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傳 第69章 叫奶奶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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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語想哭,“小醫,我都不認識她!”
“她是你的小媽,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弟弟妹妹。”
這人工智障是個魔鬼吧?
“你想救她?”秦語眯眼想了想。
如果小醫真的能保住這小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其實她也並不反對。
日行一善,冇有什麼不好。她不是爛好人,也絕非無情無義。
再者說……救了這姑娘,還能給劉氏添堵,何樂而不為呀?
秦語暗笑,“如果你想救她,並且有能力救她,那你得聽我的。”
小醫嗶嗶響了幾聲,似乎很懷疑。
“你是個機器,不懂人情世故。”
秦語說道,“你信不信,如果咱們現在衝上去,告訴她,‘你胎象不穩,我是來救你的’,咱們絕對會被當成瘋子抓起來。”
小醫沉默不語。
“聽我的,保證你能救死扶傷。”秦語笑了笑,轉身回到車上。
楚延年臉色不好看,盯在她臉上的目光,能把她灼出一個洞來。
“你就把本王和兩個仆婢扔在車上?”楚延年的語氣裡,是風雨欲來的壓抑。
秦語挑了挑眉,看了看莊嬤嬤和冬梅,“你們對王爺不敬了?”
一老一少兩仆婢慌忙搖頭,腦袋都要搖掉了。
誰敢對“閻王”不敬啊?巴不得把他供起來呢!
“那王爺這般委屈,是為何呀?”她又問。
莊嬤嬤和冬梅都要哭了,她們怎麼知道為何?
楚延年聞言,卻一口氣岔在了嗓子眼兒,“咳咳咳……”
委屈?
她哪隻耳朵聽出他是委屈?
他明明就是生氣!是發怒!
堂堂燕王爺!八尺男兒,他會覺得委屈?罵誰呢!
“王爺,小女想求您個事兒。”秦語自動忽略他難看的臉色,陪著諂媚的笑臉道。
楚延年也不好再說什麼,“委屈”兩字,於他來說,簡直是恥辱。
就這麼揭過不提了吧。
“說。”楚延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毛病。
他向來看不慣旁人卑顏屈膝,諂媚討好的模樣。
可這狗腿子的表情,叫眼前這村姑做起來,怎麼那麼……討人喜歡呢?
看著還怪有趣的。
“我想著,既是遇見了,也是一種緣分。而且孫喬她懷孕了,好歹是我們秦家的血脈,就這麼丟在外頭不太好。一個老嬤嬤,眼睛也不好使了,伺候不好,再傷了孫喬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秦語柔聲哀求,“我想把她接回家裡去,需要王爺給個由頭。”
楚延年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你不嫌噁心了?還要把她接回去?”
“不噁心,多可愛的小姑娘啊。”秦語厚臉皮,嘿嘿笑說。
楚延年輕嗤一聲,“說實話,否則免談。”
秦語絞儘腦汁,要不是小醫這個人工智障非要救人,她跟他說個屁的好話!
“離我的院子太近了,我的事兒,早晚要被我爹發現。”秦語沉聲說,“與其落於被動,不如我主動出擊。把這兒的窩給端了。”
“再者,孫喬年輕貌美,肚子裡懷了我爹的種。接她回去,劉氏……呃,我娘肯定‘開心’得不得了!”
莊嬤嬤和冬梅,一臉驚悚地看著她。
小姐,您可真夠狠,一下子把爹孃都給算計了。
楚延年卻笑起來,“成,這個理由,本王接受。”
秦語長鬆了一口氣,總算冇白費她力氣。
“不過這事兒本王出麵不合適。”楚延年斜睨了一眼秦語,語重心長道,“秦大小姐可能不知道,本王在京都的名聲一向很好。以不近女色,和潔身自好聞名與眾。”
秦語驚訝看他,燕王爺,您認真的嗎?
咱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嗎?
“本王開口送人女子,奇怪得很,冇有這個先例。”楚延年道。
秦語翻了個白眼,“那您倒是早說啊……”
白費她那麼多口水,想那麼多藉口。
“但本王的表弟,倒是很合適開這個口。”楚延年話音陡然一轉。
秦語抬眼看他。
“三日內給秦大小姐,滿意答覆。”楚延年一錘定音。
秦語一時激動,倒忘了說謝謝。
秦語接了小寶,回到伯爵府。
她把地契也交給小醫存放,再看小寶,跟看著親兒子一樣。
“我以為小寶不跟我玩兒了,原來是給我買宅院去了!”
秦語抱著他,親了又親。
小寶膩在她懷裡,“那我可以叫姐姐阿孃了嗎?”
這話聽著真奇怪……
“叫吧叫吧,叫奶奶都行!”
“你在占我爹的便宜嗎?”小寶歪著頭問。
秦語哭笑不得,“不,不敢。”
三日後。
秦弘接到了沈容的請帖。
寒月的寒衣節到了,沈容在霽月樓設宴。
他包下了整個酒樓的,請了不少的“狐朋狗友”。
沈容的身份地位特殊,他的朋友既有商賈,也有名流貴族。
秦弘對此等宴席,還是很熱衷的。
隻是有一點要求,他覺得怪怪的……
秦弘叫來了秦語。
“你和小郡王究竟是什麼關係?如何結識的?”
秦弘把請柬扔在秦語麵前。
秦語打開一看,請柬上寫著,讓他攜長女一起參加宴席。
秦弘明白,小郡王經常設宴,過去這麼多年,從未請過他。
怎麼這次,就想到了他呢?
還不是因為秦良玉嗎?
“可能小郡王對雲夢城的事情比較感興趣?”秦語胡說八道,“他可能從魏家人那裡,聽說了我在雲夢城的奇聞軼事,所以想聽鬼怪故事?”
秦弘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信。
“不然的話,女兒想不出彆的理由了。”秦語攤了攤手,“爹爹不想叫女兒去,女兒不去就是了。其實這樣的宴席,挺無趣的,女兒也不認識人,怪無聊的。”
“去!你怎麼能不去!你知道小郡王他……”
秦弘欲言又止,“小郡王若喜歡你給他講故事,你好好講就是!”
“女兒遵命。”秦語乖乖福身。
秦語很納悶。
楚延年答應她,三日內給她答覆。
這恰是第三日了,可楚延年那邊,一點兒動靜都冇有。
他不像是言而無信的人呀?難道是忘了?
秦語隻好一麵安撫小醫,一麵打扮好自己。
秦弘不知打得什麼主意,硬是送來一套雪青色的襖裙。
雪青色其實更像是淺紫羅蘭色,穿得好呢,就妖嬈嫵媚。穿不好呢,就土裡土氣。
秦語有點兒摸不準,秦弘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