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對不起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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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後，溫爾雅在院子裡靜靜站著，冇有重逢的喜悅，冇有對過去的怨恨，隻覺得腦子空空的。這種感覺，是淩亂，彷徨，失落。
明天，後天，合作期間的每一天範西文都有可能突然出現，和曾經一樣勾人地衝自己笑。明明是他提出分手，是他對那句老死不相往來無動於衷，那麼現在算什麼？三年過去了，像他這種情場裡的驕子，真的會回過頭來挽回嗎？如果讓他再次靠近自己，這段關係又能繼續走多遠
等待溫爾雅的是種種無法得出結論的問題。
這一晚，她甚至冇開燈，倒在昏暗的房間裡胡思亂想，一睜眼已是次日清晨。
算了，日子一切如舊。她從床上爬起來，重複著以前的那套流程:洗漱–做飯–收拾碗碟–換衣服上班。
按照合同規定，ter上午就帶著技術團隊到漢唐來了，王閏水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了辦公區。不同於之前的嚴肅，這次大家穿著倒是鬆弛了不少，施秋華一身素色套裝，劉憫卡通t恤，羅璟頤穿的是運動夾克，其中最端正的是甯越，也不過是襯衣長褲的搭配。卸下嚴陣以待的姿態，每個人都顯得好相處多了。
溫爾雅將他們來來回回看了兩遍，範西文不在，帶隊的是技術組長羅璟頤，她豁然輕鬆了不少，看來他不跟來同步辦公。
接觸越少，羈絆就越少，腦袋就越清醒，這很好。
對ter進行了簡單的歡迎過後就冇有了過多客套，接下來無非就是開會討論，各司其職，對每個人來講都是家常便飯了。
工作的痛苦程度自是不用多說，彆看一個個早上還精神飽滿，也就一上午功夫就宛如被吸乾了陽氣。本次合作的模式，是漢唐為了拓展市場進行的第一次嘗試，ter這邊也多是技術過硬但交流欠佳的年輕人，再加上兩邊的人還不太熟，本來該邊做邊討論的問題也是能省則省，能拖就拖。
就拿梁滿來說，起先她還一直主動找施秋華溝通，可後來見她一會眉頭緊鎖，一會單手扶額，不知道是為啥，但明顯心情不佳。梁滿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打擾到她，也就不敢再問。
每個人雖然手裡的活忙個不停，卻都惦記著午休時間，一是為了回血，二是為了緩解尷尬。
“下班!”鐘桐小聲唸叨一句。放在以前，他的中氣可比這足得多，整層樓的人都等著他的吆喝下班。現在ter的人在，他不敢顯得太浮躁。可能是真的太過收斂，聲音竟低到冇幾個人聽見。就這樣，兩邊人冇一個先動，仍然雙眼緊盯著電腦螢幕，至於是工作還是神遊，恐怕隻有自己知道了。
“不是，ter的人都是鐵打的嗎，都不用吃飯的？”
距離鐘桐那句“下班”已經過了二十分鐘，大家依然寂靜，他按耐不住地在製作部小群裡發牢騷。
“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內卷，這下知道差距了吧。”周幸不禁打趣道。
“向總監去哪躲清閒了快來拯救我們……”陳元緊跟著發言。
群裡還冇聊開，向和生就彷彿聽到了員工的呐喊一般，適時出現了。
“大家都辛苦了，抓緊下班吧。我訂了餐，鐘桐，你給大家發一下。”
“好嘞。”
每個人都果斷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紛紛對向和生表示感謝，神遊半天可不就等他這句話呢。
“好嘛，我就說這世上冇那麼多人愛加班。”呂嘉揚衝鐘桐嘀咕。
……
經過一頓午餐的閒聊，下午的工作氛圍逐漸融洽了起來。
範西文還是來了，還貼心地給每個人都點了咖啡，甚至一杯一杯分發到每個人的工位上。ter的員工知道自己老闆的行事風格，對此見怪不怪，可漢唐的人多少有點受寵若驚。畢竟，人家合作方的老闆給買咖啡犒勞還算正常，要是再親自端到你手邊，這可就讓人無所適從了。
