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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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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家有喜事

三年光陰,像東順鎮外的河水,悄無聲息地漫過了石板橋。

劉府的青磚牆上,爬滿了新抽的爬山虎,綠油油的葉瓣間,藏著這三年來的安穩。

邱氏如今常坐在賬房的太師椅上,手裡撥著算盤,劈啪聲裡,府裡的進項出項清清楚楚。

下人們再不敢偷懶,灑掃的丫鬟擦淨了廊柱上最後一絲蛛網,燒火的老媽子把灶台打理得油光鋥亮——誰都知道,老夫人眼裡不揉沙子,賬本上哪怕錯了一個銅板,都要翻出前因後果來。

劉福每日清晨會去鋪子裡轉一圈,手裡捏著個舊賬本,卻鮮少插嘴管事們的議論。

有次邱氏去綢緞莊查賬,正撞見他對著一匹雲錦出神,見她進來,慌忙把賬本往身後藏,耳根紅得像被太陽曬過的桃子。

邱氏隻當沒看見,指著雲錦道:

“這匹料子適合做嫁衣,給大丫頭留著。”

他訥訥應著,手指在賬本上摳出個淺坑。

楊小菊的四個女兒,如今都長開了。

大丫春桃頭梳著雙丫髻,跟著邱氏學打算盤,小手指在算珠上蹦躂得比誰都快;

二丫雨荷愛描花,常拿著炭筆在窗紙上畫些小貓小狗,被邱氏瞧見了,反倒讓人找了上好的宣紙來。

雙胞胎最是淘氣,總愛追著院子裡的蘆花雞跑,裙擺掃過花叢,驚得蝴蝶撲棱棱飛。

開春那日,楊小菊晨起梳妝,對著銅鏡忽然一陣反胃,帕子捂在嘴上,竟嘔出些酸水來。

春桃慌得要去請郎中,被她拉住:

“先彆聲張,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可指尖撫上小腹時,那熟悉的、細微的悸動,還是讓她心頭一跳——莫不是……

果然,傍晚劉小波從外地收賬回來,帶了位老郎中。

老郎中搭脈時,眉頭先是緊鎖,隨即舒展開,捋著胡須笑道:

“恭喜少奶奶,是喜脈,足有兩月了。”

劉小波手裡的賬本“啪”地掉在地上,他一把攥住楊小菊的手腕,指節捏得發白,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葉子:

“小菊……是真的?我們……我們又有孩子了?”

楊小菊被他眼裡的亮光照得鼻尖發酸,點了點頭,指尖輕輕覆上他的手背:“郎中說,這次得仔細些。”

這話像道聖旨,劉府上下都繃緊了弦。

劉小波親自去後園開辟了塊小菜地,種著楊小菊愛吃的嫩薑和菠菜,每日清晨提著水壺去澆,鞋上沾著泥也不自知。

邱氏把自己陪嫁的暖手爐找出來,裡襯換了新棉絮,整日揣在懷裡焐著,就怕楊小菊受了寒。

柴房那邊,偶爾傳來蘇姨孃的咳嗽聲。

有次雙胞胎追雞跑到柴房外,聽見她在裡麵唸叨:

“憑什麼……憑什麼又是她……”

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大丫頭把這話學給邱氏聽,邱氏隻淡淡道:

“讓嬤嬤把那邊的鎖再鎖牢些,彆讓瘋言瘋語驚了少奶奶。”

深秋的柿子紅透時,楊小菊發動了。

產房裡傳來嬰兒洪亮的哭聲,像小銅鐘似的,撞得整個劉府都亮堂起來。

劉小波守在門外,聽見哭聲猛地蹦起來,差點撞翻廊下的花盆。

產婆抱著繈褓出來,笑得見牙不見眼:“恭喜公子!是個大胖小子!八斤重呢!”

他顫抖著手接過來,小家夥閉著眼,小拳頭攥得緊緊的,臉蛋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蘋果。

“小菊……”他衝進產房,楊小菊躺在床上,額角還掛著汗,見他進來,虛弱地笑了笑。

劉小波把孩子往她身邊湊,眼淚“吧嗒”掉在繈褓上:

“你看,是兒子,我們有兒子了。”

邱氏隨後進來,手裡捧著個紅布包,開啟是塊長命鎖,金子打的,上麵鑲著綠鬆石。

“就叫安兒吧,”

她把鎖掛在嬰兒脖子上,鎖片碰著繈褓,發出細碎的響,“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強。”

訊息傳到京都,楊小寶遣來的馬車裝了半車賀禮。

一箱箱開啟,有聖上禦賜的和田玉如意,有江南織造送來的雲錦,還有楊老太太親手縫的小棉襖,針腳密得像撒了把芝麻。

楊小菊摸著棉襖上的虎頭圖案,眼眶熱了——老太太的眼睛早就花了,不知得縫多少個日夜。

劉福抱著安兒,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

小家夥抓住他的胡須,咯咯地笑,他竟也不惱,任由那軟乎乎的小手揪著,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花:

“好小子,有勁兒!我劉家……總算有後了!”

他看楊小菊的眼神,多了幾分真切的熱絡,逢人便說:

“我這兒媳,是個有福的。”

安兒會走路時,總愛搖搖晃晃地追著四個姐姐跑。

大丫頭牽著他的手,二丫頭給他摘海棠果,雙胞胎在他身後學他走路,跌跌撞撞的,惹得滿院笑聲。

楊小菊坐在葡萄架下做針線,看著這一幕,針腳都帶著笑意。

這年冬天,楊小寶因公差路過東順鎮,馬車直接停在了劉府門口。

他穿著石青色的官袍,腰間係著玉帶,比起三年前,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

見了邱氏,他規規矩矩地行禮:“老夫人一向安好?”

“好,好。”邱氏拉著他的手,往暖閣裡引,“快進來烤火,外麵天寒。”

他給安兒帶了個銀製的撥浪鼓,一搖“咚咚”響,安兒抱著不肯撒手。

給四個表姐妹的,是京都最時興的點翠珠花,插在發間,像落了隻翠鳥。

劉小波拉著他聊生意,說想把綢緞莊開到京都去,楊小寶笑著拍他的肩:

“姑丈放心,鋪麵我來尋,保準是最熱鬨的地段。”

飯桌上,邱氏看著楊小寶與劉小波碰杯,看著安兒被楊小菊喂著粥,忽然想起當年那個在商行裡臉紅心跳的自己,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恩怨也好,算計也罷,終究抵不過眼前這碗冒著熱氣的湯。

臨走前,楊小寶路過柴房,見個半大的孩子正蹲在牆角畫圈,穿著洗得發白的棉襖,眉眼間竟有幾分像劉福。

“他叫什麼?”他問身旁的嬤嬤。

“回狀元爺,叫劉安。”

嬤嬤低聲道:

“老夫人吩咐了,好生養著,隻是……不讓他靠近主院。”

楊小寶點點頭,沒再多問。

風吹過柴房的破窗,發出嗚嗚的響,像誰在低聲歎息。

他轉身走向大門,陽光落在官袍上,亮得有些晃眼——有些人,有些事,註定要留在陰影裡,而他要做的,是守護好眼前的光明。

馬車駛遠時,楊小菊抱著安兒站在門口揮手。

安兒揮舞著小手,嘴裡咿咿呀呀的。

陽光灑在她臉上,暖得像剛曬過的棉被。

她知道,往後的日子,就像這冬日的太陽,或許會有薄霜,卻總會一天天暖起來。

邱氏說得對,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

守住心裡的那點光,再暗的路,也能走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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