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119
李大牛救人
在東順李家村後山那片已到傍晚且人跡罕至之地,正攥著柴刀的李大牛的手,突然猛地頓住。
隻因在枯枝掩蔽之中,一抹豔紅刺入他眼簾,刺得他眼眶生疼。
隻見一件褪色紅棉襖裹著那單薄的身形,麻繩在歪脖子老槐樹上打成個死結,女人踮著腳尖的繡花鞋在半空悠悠晃蕩。
伴著柴刀哐當落地之聲,箭步衝上去的李大牛喊出“住手!”,
卻因腰間舊傷扯動而眼前發黑。
女人被李大牛接住,癱軟在他懷中,脖頸處的勒痕正滲著血珠,發間飄散著廉價頭油混雜雨水的腥氣。
隨後,李大牛將女人平放在長滿青苔的石板上,這纔看清她眼角青紫尚未消退,左耳耳垂還豁著個大口子。
“為什麼……”女人睫毛顫動,嗓音破碎得比崖間嗚咽風聲還厲害。
扯下汗巾按在女人傷口上的李大牛,瞥見她手腕交錯著陳舊疤痕,半晌喉結才滾動著說道:
“活著才能報仇。”
這話看似說給女人,實則更像說給自己。
山風肆意捲起女人袖口,小臂上燙出的銅錢印露了出來。她盯著李大牛衣襟上沾著的草屑,突然低笑出聲:
“我男人輸光家財後,我被賣給窯子,逃出來後又被抓回去還被打斷腿……”
話未說完,喉頭湧上的血沫已染紅嘴角,
“昨天他們聲稱要把我賣到關外配陰婚。”
女人邊說邊嗚咽,淚水如決堤般流淌。李大牛的手瞬間驟然收緊,三年前那個雨夜之景再次浮現眼前——母親舉著搗衣杵發瘋的模樣,媳婦額角迸裂流出的鮮血,以及牢門關閉時母親淒厲的哭喊。
此刻懷中女人顫抖著的體溫,竟與記憶裡那逐漸冰冷的軀體重疊。
“跟我走。”
他猛地抱起女人朝山下走去,鞋底碾過碎石發出的聲響驚飛幾隻寒鴉。
李大牛把女人揹回自家,因正值傍晚飯時,村上的人都在家忙著做飯或吃飯,所以沒人瞧見李大牛背著個女人回家。
進入李大牛家大院子,女人當場怔住,如此大房子本應屬於有錢人家。
“這大院子是我兒子新蓋的,他們一家三口在鎮上陪著孩子在書院上學,因鎮上正好有買賣,便不再來回奔波!”
喘著氣的李大牛如此說道,
“現在家裡就我一人!你彆害怕!”
女人低垂著眼,沉默不語,雙腳仿若灌了鉛,在原地難以挪動分毫。
輕輕拍了拍女人背的李大牛,說道:
“先進屋吧,彆在這兒吹冷風了。”
女人這才緩緩抬腳,跟隨他走進屋內。
李大牛把女人安置於客房之後,便轉身前往廚房燒了一些熱水,同時拿上乾淨的帕子以及藥箱折返回來。
彼時女人正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彷彿整個人的靈魂被抽走。
當李大牛走到女人身旁蹲下身子,輕聲說出:
“我給你處理下傷口”這話的時候,女人並未反抗,而是呆呆地任由他施為。
溫熱的帕子輕輕擦拭著女人眼角的青紫、耳垂傷口以及小臂銅錢印,每一次觸碰彷彿都在緩緩揭開她心底深埋的傷疤,致使女人的身體微微顫抖。
此時李大牛的動作愈發輕柔,嘴裡還喃喃說著:
“彆怕,都過去了”。
在處理完傷口之後,李大牛站起身從衣櫃之中找出一套乾淨的舊衣裳,遞給女人並說道:
“你先換上,彆穿著濕衣服,不然容易著涼”。
女人接過衣裳,手指觸碰到他手的那一瞬間,就像觸電一般迅速縮回手,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慌亂。
李大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我先出去,你好好叫我”。
等到女人換好衣服,李大牛端來一碗熱粥,說道:
“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女人看著那碗粥,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流下來,說
“我從來沒遇到過像你這麼好的人”;
李大牛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快吃吧,吃飽了纔有力氣”。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頭,女人在李大牛悉心的照顧之下,身體逐漸恢複起來。
她開始幫著李大牛做各類家務,諸如洗衣做飯打掃院子之類,兩人的生活倒也過得較為平靜;
李大牛偶爾會跟女人講述自己往昔經曆,說起三年前那場變故,提及娘親曾經對三弟一家如何刻薄,以及自己媳婦也曾刁蠻任性,還說道自己如今後悔對三弟一家所做之事,坦言要不是李四丫幫忙,
兒子一家或許還在鄉下過著朝不保夕生活;女人則靜靜地傾聽著,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然而在李大牛家中那原本看似平靜的生活,並未持續很長的時間,直至某一天,幾個滿臉凶神惡煞模樣的男人突然闖進了他家。
其中為首的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進入屋內便一眼看到了那女人,緊接著惡狠狠地叫嚷道:
“好啊你個臭娘們兒,還真叫老子給找到了。”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無比,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慌慌張張躲到了李大牛的身後。
李大牛迅速擋在女人身前,雙眼怒目而視,大聲質問: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想要乾什麼?”
為首男人卻隻是冷笑一聲,回應道:“她可是老子賣出去的貨物,如今老子要把她帶回去。”
李大牛緊緊握緊拳頭,義正言辭地說道:“她如今已經恢複自由身了,你們絕不能再將她帶走。”
那男人投來輕蔑的目光看了李大牛一眼,不屑地說:
“就憑你?少在這兒自不量力了。要是識趣的話,趕緊把人乖乖交出來,否則有你苦頭吃的。”
然而李大牛毫不退縮,堅定地回應:
“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傷害她分毫的。”此刻雙方已呈現劍拔弩張的態勢,整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此時,那女人從李大牛身後緩緩走了出來,眼中滿是決絕的神情,說道:
“我跟你們走。”
李大牛趕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說道:
“不行,你絕對不能跟他們回去,他們肯定會害了你的。”
女人看著李大牛,眼中滿是無奈且不捨的神色,輕聲說道:
“我不能連累你,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恰在雙方僵持不下的這個時候,從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幾個騎著馬的人快速朝著這邊趕來,為首的是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
隻見他勒住韁繩,敏捷地跳下馬,看到屋內這般場景,不禁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李大牛定睛仔細一看,原來竟是自己的兒子李耀宗。
李耀宗快步走到李大牛身邊,輕聲詢問:
“爹,這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呀?”李大牛便把事情的經過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
李耀宗目光看向那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明顯的寒意,質問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強搶民女,你們眼中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男人不屑地譏諷道:
“喲,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少在這兒多管閒事。”
李耀宗冷笑一聲,回應道:
“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天究竟誰敢把人帶走。”
說罷,他身後的幾個隨從紛紛迅速抽出腰間的佩劍,將那幾個男人團團緊緊圍住。
原來李耀宗是送李四丫的護院回李家村,在村口聽聞家裡來了不速之客,這才匆忙趕來此處。
那男人看到這一幕,心中雖有些心虛,但嘴上還是強硬道:
“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竟敢跟我們作對,你們可沒好果子吃。”
李耀宗毫不畏懼,堅定回應:
“我纔不管你們究竟是誰,在我這裡,你們休想胡作非為。”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道。
一場激烈的衝突似乎已然到了一觸即發的時刻……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緊急關頭,忽然聽到有人大聲喊道:
“慢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