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書真難追 016
你想讓我堵住你的嘴嗎？
趙筱楞了又楞。
司途跟他不一樣,
她得不到的，他未必也不能得到。
“你準備怎麼做？”她想要知道。
司途卻是點到為止，瞥她一眼,
“無可奉告。”
趙筱抿抿唇。
真沒意思。
可轉念一想，也是,
自己這麼多年了還沒放棄，換作是司途,
更加不可能輕易放棄了。
“行，哪天你要是失敗了,
來找我,
我還是可以收留你的。”趙筱從他桌上下來，“我這裡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
她是寧願給他當備胎都不願意放棄。
司途看著她很是無奈。
“不會有那一天。”
“那可不好說。”趙筱走到門後,
回過頭,
衝他莞爾,
“你未必比我幸運多少。”
**
兩周後，朱應龍出差回來了。
當晚，秦勉躺在床上,
還是有些失眠。
近一兩年,
因為一些現實的考量,
她越來越焦慮,
失眠的情況如影隨形。
也就最近升職加薪了,
讓她看到了希望，情況改善了一點,
但是還沒有徹底消失。
而旁邊,
朱應龍似乎已經睡過去了。
說來也奇怪，朱應龍近兩年雖然生理需求少了，但是每週還是會想要,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出差一個多月回來，即便還在跟她賭氣，夜裡也會本能地翻身摟著她揉。
但是這一次，兩人關係和睦，他也沒有要跟她做的意思。
秦勉需求不算強烈，但是如果當晚體驗還算不錯，能讓她進入睡眠狀態更快一些。
所以她有些猶豫，要不要主動一下。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旁邊床頭櫃子上，朱應龍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原本還以為朱應龍睡著了，沒想到他突然翻身動了下，伸手，摸到了他的手機。
秦勉轉過頭，看他握著手機從床上起來，然後往外麵去了。
估摸著擔心吵到她，她沒有多想。
不過，這麼晚了，還有誰會給他發訊息？
秦勉翻了個身，腦子有點亂七八糟。
朱應龍出去後很久沒回來，具體多久她也沒注意，因為後麵她不知不覺睡著過去了，等到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朱應龍躺在她身邊，睡得特彆熟的樣子。
秦勉從床上起來，洗漱上班。
等到她進來拿衣服換，朱應龍纔像是被吵醒，疲憊地從床上起來。
看樣子昨晚聊得挺晚的。
“昨晚誰找你？”秦勉隨口關心了一句。
朱應龍剛打完一個哈欠，眼神閃躲了下，說：“哦，酒店係統有點問題，讓我連夜處理一下。”
說完，他下了床，趕緊進洗手間去了。
酒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之前有過係統出故障，讓IT部連夜處理的先例，所以，秦勉也沒懷疑，還貼心地問了一句，“你們部門給你補休嗎？”
“後麵再說吧，還沒問。”朱應龍刷著牙，含糊的聲音傳來。
秦勉換上衣服，還有時間等他，看他出差回來的行李箱還在旁邊，準備幫他收拾一下，朱應龍洗漱好出來，連忙上前將箱子按住，“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行了。”
秦勉也就順手，他既然不用幫忙，她也就不堅持，“行，我下樓等你。”
說著，她往外走，朱應龍轉過頭，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了會兒。
**
而政府開發新區的那個酒店餐飲集群專案，也在這個時候進入了投標環節。
唱標當天，司途領著開發部一行人親自到現場。
政府部門籌備的會場，參與的企業陸陸續續來到。
進會場的時候，恰好碰到錢氏的人。
“秦秘書。”錢氏的總裁錢與周甚至特意跟秦勉打了聲招呼。
秦勉完全不認識他，是看到那天約見過她的鄭少行站在他身旁，才大概猜出他的身份。
錢與周看看她，又看看司途，目光回到她身上，故作熟稔地說：“我很欣賞你。”
秦勉：？
假裝認識她就夠奇怪的了，怎麼還這麼不要臉的演上了呢？
