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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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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兒的極品婆婆

官差銬著張老爺往外走時,鐵鏈子在青石板上拖出“嘩啦嘩啦”的刺耳聲響,像鈍刀子在每個人心上反複拉扯。

趙氏撲在院門上哭嚎,嗓子早喊得嘶啞,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活像顆被曬裂的乾棗,唾沫星子混著眼淚往地上砸。

她瞥見靈兒站在娟兒身後,脊背挺得像根剛抽條的竹子,突然撒開手,像頭被激怒的母獸衝過來,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指甲幾乎要戳進她胸口的布眼裡: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非要把官差叫來,我兒的彩禮能黃嗎?你安的什麼心!是不是見不得王家過好日子,想讓我們斷子絕孫?”

靈兒剛嫁過來不到半年,哪裡見過這等撒潑的陣仗,被揪得踉蹌了兩步,後腰結結實實撞在院角的石磨上,疼得她倒抽冷氣,眼前陣陣發黑。

她臉色白得像張紙,攥著袖口的手指絞成一團,心裡又慌又氣——她明明是怕家裡被騙子坑得更慘,怎麼反倒成了挑事的罪人?

“娘,張老爺真是騙子,就算沒官差,他拿了銀子也會跑的……您看他招認的供詞,騙了多少人家啊……”

“騙子?”

趙氏唾沫星子噴了靈兒一臉,抬手就往她臉上扇。

巴掌帶著風刮過來,卻被王大郎伸手拽住。他倒沒像趙氏那樣瘋癲,臉上卻蒙著層灰,沉著臉擋在靈兒麵前,語氣裡的威脅像淬了冰的鋼針:

“靈兒,我知道你在四姨跟前說話有分量。你現在就去跟她說,讓她撤了案,再拿五兩銀子給二郎當彩禮。不然……”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靈兒單薄的肩膀,像在掂量這副身子骨能承受多少壓力,

“你以後就彆想踏進這個家門,我王大郎就當沒娶過你這個媳婦!”

靈兒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扔進了臘月的冰水裡,從裡到外都凍透了。

她攥緊了袖口,那是四姨親手給她縫的嫁妝料子,針腳細密,還帶著淡淡的艾草香。

出嫁前四姨拉著她的手說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來:

“丫頭,嫁人不是跳火坑,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彆讓婆家把你當麵團揉。王大郎那小子,看著油滑,怕是靠不住。”

那時她怎麼說的?她紅著臉替他辯解,說他會給她描眉,會給她買糖人,說他眼裡全是她……如今想來,那些甜言蜜語像裹著糖衣的砒霜,早把她的腦子毒得不清。

可看著眼前這對蠻不講理的母子,鼻子一酸,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掉,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濕痕:

“二郎哥的彩禮,我……我可以把陪嫁的銀鐲子當了,補二兩,但撤案不行——張老爺騙了李耀宗哥二十匹棉布,還想騙咱們家,這種人不能饒!”

“銀鐲子?”

趙氏一聽這話,眼睛突然亮得像餓狼見了肉,猛地伸手就去扯靈兒手腕上的鐲子,

“你那對破鐲子夠乾什麼的?李四丫那麼多產業,拔根汗毛都比你嫁妝多!你今天要是不去跟她要,我就把你陪嫁的箱子撬開,把那些花衣裳全燒了,讓你出門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嗒嗒”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帶著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像敲在人心上的鼓點。

李四丫騎著匹棗紅馬停在門口,青布衫的下擺被風吹得揚起,露出裡麵月白色的中衣,身後跟著兩個護院,腰裡都彆著短棍,眼神銳利得像鷹隼。

她目光掃過院裡的狼藉——倒在地上的雞籠,散落的柴禾,還有靈兒被扯歪的衣領,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翻身下馬時動作乾脆利落,靴底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沉穩的聲響。

走到趙氏麵前,她伸手輕輕撥開她扯著靈兒衣襟的手,語氣平淡卻帶著千鈞分量:

“嬸子,我們靈兒丫頭犯了什麼錯,值得你這麼折騰?”

趙氏見了李四丫,剛才的囂張氣焰頓時矮了半截,脖子卻還梗著,強撐著喊道:“她四姨啊,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張老爺被抓走,二郎的親事黃了,靈兒還不肯幫著求個情,這日子沒法過了!”

“日子沒法過,是因為你們想靠騙子過好日子。”

李四丫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啪”地拍在趙氏麵前的石桌上,紙頁散開的聲響在院子裡格外清。

“這是張老爺剛在縣衙招認的供詞,他不僅騙了李耀宗,還騙了鄰村三個農戶的糧食,加起來夠判三年流放。你要是還想護著他,不如跟官差一起走一趟,看看縣衙裡的大牢是不是比你家炕頭舒服。”

趙氏的臉“唰”地白了,往後縮了縮,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像是怕鐵鏈子突然纏上來。

王大郎也沒了剛才的硬氣,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李四丫的眼睛,隻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這事糊弄過去。

李四丫轉頭看向靈兒,語氣軟了些,像春日裡化冰的溪水:

“丫頭,跟我走。以後這婆家要是再敢這麼欺負你,咱們就把婚書撕了,你還回李家過,鋪子的賬房還等著你回去管,沒人能委屈你。”

靈兒看著李四丫堅定的眼神,那眼神像冬日裡的暖陽,一下子驅散了她心裡的寒意。

她突然紅了眼眶,用力點了點頭,眼淚卻掉得更凶了——這一次,是積壓了許久的委屈,也是失而複得的踏實。

她想起自己當初怎麼跟爹孃犟的,說非王大郎不嫁,說他會對她好一輩子,把爹孃氣得直抹淚。

如今才明白,不聽老人言,真是要吃大虧的。

什麼英俊瀟灑,什麼甜言蜜語,在利益麵前全是假的。

他護著他娘,護著他弟,唯獨把她當外人,當可以隨意榨取的工具。

王大郎急了,上前一步想攔:

“四姨,這是我們王家的家事……”

話沒說完,就被兩個護院一左一右攔住,那兩人身板結實,像兩堵牆,他根本過不去,隻能眼睜睜看著李四丫牽著靈兒往外走。

李四丫牽著靈兒的手往外走,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眼神冷冷地掃過趙氏和王大郎,聲音不高,卻像塊石頭砸在地上:

“二郎的彩禮,你們自己想辦法掙去。但要是再敢對靈兒動一根手指頭,或者打李家鋪子的主意,我就讓你們知道,欺負李家的人,是什麼下場。”

陽光落在李四丫挺直的背影上,也落在靈兒被牽著的手上。靈兒回頭望了眼王家的院門,那扇門裡曾有她憧憬過的日子,如今隻剩一地狼藉。

心裡忽然鬆快了——原來被人護著的滋味,這麼好。

她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當那個傻嗬嗬的戀愛腦了,日子是過出來的,不是聽甜言蜜語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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