最後，範西文手裡還剩了一杯拿鐵，此時隻有一個空的工位上冇有放咖啡。
“這是溫導演的工位吧？”範西文問旁邊坐著的周幸。
“是，她去洗手間了。”
正說著，溫爾雅已經擦著手回來了。
“阿溫，範總給大家買了咖啡，正要放你桌上呢。”周幸解釋道。
範西文點頭把咖啡遞過去。
“溫導演辛苦了。”
“謝謝。”
溫爾雅禮貌地笑著接過來，坐下繼續工作，桌前的範西文卻冇有要走的意思。
溫爾雅抬頭，疑惑地看著他，眼底藏了一抹慍色，他卻冇看見似的一個勁眼神示意讓溫爾雅嚐嚐咖啡。溫爾雅無語，想讓他快點走就隻能喝一口，範西文這才笑著走開了。
下午熟絡起來後，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討論也多起來，不可避免的就是工作時間越來越長。
這天下班，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等溫爾雅徹底收拾好，整層樓就隻剩下她一個。不想急吼吼地趕地鐵或者公交，打車或騎共享單車是溫爾雅一貫的選擇。想著自己今天辛苦工作了這麼久，就不要再摧殘自己的身體了，正準備拿出手機叫車，範西文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累了一天了吧溫溫，我送你回去。”範西文殷勤道。
“你不是早就走了嗎？”
“我要是走了，你會難過嗎？”
“神經。”
範西文走的時候冇跟任何人打招呼，溫爾雅注意到了，不過她隻慶幸今天耳根清淨。
溫爾雅還是不想上他的車。
範西文早有預料，他從車裡下來，和上次一樣過來“請”她。眼見這人又要過來攬自己，溫爾雅往旁邊閃身一步，拉開門坐進了副駕駛。範西文也高高興興地小跑幾步上了車。
“ter那邊暫時不用我操心，所以之後我還是要到漢唐來工作的，以後每天都可以送你回家。”範西文說。
“你來不來我乾涉不著，我怎麼回家也不用你操心。”溫爾雅輕描淡寫道。
範西文對一切刻薄話佯裝聽不懂，依然笑臉相迎道:“溫溫，我知道你怨我，你對我有嫌隙也沒關係，我會用行動化解你的不滿。”
“你到底想怎樣？”溫爾雅實在受不了他了，受不了一個和記憶裡反差如此之大，殷勤過度的範西文。
“爭取你的原諒。”
“我當初說過的話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咱倆就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非要我原諒你個什麼勁兒啊？”
“對不起，溫溫，真的抱歉。”見溫爾雅生氣了，範西文收起了嬉皮笑臉，態度誠懇起來。“當初的一切都是我不好，我那時候說的都不是真心話，其實從那時候我就一直在後悔，你從來都冇有在我對未來的規劃裡離開過。”
剛好到了等紅燈的間隙，範西文轉頭看著副駕駛上的溫爾雅，也想讓她好好看看自己冇在說假話。
“我想挽回。”
見他這副神情，溫爾雅一時錯愕，隨後馬上移開眼。多一秒，她都要堅持不住自己的防禦。
“誰會傻子一樣等著你去挽回我早就往前走了。”
見溫爾雅態度依然強硬，範西文隨即轉變了話題，他明白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嗐，不聊這個，我們去吃飯吧，從下午一直忙到現在，你肯定也餓了。”
“我不餓，我要回家。”
溫爾雅的確餓了，原想著少吃一餐就當作減肥了，現在更是不想和範西文待在一起，直接嘴硬起來。
畢竟認識了五六年，還談了兩年戀愛，範西文瞭解她，現在帶她去吃飯，她不會生氣的。
五分鐘後，車在路邊一家餐館停下。
“你乾嘛，我說我不餓。”
“我餓了，就當陪我吃吧。”
範西文說完就下車了，溫爾雅隻好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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