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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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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磚廠細節

“不是車厘子的事。”

李四丫拉著他往田埂上坐,三姐夫在旁邊幫腔:

“二伯,是四丫有個新想法,想跟您商量。”

二伯嚼著餅的動作頓了頓,嚥下去才問:

“啥想法?比管車厘子還緊要?”

李四丫往前湊了湊,聲音裡帶著雀躍:“我想在山邊開個磚廠!您跟土打交道一輩子,種莊稼、管果樹都是一把好手,這燒磚的活兒,肯定也能拿下!”

“開、開磚廠?”

二伯眼睛“唰”地瞪圓,手裡的餅“啪嗒”掉在田埂上,沾了層薄土也顧不上撿,

“我管?我連窯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啊!”

三姐夫趕緊撿起餅,拍掉土遞回去:

“二伯,您懂土性啊!燒磚最講究土,您能分清哪塊土適合種啥,還怕分不清哪塊土能燒磚?”

二伯捏著餅的手緊了緊,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把餅揣進兜裡,雙手在褲子上使勁搓了搓,嘿嘿笑出聲,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團:

“這話在理!我這輩子就沒離過土,種莊稼要看土的乾濕,管果樹要辨土的肥瘦,燒磚無非也是跟土打交道!”

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得掌心發紅,語氣沉了沉:

“四丫頭你放心,我這就去學,鄰鎮老磚窯不是有幾十年的老匠人嗎?我去蹲幾天,準保把燒磚的門道摸透,燒出的磚比鄰鎮的還硬實,往地上摔都摔不碎!”

正說著,遠處傳來扁擔“吱呀”的聲響,大伯挑著兩隻水桶過來,桶沿晃著的水珠灑在草葉上。

聽見“燒磚”倆字,他把水桶往田埂邊一放,湊過來直點頭:

“讓老二去正好!我在這兒管山地的車厘子,他去管磚廠,各管一攤,互不耽誤!”

說著,他給二伯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

“到了新地方,可得拿出咱莊稼人的本分,仔細乾活,彆偷懶耍滑,彆給四丫頭丟人。”

二伯梗著脖子,往胸脯上“啪”地拍了一下,震得衣襟都動了:

“哥你放心!我這就去鎮上買個新本子,把燒磚的火候、時辰、添柴的量都問清楚,一筆一筆記下來,絕不含糊!”

當天下午,二伯揣著新買的藍皮本子就往鄰鎮跑。

老磚窯的煙筒正冒著煙,他蹲在窯邊的土坡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匠人添柴——匠人彎腰的弧度、手裡柴禾的粗細、往窯裡送的深淺,他都在心裡默記,時不時掏出本子,用鉛筆頭飛快記錄。

“青窯要悶三天,不能漏風,漏風磚就發灰”“紅磚火要旺,每半個時辰添一次柴,一次添兩捆鬆柴”。

本子上除了字,還畫了歪歪扭扭的窯爐草圖,連窯門的高度、煙道的走向都標了出來。

直到太陽落山,窯裡的火漸漸弱下去,他才揣著記滿的本子往回走,路上還唸叨著:

“今天沒問著土的篩選法,明天得早點來。”

沒過幾天,磚廠的地基就動工了。

張浩從鎮上調了十幾個壯勞力,有的拿鐵鎬刨路邊的石頭,有的用推車運碎石,“叮叮當當”的聲響在山邊傳得老遠。

原本隻能走人的小路,硬生生被拓寬成能讓兩輛獨輪車並排走的路,車轍印裡還沾著新鮮的泥土。

這天上午,李四丫把畫好的磚窯圖紙攤在木板上,一群匠人圍著看,有個滿臉皺紋的老匠人指著圖紙上的窯門,手裡的煙袋杆輕輕敲了敲圖紙:

“四姑娘,這窯門為啥要斜著開?咱以前見的窯門,都是正對著煙道,這樣添柴也方便啊。”

李四丫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樹枝,在泥地上畫了個簡易的煙道:

“您看,正對著開的話,熱量容易從窯門跑出去,燒起來費柴不說,窯裡溫度還不均勻。

斜著開能聚火,熱量都悶在窯裡,還能順著煙道繞到窯頂,把窯頂的溫度再提兩成——這樣燒出來的磚,裡外溫度一樣,不會出現外麵熟了、裡麵還是生土的‘夾生磚’。”

匠人們聽得直點頭,有個年輕匠人小聲跟身邊人說:

“這女娃看著才二十出頭,懂的比咱這些乾了十幾年的還多!”

