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月明 第一百七十五回 察覺有異
洛雲蕖一進祖母院子就直奔祖母的寢屋，梅香和蘭香正守著老夫人，愁眉不展。
“祖母怎麼樣了？”洛雲蕖氣喘籲籲的奔到祖母床邊，看到祖母臉色蒼白如蠟，急得眼裡起了淚花。
蘭香趕忙來勸：“姑娘，彆著急，大夫剛不久前來看未來老夫人看過，說老夫人是年紀大了點，又磕到了腦袋一點，可能會昏迷的久一點，不過一兩天就能醒來。”
洛雲蕖道：“那也太久了，對我來說，祖母昏迷一個時辰都算久，梅香，祖母摔倒是怎麼回事兒？她腿腳一向都很好。”
梅香難過的低下頭，說：“是我不好，姑娘，昨晚我守著老夫人的時候睡的太熟了，竟然沒有察覺老夫人出門，說實話，我至今也沒有想明白老夫人為何半夜穿的齊齊整整要出去，或許是院子裡的燈都滅了，老夫人下台階時纔不小心摔倒了……”
洛雲蕖也覺奇怪：“你是說祖母大半夜穿戴整齊要出門？”
“我不確定，看起來是這樣，也不是夢遊，難道是因為家裡人阻攔她出去，她才半夜出去嗎？可……為什麼不叫我和蘭香呢？哎……”梅香垂著頭顯得十分懊惱。
洛雲蕖又問：“就在門外的台階？”
梅香點頭回應說是。
洛雲蕖遂走出門外，下了台階蹲在那裡仔細檢視。
仔細看了看卻也看不出什麼，應該不是台階的問題，難道真的是因為偶然才摔下來的？
洛雲蕖又問：“近來我不在祖母身邊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並沒有……”梅香努力回想著。
“好好想想，有沒有人來過祖母這裡。”
“老夫人平日裡最愛清靜，不喜歡彆人打擾她，所以一般除了夫人們來請安也沒有彆人……我想起來了。”梅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洛雲蕖問。
梅香回道：“四姑娘前天隨二夫人來請安，說了幾句你的不是，老夫人有點生氣便說她近來不夠持重，多同外麵的公子哥眉來眼去被人看了笑話，有損家門清譽，還要注意分寸。”
“哦？然後呢？”洛雲蕖接著問道。
“四姑娘辯解說是因為自己花容月貌難免出去參加聚會時被公子哥兒搭訕，還提到了姑娘你和辛柏聿常來常往老夫人都未曾指責過，實有偏心之嫌，惹得老夫人十分不悅，罰她在走廊處跪了兩個時辰，那四姑娘身子嬌貴，哪裡經得起這樣，走的時候哭哭啼啼去了。”
洛雲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小小的一隻鳳首銅香爐道：“祖母不該說她的。”
“這是為何？”梅香不解。
洛雲蕖已經猜到了幾分：“四姑娘表麵溫柔可實則心量頗窄，她早就看上了辛柏聿卻不得辛柏聿理睬而怨恨我，祖母提起辛柏聿她自然氣憤，加上罰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損了她顏麵，她必然……”
梅香不敢相信：“啊？可她也不過才……12歲……”
洛雲蕖看了一眼梅香：“人若壞起來，從來不分大小。”
梅香捂住了自己的嘴，眼裡滿是震驚：“姑娘，你是說老夫人摔倒是四姑娘所為？”
“今日我見到她時曾提到祖母摔倒之事，我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慌，也不知從哪裡來的直覺讓我覺得祖母摔倒同她有脫不了的乾係，果然……不過，隻怕就算是有了證據宋玄止也會袒護她的，無濟於事。”
“若真是如此，那必須告訴主君，讓主君為老夫人做主纔是，四姑娘這麼大就如此敢做，以後還得了？”蘭香走過來也說道。
洛雲蕖也覺心寒：“若果真和她有關，我定然不會放過她。”
蘭香問洛雲蕖：“姑娘說的沒錯，那你打算怎麼辦？”
洛雲蕖看向昏迷著的祖母，上前握住了她有點冰冷的手：“自然是靠我們，找出她謀害祖母的證據來，蘭香，你來，我交代你幾件事去辦。”
洛雲蕖守著祖母一夜沒有閤眼，隻盼著她能早點醒來，但到了天亮時分，祖母卻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梅香端來淨麵盆，洛雲蕖接過帕子浸泡在熱水中又擰乾給祖母輕輕擦臉：“祖母，你怎麼還不醒來？蕖兒回來了，您最想唸的蕖兒回來了。”
“祖母，我沒事，我和你說，我這次救了不少人，您慈悲為懷，若是知道了一定替我高興對不對？您可要快點醒來誇誇我，有了您的鼓勵我才能走的更好。”
洛雲蕖同祖母說了許多話，但祖母依舊昏迷著，這讓洛雲蕖總是忍不住難過。
用早膳時，洛雲蕖破天荒的頭一次出現在了飯桌上，這讓所有人都很驚訝。
“你不在祖母房裡用餐，來這裡用餐是成心要把病氣過給全家人？”宋魏若直言快語，狠狠瞪了一眼洛雲蕖後，放下筷子氣鼓鼓的起身要走。
這時，宋玄止竟然破天荒的開口為洛雲蕖辯解：“坐下！吃飯的規矩呢！你六妹妹她雖然病過，可如今也早就好了，不懂彆亂說，大早上的搞得人心惶惶是乾嘛！”
宋魏若瞪圓了眼睛：“父親你是不是瘋了，怎麼會偏袒洛雲蕖，她可不姓宋，我纔是你的女兒！”
“她雖不姓宋，但她和你有血緣，也是家裡的一份子，怎麼就不能來用膳，你們一天天的，把家搞得烏煙瘴氣，究竟是要怎樣！”宋玄止生氣的勁兒一上來，就板起個臉來一臉陰霾。
大夫人見狀便道：“老爺，魏若你也知道她脾氣耿直不會說話，其實她隻是關心大家安危，也沒有故意針對六姑孃的，早上生氣不吉利，破壞一天的財運，老爺消消氣吧！”
宋玄止忍不住責怪大夫人：“都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教養個姑娘成了這個樣子，你看看錦嫿，二夫人怎麼就教的那般好，你也多和二夫人學學！”
大夫人聽了忍了一肚子的氣要爆：“是啊，我是不如她，我要是她那般好手段，當年怎麼會讓她進門！她好，她什麼都好，你和她過好了！”
說完，大夫人放下碗起身道：“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這時，宋錦嫿柔柔弱弱的對宋玄止道：“父親，都是我不好，惹大夫人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