秦勉在職場工作那麼多年，也算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了，如此這般莫名其妙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碰見。
“如果哪天想要換個環境，我們錢氏永遠歡迎你。”他自顧自地說著。
旁邊司途眸光驟縮了下，這家夥，竟然當著他的麵挖他的人。
而秦勉也終於明瞭，對方這麼說，是為了挑撥她和現任老闆的關係。
畢竟，她拒絕了他們的收買，他們對她，應該挺仇視的。
“錢總，多謝好意，不過我不需要，我在SC一切都好。”秦勉被迫開口，跟他劃清界限。
“誒。”錢與周擺擺手，不以為然，“人生很長的，生意場上又是風雲詭譎，指不定哪天……”他有意停頓了下，看了眼司途，到底忌憚他，沒將“哪天SC就不行了”這種話直白地說出來。
“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是不會有錯的。”他笑眯眯地看回秦勉。
旁邊司途不由笑起來，“錢總，我的秘書你恐怕是用不起。”
“哦？”他再度回看司途，“司總給秦秘書開的工資，很高嗎？”
“這不是工資的問題。”司途自豪地看向秦勉，“我的秘書，不止看錢，還看人的，不是什麼人，都能讓她心甘情願效勞的。”
一句話，既抬高自己，也抬高了秦勉。
也是這一刻，讓秦勉覺得，跟在司途這樣的老闆身邊工作，確實安全感十足。
“錢總挖人的時候。”司途輕扯了下唇角，再看錢與周，諷意滿滿，“最好還是看下自己配不配。”
兩人都是皮笑肉不笑，一番話講得陰陽怪氣，無形之中刀光劍影。
錢與周挑眉，“你要這樣說，那我更加期待了。”
說著，又是笑意滿滿地看向秦勉。
“期待沒用。”司途不疾不徐，雙手抄進口袋，“錢總的期待一定會落空的。”
“因為SC有我在，就不會有不行的那一天。”
“不過有一點，錢總說的沒錯。”司途話鋒一轉，“人確實應該給自己留條後路，不然……”
他上前兩步，拉近了和錢與周的距離，暗含深意地說：“步入窮巷的時候，可就無路可逃了。”
他這話說得頗有暗示性意味，錢某人隱隱聽出來一點，但又不是那麼確定。
他擰了下眉，偏頭看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途輕笑了下，故意給他賣個關子，“彆著急啊錢總。”
雖然他年紀小，比錢與深要年輕十幾歲，卻也敢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謎底，很快就會揭曉的。”
說著，他春風得意地笑起來，提步往裡麵走。
秦勉和開發部一行人趕緊跟上。
留錢與周站在原地，好一番品味，他最後那幾句是什麼意思。
**
各家企業代表在指定位置坐下，規定時間一到，工作人員按照各家企業提交的先後順序，開始逐一唱標。
前麵兩家之後，輪到SC集團。
SC集團開出的條件，幾乎都優於前麵兩家，其實勝算很明顯。
開發部總監周泉喜氣洋洋，那種勝券在握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頻頻轉頭看司途，看老闆是否開心。
但是當輪到錢氏的時候，SC集團這邊的人臉色開始變得沉重。
因為大家發現，錢氏開出的所有條件，剛好全部都優於SC那麼一點點。
就跟對比做出來的一樣。
正常來說，各家都有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但是樣樣都剛好略勝一籌，就會讓人感覺有貓膩了。
其實內行人多少都看出了點門道。
周泉臉都綠了，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過頭，又頻頻看向司途。
司途倒是氣定神閒，甚至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周泉有點看不明白了，他這是什麼情況？
而秦勉看著大螢幕上那一項又一項的內容和資料，也是終於知道，為什麼在門口遇到的時候，錢與周會故作熟稔地跟她說那些話。
不僅僅隻是因為她拒絕了他們，所以他們想要挑撥她和司途的關係。
甚至，他們還想要將這件事，栽贓嫁禍給她。
因為她既然有可能跟司途通風報信，那麼也有可能做雙麵間諜，關鍵時候反水，將標底透露給錢氏。
司途會對她產生懷疑嗎？
