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愛吃鍋包肉 查燕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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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燕紈（修）
鄭夫人看著從自己寢殿搜出的缺了一塊的燕紈，著實震驚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胸口的驚悸強壓下去，轉向□□時，已恢複了往日的端莊，說：“臘祭前，我與阿荷整理衣物時，確實發現燕八子所贈的那匹燕紈不見了。隻是當時忙著臘祭諸多事宜，便未深究。直到前些日子聽聞燕歸宮布偶的一事，我心中雖略有疑問，但不是我做的，便冇有多說。”
□□微微頷首，當即命人將阿荷帶往廷尉署。
審訊室內，阿荷跪伏在地，單薄的身子在寒意中微微發抖。
□□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阿荷，聲音威嚴，“你於五日前，燒了什麼東西？”
阿荷聞言，身子猛地一顫，吞吐地說：“我五日前，是阿孃的祭日。”她哽嚥著，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宮中不讓私祭，奴婢就趁著夜黑，偷偷”她不敢再說下去了，隻好偷偷望向□□。
□□麵無表情，讓阿荷按照燕字的寫法臨摹了十個數字，又取走她繡製的帕子，這才揮手示意手下將她押下。
阿荷被帶走後，姬瑤緩步走出。她望著案幾上對比失敗的字跡，與□□交換了一個滿是無奈的眼神。
□□眉頭緊鎖，“布偶上的燕文古樸典雅，若非燕人，實難摹仿。可宮內所有燕人的筆跡都已查驗，冇有一致的。”
姬瑤雖不識戰國文字，但美觀度還是能看出來的，布偶上那圓潤流暢的筆畫確實透著燕地特有的韻味。她和□□在這一點上的看法一致，深覺得此文字唯有燕人才能寫得出來。
姬瑤默默歎口氣，隨手拿起布偶，無意識地摩挲著布料。餘光不經意間瞥見從鄭夫人處收繳的燕紈，當兩匹布料並排放置時，她的指尖微微一頓。
□□看到後，聲音沉了下來，“同樣的布料，鄭夫人手裡的燕紈剛好少一塊，證據似乎都在指向鄭夫人？”
姬瑤抿唇沉默。此刻的所有證據，對鄭夫人極為不利。可不知為何，大概是女人的台宮。
章台宮。
殿內爐火燒得正旺，將整個屋子裡暖烘烘的，嬴政批奏間歇，隻覺脖頸微微發酸，擡手揉揉眉心。他起身踱步到窗欞處，將雕花窗欞推開一條縫隙，刹那間，冷風裹挾著細碎的雪花撲麵而來，他深吸一口這帶著寒意的氣息。
恰在此時，他目光一凝，看到了姬瑤和□□並肩而來。
身量挺拔的□□身披深色冬袍，身側的姬瑤穿著淺粉色寬袖冬襖，鵝黃色的內搭顯得她整個人格外溫婉。二人言笑晏晏，似在談論什麼趣事。
“多虧公主心細，否則這燕紈布料的差異，怕是難以察覺。”□□側首看向姬瑤，眼中帶著讚賞。
姬瑤抿唇一笑，“廷尉正客氣了，我也是歪打正著，實屬算不上心細。若輪查案推演，還得是廷尉正駕輕就熟。”
被誇讚的□□臉上笑意更濃，“公主謙虛了，我看您在查案上也頗有天賦，能通過一個點進行細緻入微的推理，這很不容易。”
姬瑤眉眼彎彎，“哪有，能幫到廷尉正便好，其實，也是幫我自己，畢竟我也想早日洗清嫌疑。”
殿內，嬴政神色淡漠地端坐在主位上，眼看著一對年輕男女笑著進入大殿，躬身行禮，他的內心就不痛快，眼神也愈發淩厲。
□□從廣袖中取出一份奏簡呈上，趙高下階將奏簡拿給嬴政，□□恭敬道：“陛下，這是去年秦國比較典型的一些案件，都已整理歸納完畢，拿來呈報陛下。”
嬴政略略點頭，問：“燕紈一事，查得如何了？”
□□回稟道：“回陛下，已有進一步發現。”說著，瞥了眼姬瑤，“此事還多虧了姬瑤公主心思縝密。”
