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書真難追 031
他也還是願意當她手裡的刀……
當天晚上,
秦勉去了一趟之前租住的小區。
進小區的時候碰到小區裡拾荒的阿姨,她特意叫上對方,跟她一起上了樓。
先前朱應龍那些東西,
她還沒想好怎麼處理,但是現在,
她已經有了主意。
之前她就已經把他的東西打包裝起來了,所以這一次不用收拾,
直接就讓阿姨拖了出去。
阿姨怎麼處理都隨便。
裡麵有些東西對阿姨來說是沒用的,但電腦和書籍之類的,
還是可以給她賣錢的。
所以,
阿姨也很樂意幫她處理。
垃圾人的垃圾東西,就這樣用處理垃圾的方式處理掉好了。
秦勉看著阿姨將它們一袋袋、一箱箱拖進電梯裡,
權當是泄憤了。
隨後,
她又給房東發了訊息,
跟對方確認退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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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
司途和顧律在辦公室裡。
後續需要如何應對,顧律這邊已經將具體告訴了司途。
有些需要他這邊提供配合的部分。
並且,
顧律需要瞭解他和秦勉之間的事情。
出於案情考慮,
司途也隻能和盤托出。
聽到兩人是因為交換走到一起,
顧律這邊沉吟片刻,
觀察著他的神情,
問:“需要我這邊,將案子往後拖延嗎?”
像他這種資深律師,
是最會站在委托人和雇主這邊謀利益的。
對於怎麼討好委托人和雇主,
他們駕輕就熟。
至於秦勉那邊怎麼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如果司途需要借著這件事繼續將秦勉捆綁在一起,以他的能力,
再拖個一年半載的,不是問題。
司途手肘擱在沙發扶手上,支著太陽穴,聞言,偏過頭,看了顧律一眼。
從他的角度來說,這個律師確實在為他著想。
因為他前些天才問過秦勉,案子結束以後,她會不會離開他。
她當時並沒有給出正麵的回答,可是,正因為如此,這個反應的本身,就是回答。
他很清楚,秦勉是打算離開他的。
即便在一起那麼久了,她還是想要離開他。
隻是她不敢直白的告訴他,擔心惹惱他,他會在朱應龍的案子上,又想辦法拿捏她。
她的擔心,他並不難猜到。
所以,顧律此刻向他提出的意見,也著實對他有特彆實際的用途。
從這點上來說,他沒有什麼可指摘他的。
但是……
這對秦勉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她說過的,她不喜歡彆人逼迫她。
如果這件事明明可以早早了結,但是卻因為他的緣故,而被更長久的拖延下去,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尤其,下午的時候,秦勉抱著他說,她喜歡他。
他其實很清楚,秦勉為什麼會那樣說,不過是想要將他好好哄著,然後更加替她賣命,在幫她對付朱應龍的問題上更加用心。
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願意當她手裡的刀。
“不用。”司途收回視線,閉了閉眼睛,揉著有點發疼的太陽穴,“就按正常流程走。”
在選擇讓自己麵對她有可能會離開的局麵,和讓她長期因為朱應龍的案子懸而不決遭受精神折磨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他隻能勸自己更加努努力,爭取在朱應龍被判刑之前,再努力的讓她愛上自己。
這樣一來,他就不需要再冒著失去她的風險。
他的想法一直都是——想要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當初用朱應龍的案子逼迫她作出選擇,也不過是因為實在太過心急了,想要早早跟她在一起,所以纔出此下策。
已經做錯過一次了,不能再繼續錯了。
否則他和她的關係,隻會變得越來越糟糕。
眼下的形勢,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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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處理完之前租住的那個小區的事,吃了飯再回到新區這邊的房子,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司途比她先一些回來,她進屋的時候,他剛好洗了澡從浴室出來。
看他圍著浴巾,秦勉下意識掃了眼,目光經過他那明晃晃的緊實的腹肌,不過腦子裡裝著的,還是朱應龍那個案子,“顧律那邊怎麼說?”
“問題不大。”司途用毛巾擦拭著頭發,踱步朝她走過來,“我們再給他提供一些補充材料,比如你之前有跟我坦白錢氏的人找過你,還有我這邊出具不追究你責任的說明書之類的。”
其實這事真要追究起來,秦勉是很難洗脫嫌疑的。
因為朱應龍那邊還是可以一口咬定,這是她和司途合謀陷害他。
畢竟秦勉找他坦白,再背地裡慫恿男朋友出賣他,演一出好戲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再怎麼說,那可是好幾百萬的好處,鮮少有人在麵對如此大的誘惑的時候,能夠一點都不動搖。
隻不過,司途這邊完全信任她,願意給她出具不追究她法律責任的說明。因此,她纔不需要背負任何的法律責任。
說起來,秦勉是真的需要感謝司途。
因為如果不是他對她有意,選擇完全相信她,那麼今天,代替朱應龍被收押,甚至後續替他坐牢的人,就是她了。
而她,將成為真正的、有口難言的替罪羊。
也是在這一刻,秦勉突然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
“謝謝。”她走上前,抬手,將司途抱住,“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司途抬手將她回抱,偏頭,貼在她耳邊,輕喚了她一聲,“秦勉。”
秦勉環著他的腰,感受著他的體溫,嗅著他身上誘人的香氣,趴在他肩頭,聲音都不自覺變柔和,“嗯?”
“你說的,我都信。”司途突地,特彆鄭重地這樣跟她說。
秦勉怔了下。
司途這句話,顯然並不僅僅隻是在說出賣公司商業機密的事,他還在暗指下午,她跟他說的那句——我喜歡你。
其實她說那句話的目的是什麼,她和司途都心知肚明。
彼此也都知道對方知道。
但是,誰都沒有直白的戳破。
即便現在,司途也隻是在自欺欺人。
下午說那句話的時候,秦勉情緒正上頭,有些失控,當時隻想討好司途,想讓他更加用心對付朱應龍,所以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
她知道他愛聽什麼,說什麼才能讓他開心,包括此刻,也是。
可當下,她卻沒有辦法再說出類似的話討他歡心了。
因為在麵對他無條件信任的時候,她實在不忍心、也不好意思反複欺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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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兩人關係會加速崩盤,然後正式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