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愛吃鍋包肉 家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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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男
姬瑤見他起身往放奏簡的架子處走去,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一個可握住的蒜頭銅壺過來。穩步走回座位,擡眸看向姬瑤,“坐過來些。”
“啊?”姬瑤瞪大了雙眼,滿心疑惑地看著他,小腦袋瓜裡全是問號,這老祖宗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他打開蓋子,壺蓋連接的是一個條狀的上麵還附著些白色膏狀物。嬴政見她遲遲不動,眼眸裡閃過一絲無奈,他隻好微微挪過去些,擡手將藥膏塗抹在她脖子紅腫處。
姬瑤隻覺一股冰涼之感瞬間襲來,她下意識轉動脖子,身子微微後仰,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眼神裡滿是警惕與不解。
嬴政眼眸裡滿是愧疚和心疼,“塗了這個,明日就好了。”說罷,繼續專注地幫她塗抹著藥膏。
姬瑤覺得自己的耳朵漸漸高溫,像是被火烤過一般,內心慌亂不已。明明塗在脖子上的膏藥是清涼的,怎麼還會讓她有些口乾舌燥?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聲音帶著一絲慌亂,“真的很晚了,先走了。”話音未落,她也不等嬴政迴應,拔腿就跑出去了。
姬瑤跑了好遠,直到累得氣喘籲籲,背靠在牆上,雙手摸著泛紅的臉頰,內心崩潰:千裡姻緣一線牽,難不成自己真的和嬴政會有點什麼???這不好吧?
她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鬼知道,姬瑤心裡雖然唸叨著“不好吧”,臉上卻笑得比花兒還燦爛。
得了嬴政的允許,她簡直就是徹底放飛自我。拿到了銀錢後,立刻出宮,一心撲在選址、拿到租賃和經營權上。那乾勁兒,就像打了雞血似的,但凡當初高考要是有這勁頭,何愁不考一個985?
她和比布站在略顯破敗卻也不算小的二層樓前,左右望望。
姬瑤雙手環抱,眼裡滿是疑惑,嘟囔著:“中心街道啊,本該是寸土寸金,怎麼它就這麼破敗呢?”不對勁,繁華街道突然有個租不出去的鋪子,這就是問題啊!
姬瑤伸手,“你去附近問問。”
比布聽話便去了,他是嬴政給她找的幫手,也是護她安全的。
冇多一會兒,一本正經的比布回來說:“女公子,左鄰右舍皆說此地鬨鬼,說是最早在這兒的商戶,一家子都被吊死在裡麵,後來有人租,結果半夜總能聽到奇怪的聲音,都給嚇跑了,久而久之就這樣了。”
姬瑤挑眉,抖抖身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鬨鬼啊?那是不是租金就會便宜很多?”
比布麵無表情,“應該吧。”
“走!”姬瑤大手一揮,二人便直接去找牙人租鋪子。她不方便直接去租官市鋪位,這二層樓恰巧是本土富戶的產業,本來還要對姬瑤進行嚴格審查,但由於之前一直空置,富戶見到姬瑤這個送上門的“冤大頭”,還有錢,故而當即就同意租賃,生怕姬瑤反悔。
拿到鑰匙後,接下來就是開工,采買等,這個二層樓裝修得一陣子。姬瑤每天忙碌得不可開交,周圍的商鋪百姓偶爾路過也會指指點點,說什麼鬼宅,或是又遇見了個冤大頭等等。
姬瑤在現代社會時,確實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在哈爾濱開家東北菜館。但是工作原因,再加上後來和周道頻繁吵架,而且周道說不定哪天就調走了,這開店的事兒就一直被擱置,成了她心裡的一大遺憾。
冇成想穿越來秦朝,竟然把現代的遺憾給彌補了,高興之餘也是提心吊膽的,畢竟她從未接觸過酒肆裝修和經營,很多東西都需要現學,故而她白日監督工期,晚上去找已刻出來的隸書看,查詢有關裝修和經營的資料。可惜啊,現在還是小篆字體比較多,她隻能依靠自己慢慢研究每個字念什麼,真是太費勁了。
一日,陽光正好,她雙手叉腰,正監督匠人乾活,“這邊再弄平整些,那線條有些歪。”
突然,街對麵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好奇的姬瑤湊過去,原是一家男子在打一婦人,邊打邊罵道:“老子賺的銀錢,你管老子怎麼花?敢騎到老子頭上了,要不是當初看你還有幾分姿色,老子能要你?呸!”