老匠人也捋著鬍子笑:“是個會琢磨的,跟著她乾,錯不了!”

二伯更是把磚廠的事當成了心頭寶。

每天天不亮,他就揣著藍皮本子去山邊轉,手裡攥著塊小鏟子,見著土就挖一鏟,捏碎了放鼻尖聞聞、放手裡搓搓。

哪片是適合燒青磚的“黃土”,哪片是能燒紅磚的“紅膠泥”,他都插上不同顏色的樹枝做記號——黃土插藍樹枝,紅膠泥插紅樹枝,遠遠望去,山邊的土坡上像開了一片小野花。

藍皮本子上記的內容也越來越多:

“東坡土濕,挖出來要攤在太陽下曬三天,不然燒的時候會裂成碎塊”

“西坡土黏,和泥的時候得摻三成沙,不然磚坯會變形”

“南坡土含沙多,得少摻沙,摻多了磚不結實”。

有回他蹲在土坡上看土的成色,越看越入迷,直到日頭偏西,肚子餓得“咕咕”叫,纔想起沒吃午飯。

他摸出懷裡的涼窩頭,就著山泉水啃得香甜,嘴裡還唸叨著:

“這土好,黏性剛好,摻上沙燒出來的磚,肯定能經住風吹雨打。”

開工那天,天剛矇矇亮,磚廠就熱鬨起來了。

二伯穿著新洗的粗布褂子,袖口挽得老高,露出結實的胳膊,親手往攪泥機裡填了第一捧土。

看著黃土被攪成黏稠的泥,順著機器的出口往下流,他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手都有些發顫,還不忘跟身邊的匠人說:

“這土是西坡的紅膠泥,摻了三成沙,您多盯著點,和泥的時候彆太稀也彆太乾。”

李四丫站在窯邊,望著遠處正在蓋的門市房,又看了看磚廠蒸騰的熱氣,忽然轉頭對張浩說:

“等這窯磚燒出來,咱就先給學堂打地基。將來娃娃們坐在磚瓦房裡念書,窗外種上咱的車厘子樹,風吹過來帶著果香,那才叫好日子呢。”

張浩望著她的側臉,晨光落在她臉上,柔和又明亮。

他忽然覺得,這磚廠燒的不隻是磚,更是把狀元鎮的日子往結實裡燒,往紅火裡燒。

他走過去,握住二伯滿是泥土的手——二伯的手上沾著土,指縫裡還嵌著柴灰,卻格外有力。

張浩的聲音也格外響亮:

“二伯,這第一窯磚,可得燒出咱狀元鎮的底氣來!讓鄰鎮的人都看看,咱自己燒的磚,比他們的還好!”

二伯攥著他的手,用力點頭,眼眶都有些發紅,聲音帶著點沙啞:

“放心!我夜裡都守在窯邊,每隔半個時辰就去看一次火候,保證燒出最好的磚,絕不讓四丫頭和大夥失望!”

山風吹過窯頂的煙囪,帶著新土的清香和柴禾的暖意,卷著匠人們的說笑聲,飄向遠處的村莊。

煙囪裡冒出的煙,像一條灰白色的帶子,在淡藍色的天空中慢慢散開,彷彿在應和著這即將紅火起來的日子。

二伯望著煙的方向,又摸了摸懷裡的藍皮本子,心裡琢磨著:等磚燒好了,就把燒磚的訣竅再補幾頁,將來教給更多人,讓狀元鎮的日子越過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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