秦勉轉過頭，看著他，見他不動聲色，心裡有點沒底，也跟著著急起來，“司總。”
她小聲叫他。
司途轉過頭，衝她笑了下，“不著急，彆擔心。”
看這樣子，他還有彆的打算。
但是，他的打算是什麼？
秦勉微擰著眉，思緒不寧。
直到整個唱標環節結束，司途纔不緊不慢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各位領導，在今天的唱標結束之前，我這裡還有一份至關重要的檔案，需要給大家過目一下。”
說著，他抬手。
很快，大螢幕上，自動播放了一段簡報。
“錢氏收買了我們公司的員工，偷盜了我們的投標檔案內容，我要舉報。”
現場一片嘩然。
而秦勉，坐在位置上全身僵硬。
因為她看到，簡報裡出現的那個，跟錢氏偷偷對接，出賣SC集團商業機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自己的男朋友，朱應龍。
雖然隻拍到了他跟錢氏的人見麵的側臉和後背，但是她確定！
她畢竟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對他的身形太過瞭解了！
而朱應龍，怎麼會接觸到標書的內容？
他壓根就沒有參與這個專案。
難道……難道……
秦勉腦子裡跳出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
難道，朱應龍是從她這裡拿到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捲入了這場惡性商業競爭中了。
**
一旦有公司標底被提前透露，出現惡性競爭，那麼，此次唱標的有效性就要重新估量。
所以這場投標大會結束後，負責舉辦的相關單位領導上台發言，讓各家公司先回去等待。
他們還要開會、評估、商量出對策，再通知各家。
這場投標大會就這麼懸而未決地結束了。
各家企業代表陸陸續續離開會場，隻有秦勉和司途，還坐在位置上沒有走動。
周泉知道朱應龍是秦勉男朋友，現在出了那麼大的事，怕是要跟司途私下解決，於是帶著其他人走了。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司總真是足智多謀。”向來冷靜自持的秦勉，甚至沒忍住，對司途這個老闆揶揄起來。
司途挨坐在她身旁，微擰了下眉，偏頭看她，“你在誇獎我嗎？”
顯然，他多少聽出了些許她言語當中的揶揄。
秦勉憋了口氣在心裡，轉過頭，和他視線對上，反問：“您覺得呢？”
就在事情發生的當下，他就能拿出這麼多證據來，那麼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並且著手準備反擊了！
他就是在等這一天反客為主。
錢氏收買她，她老老實實將情況告訴他，可是他呢？
做這一切卻都是在瞞著她的。
甚至於，她也成了他算計的一環。
司途知道她在諷刺他什麼。
他沒有狡辯，隻是轉過身來，手搭在她身後的靠背上，凝神望著她，反問：“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會對他死心嗎？”
秦勉怔住。
她沒想到，他這麼的直白且理直氣壯，擺明瞭告訴她，這麼做就是為了讓她跟朱應龍之間產生嫌隙。
而且，是無法癒合的嫌隙。
這件事後，她一定會跟他分開。
是的，她不可能和一個隨時都可能為了利益，而將她拖入泥沼的人在一起。
可到底，這也是她和朱應龍之間的問題。
“你該不會以為，我跟他分手，就會跟你在一起吧？”秦勉也再一次，直白地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司途目光沉下，眉宇驟縮，壓迫感十足，“秦勉，我勸你，不要逼我。”
秦勉輕扯了下唇角，像是被激起了反叛的心思，“不然呢？”
舌尖輕頂了下腮幫，司途倏地抬手，撫上了她的臉，唇角輕勾了下，勾出幾分危險的壞笑，“你想讓我堵住你的嘴嗎？”
話音落，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唇上。
------
作者有話說：今晚十點二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