婦人被打得無法出聲,隻能承受著男子的棍棒,男子越罵越起勁,“以後少管老子的事,老子有錢,找幾個娘們還得看你臉色,慣的毛病”
門口圍了一幫看熱鬨的,有一中年婦人搖頭說,“哎呦,太慘了,這家男人不正經,在外麵找女人,喝酒回來就打自家婆娘,可憐這家女人了。”
姬瑤一聽,這火“噌”地一下就冒到了頭頂,這是經常家暴啊?她二話不說,推開門就衝了進去,一把握住男人正揮舞的棍子。
男人見有人來阻攔自己,扯著嗓子吼道:“滾——”隨即使勁一扯,將姬瑤甩個趔趄,還好被比布扶住,他直接奪下男人手中的棍子,將他一腳踹飛。
男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爬起來後,眼睛裡滿是驚恐,但還是強裝鎮定,哆嗦地說:“我,我在教訓自家婆娘,你,你管什麼?”
姬瑤摟住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小婦人,“你還知道這是你家婆娘,我還以為她是你殺父仇人呢?下手這麼狠,你還是人嗎?”
男人站起來,手指著姬瑤,還想往這邊來。比佈一個箭步邁過去,像一座大山似的擋在前麵,眼睛裡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男人嚇得一哆嗦,趕緊後退,又指著小婦人,“你等著。”說完,繞開比布,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比布站在門外,屋子裡隻留姬瑤和哭泣的小婦人。
小婦人抽抽搭搭地說:“謝謝你,要不然,他真會打死我。”
姬瑤看她身上的傷,心疼地說:“他經常打你?”
小婦人閉著眼,羞愧地點頭。
姬瑤不理解,“那為什麼當初還要和他在一起,不趕快離開?他這叫家暴,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無數次的。”
小婦人一邊哭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他原本不這樣,當初我家也算富有,他便和我阿父一起學釀酒,阿父見他老實就將我嫁給他。後來阿父染病去世,兄嫂去往他地,他的酒鋪生意也越來越好,人就變了,開始流連花叢,還賭博,隻要我不順他的心就開始打我了。”
姬瑤歎氣,“哪有什麼老實人,他就是看你無依無靠了,本性便暴露出來了。”
婦人抹淚,痛哭不語。
姬瑤問:“他如此待你,你還要和他過下去嗎?”
婦人有些遲疑和不解,“身為女子,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何況家中還有三歲幼子,我又能如何?”
姬瑤聽著,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環顧四周,這是一家賣酒的小鋪子,婦人的穿著一般但不粗鄙,她歎口氣,“我就住在你斜對麵,他若再欺負你,你就過來找我,這種吃軟怕硬的人,教訓幾次興許就會好一些。”
婦人感激地點頭,“今日謝謝你,你是新搬來的?”
“嗯,我盤下了對麵的商鋪,以後咱倆家就是鄰居了,你閒暇時,可以來玩。”
一來二去的,姬瑤在這邊的時間一多,慢慢地也對周圍的情況有所瞭解。小婦人叫王氏,她年長姬瑤五歲,姬瑤就叫她王阿姊。而姬瑤對外隻說自己出身不錯,喜歡經營酒肆,對此家族內部十分反感,故而和家裡人吵架,就跑出來了。
她男人自那日後也不經常回家,偶爾見到比布都是繞路走的,回去也不敢動手了。
姬瑤和王阿姊相處得十分融洽,偶爾互送些瓜果桃梨。她發現王阿姊是識字的,這可把她高興壞了,時時去找人家討教。
姬瑤裝修酒肆之餘,還要去申請酤酒權,相當於現代的酒類經營許可。她和比布去太倉令稽覈釀酒用糧,還要去市嗇夫等待批準銷售,最後去少府登記酒稅。
在少府辦完事情往外走時,還冇等跨出門檻,一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他上下打量著姬瑤,“哪家的小女子,自己來辦酒稅的事?莫不是家裡冇人了?”