嬴政眉毛一挑，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無名火，就聽姬瑤立即笑著說：“廷尉正過譽了，就是趕巧！姬瑤冇有給您添亂就已是萬幸了。”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嬴政隻覺氣不打一處來。他對□□冷聲說：“彆謝得太早，你彆忘了，她仍是嫌犯。”
□□頓時斂起神色，陛下說得冇錯，冇到最終定案，來自燕國的姬瑤公主屬實有重大嫌疑。他趕忙行禮，“是，臣失言。”
姬瑤無語地看著嬴政，心中暗自腹誹：這個男人發什麼瘋？覺得她有嫌疑不把她抓起來，還讓她跟著查什麼案？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她也生氣了，“忙碌了一日，倒有些餓了，我去做些吃食。”說著，目光不經意掃向□□，“要不廷尉正順便吃些？”
嬴政指尖一頓，擡眸冷冷掃來。□□背脊一僵，正欲開口，趙高適時輕咳一聲。
□□頓住，對嬴政道：“陛下，若無其他吩咐，臣告退了。”
看□□還算識時務，嬴政冇看他，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迅速行禮，頭也不回地退出殿外，連餘光都不敢留給姬瑤。趙高亦悄然退下，殿內隻剩嬴政與姬瑤二人。
姬瑤費解地皺皺眉頭，不解道：“您今日心情不好？”
嬴政眸光幽深，語氣涼薄，“你怎麼不關心一下朕是否用膳？”
姬瑤一噎，心中大大翻了個白眼，天都快黑了，誰不吃飯都不會不給皇帝吃飯。她忍不住道：“夕食的時辰早過了，難道還有人敢餓著陛下不成？”
看著嬴政不善的目光，她試探著問：“您，真的冇吃啊？”姬瑤自戀地想著，難不成在等她？
嬴政白她一眼，朝外吩咐：“傳膳。”而後，便有奴婢將食物端放倒幾案上。
姬瑤蹙著眉，盯著幾案上其中的一道色澤紅亮的菜肴上，啥玩意，有些不好辨認，又有點神似什麼。她遲疑道：“這是”
隻聽嬴政緩緩說：“小廚房做的熊掌，你嚐嚐。”
姬瑤眼睛瞬間亮了，什麼？熊掌？！她隻在動物園裡見過。畢竟，建國後，八大菜係都冇有東北菜了，如果有，那隻能叫入獄指南。
她湊近嗅了嗅，那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眼睛都要掉進盤裡了。在這個調料不完整的時代，蒸熊掌還能做得如此美味，老天當真是厚待她啊，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嬴政見她的好奇樣，眼角含笑，“你在燕宮冇吃過此物？”
姬瑤一僵，暗罵自己得意忘形，怎麼就把這事給忘了。她眨眨眼坐好，並決定，以後管秦始皇叫挖坑王，這傢夥總是能不經意間給她挖個坑。
她若無其事地說：“自然吃過，這不是好久冇吃過了，分外想念嘛！”
“哦——”他好心提醒道，“那你慢慢吃。”
姬瑤這才發現，整隻熊掌完好無損，顯然無人動過。她問：“陛下不吃？”
嬴政拿起奏簡看著，語氣隨意，“朕最近不喜油膩。”
姬瑤眨了眨眼，福至心靈：不喜油膩，那就是特意做給她吃的了？姬瑤嘻嘻笑著，“那我就不客氣啦，明日我給陛下做些開胃吃食。”
說著，她唇角不自覺揚起，迫不及待地夾一塊熊掌肉放進嘴裡，肉質糯爛、汁味醇厚，類似豬蹄的豪華升級版，竟比想象中美味百倍！她其實查過資料，更多的人討論說熊掌並不好吃，因為極其難做，特彆考驗廚師的技藝，冇想到今日竟能嚐到如此美味。
嬴政的目光時不時瞥向姬瑤，見她滿足的神情，眸色微柔，卻又在姬瑤下一句話出口時驟然冷下：
“陛下，那幫儒生還坑殺嗎？”
殿內寂靜一瞬。
良久，嬴政才緩緩開口，“主犯坑殺，從犯發配邊關，修築長城。”
姬瑤鬆了口氣，真心實意道：“陛下仁慈，桓公、穆公亦不及也。”她說的是真心話，嬴政對儒生的處理方式，也符合他多疑、冷酷但並非無腦暴君的形象。
嬴政凝視她片刻，“快吃吧！”
窗外，雪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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