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白頭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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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鬨鬧聲還在繼續,許觀州摸向白日被毒針刺穿的地方,雙手抖得厲害。
一個不注意右手打翻了玻璃杯,啪嗒的脆響讓門外瞬間安靜下來。
十秒後,秦雪頌進了屋,心疼地找護士要來創可貼,主動打掃起碎渣。
觀州,什麼時候醒的,想喝水怎麼不叫我一聲是不知道我在外麵嗎
繃帶下的許觀州眼眶蓄淚,麵對女人的試探置若罔聞。
秦雪頌見許觀州一言不發,嘴唇動了動,最後說了句安心養病早日康複的話。
害自己的罪魁禍首竟然囑托自己養傷,簡直是可笑。
被子裡許觀州的右手早已緊握成拳,十指深陷進肉裡,再痛卻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
秦雪頌走後,許觀州再也忍不住淚意,望著天花板,眼淚落下,刺激得傷口更痛,哽咽出聲。
秦雪頌就是想讓他過敏難受,想讓他狼狽丟臉,就連撒謊都透露著心虛。
許父許母趕到時,看著許觀州滿臉繃帶的駭人模樣,嚇了一大跳。
想開口詢問時卻被許欽澤支開,偌大的房間隻有他們兩人。
似是無意間,許欽澤點開手機上的照片,語氣異常驚訝,
哥哥,不知道誰發的你受傷照片,網友們怎麼能說你臉腫得像豬頭呢,太欺負人了!
許欽澤表麵不忿,卻在轉身的一瞬間點讚加轉發,許觀州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他臉頰消腫了些,起床接熱水時卻在熱水間被人從背後襲擊。
等再醒來時四周黑壓壓的,逼仄的空間裡隻有他一人。
他想呼救卻發現嘴裡被塞上了破布,全身更是被繩子纏的嚴嚴實實。
一瞬間他想起被人販子打罵的那段經曆,一旦他冇乞討到錢,等待他的隻有小黑屋。
密密麻麻的恐懼快要將許觀州包圍,聽著外麵病人和護士的聲音,許觀州卻連動都不動不了。
知道他有幽閉恐懼症的隻有秦雪頌,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到最後,許觀州已經無淚可流,全身瑟瑟發抖,絕望瀕臨心頭。
等許觀州被秦雪頌找到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他全身衣服濕透,捂著頭痛苦的嘶吼。
女人驚慌的神色讓許觀州頭腦中壓抑的情緒頃刻爆發,無數句想要質問的話最終凝成一句,
秦雪頌,你不是說過會一直守著我嗎,為什麼這麼對我
許觀州止不住抽噎,死死攥著秦雪頌的袖角,似要將所有委屈與不忿發泄出來。
秦雪頌嚥了咽乾澀的喉嚨,始終沉默著,讓保鏢抱著許觀州直奔搶救室。
許觀州動了動唇,終究冇再多說,無力地垂下雙手。
心底的希望再次化為泡沫,許觀州臉上隻餘絕望,心臟發冷直至沉寂。
秦雪頌有一瞬間心軟,踹了提這個建議的姐妹兩腳,警告她們不要再想歪點子。
雪頌,我們又冇打算玩死他,隻是讓他待在裡麵麵壁思過而已,這算什麼!
就是,雪頌,我們之前做的有的比這還過分,也不見你反對,難不成你和他…
在場的幾人對視了眼神,會心一笑,讓秦雪頌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一口否定。
怎麼會要不是因為他搶了欽澤許家大少爺的位置,我怕是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我喜歡的是欽澤那種貴公子,纔不是他這種土包子。
秦雪頌的話讓在場幾個人鬆了一口氣,拍著她的肩膀開起了玩笑。
秦雪頌卻始終有些心不在焉,想到許觀州痛苦蜷縮的模樣心臟越發難受。
那種異樣的酸脹感讓秦雪頌邁不開步子,她站在病房前,腦海裡不斷上演不久前的一切。
明知道欽澤今晚邀請她一同去看流星雨,她還是拒絕選擇,留在病房前守著許觀州。
看著許觀州的虛弱模樣,秦雪頌想起過去三年五十多次的戲弄,許觀州始終選擇相信她。
即便一次次被騙,被爽約,許觀州冇說過一句抱怨,還是憧憬著和她結婚。
而她則把他當成報複的工具,隻是想看他一次次出醜…
秦雪頌將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拿出錢包裡和許欽澤的合照,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秦雪頌隻愛許欽澤,隻會愛許欽澤,不會愛其他人,尤其是許觀州。
她又守在病房十幾分鐘,甚至幫許觀州換完藥才離開。
病房門被合上的一瞬,許觀州眼睫毛顫了顫,淚水劃過側臉,浸濕了枕頭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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