姬瑤瞪他一眼,她心想今日也是趕巧,酒肆臨時有事,便讓比布看著,不成想遇到了這麼個登徒子。
她擡頭,烏雲已經開始聚集,眼看天上要下雨了,便冇好氣道:“關你什麼事?讓開。”說罷,便繞過男子走了出去。
男子挑眉一笑,“還挺夠味!”
姬瑤走出好一段路,前方拐角處突然出現了剛剛的男子以及他的仆從,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著姬瑤。她站住腳,心裡“咯噔”一下,對方來者不善,她轉身欲走,豈料,他的仆從立刻上前將她圍住。
姬瑤質問他,“你要做什麼?”
男子走過來,玩味地看著她,一把奪過姬瑤手裡的官府文書,看過後不屑地瞥她一眼,“人不大,野心不小,就你自己還想開酒肆?你跟大爺走,把大爺伺候舒服了,大爺讓你天天坐家裡就能有山珍海味,綾羅綢緞。”
“還大爺?是老孃冇看上你,你還給我。”說著,就踮起腳尖去奪文書。
奈何姬瑤根本夠不到,他還嬉皮笑臉地說:“跟大爺回家,大爺好好待你。”說著,就要動手摟過姬瑤的腰。
姬瑤躲閃不及,狠狠踩他一腳,趁其不備,奪取文書,可惜人卻被仆人抓住。姬瑤一邊掙紮,一邊破口大罵,“放開我,登徒子、流氓。”
“給臉不要臉的浪蕩貨。”男子腳疼加之生氣,他摟住姬瑤的腰就要將其抱走。
結果,就這麼被人一腳踹倒在地,仆從連忙鬆開姬瑤去扶那男子。
姬瑤回首一看,身後站著扶蘇,四目相對,未等言語就聽倒地的男子大喊:“哪個冇長眼的,敢欺負我,知道我是誰嗎?”
天上烏雲密佈,有滾滾雷聲傳來。扶蘇的仆從立刻拔刀,“滾——”
那幾個人見這邊有刀,知道打不過,那男子走前指著姬瑤,“你等著。”
姬瑤心裡有些尷尬,她點頭致謝,“謝謝你及時出手。”
扶蘇也略微點頭,“偶然遇見,你這是?”
姬瑤拿著文書,剛想說話,“轟隆——”一聲,天空開始下起大雨,扶蘇拉著姬瑤就近躲到茶鋪。
老者在上茶時,手一抖,不小心將桌上的文書碰掉了,他連忙道歉,姬瑤搖搖頭冇和他計較。
文書散開,掉到扶蘇那裡,他撿起時掃了一眼,卷好後,略有些吃驚,“你,出來了?”
姬瑤將文書收好,支支吾吾地說:“我,也冇有,這事兩句話解釋不清楚。”
扶蘇一臉擔憂,“你不會是偷著出來開酒肆?這太危險了,一旦被髮現,可是重罪。”
姬瑤想搖頭,想想又點點頭,“啊,對。所以,你彆說出去哈。”
扶蘇眼神複雜,“你既一心想出來,為何當時不順水推舟——”
“公子是風光霽月之人,我若順水推舟,再出來拋頭露麵,那纔是愧對公子。”
“商者低苦,且拋頭露麵是男人的事情。天下女子皆求與夫君相敬如賓,於後宅安穩度日,這還不好嗎?”
姬瑤微笑著搖頭。
大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此刻小雨淅瀝,她瞥一眼窗外,看到比布帶著傘跑過來,她站起身,“我先走了。”
扶蘇亦起身,看著不遠處的比布,對姬瑤道:“一切小心,若有困難,可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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