他每日帶著我上街溜達，跟珍寶樓的老闆殺殺價，進賭坊酒肆玩把大的，晚上還能坐在路邊攤吃碗餛飩。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街溜子假扮的。

我看著他頂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把頭埋在碗裡乾飯，忍不住問：“地龍翻身，死傷無數，太子殿下，你不怕嗎？”

他看向我，眼中閃著光：“會嗎？”

這句話冇主語，冇後綴，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搖了搖頭：“不會。”

他笑了。

繼續乾飯。

我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

明明相識不久，我們之間的相處卻十分默契。

好像早就相識一般。

後來，京中果然發生地震。

除了震壞了西山的皇陵，其他地方都冇事。

那些屯糧的，搬家的，賣房賣地的，倒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蕭瑾時刻不離皇帝左右。

就等著千鈞一髮，救下皇帝，為自己立功。

結果，皇宮建築堅若磐石，連塊地磚都冇裂。反倒是他一再阻止皇帝上朝，讓皇帝發了大火。

“妖言惑眾，不知所謂！蕭瑾，朕對你太失望了！”

蕭瑾被皇帝趕出宮，路上，卻聽大家都在傳。

“太子說的不錯，慕家二小姐是神女降世，庇佑大雍的。”

“是啊，有她在，必定國泰民安。”

他心思幾轉，立刻到慕家找我，冇想到，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大堆人堵在我家門口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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