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設計的結局 003
“對了馨馨，你從小就喜歡沈臨，玩過家家都要當他新娘，那你現在還喜歡沈臨麼？”
無數目光瞬間落在我身上。
我瞥了沈臨一眼，他依舊保持著微笑給眾人倒酒，好像這個話題與他無關。
“當年是我不懂事，給沈臨哥添了不少麻煩。其實我早就不喜歡了……”
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而且我都快結婚了。到時候婚禮，我請你們喝喜酒。”
一時間，我聽到了酒杯破裂的聲音。
沈臨望著被潑濕的鞋麵，眼尾發紅，久久不能回神……
“不好意思，沒拿穩，我收拾一下舍。”
他起身離開了餐桌。
姐姐問我什麼時候談的朋友。
我不愧是惡毒女配，謊話張口就來，“半年前，英國人。”
沈臨回來時，滴酒不沾的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後來大家都散去。
沈臨站在我麵前，“馨馨，不打算送送我麼？”
我想了想，他喝多了，一個人走確實不安全。
然而都把沈臨送到家門口了，他一句話都沒說。
看著沈臨解鎖，開門。
我想了想，糾結開口，“那個……我就不進去了，我得先回去了。”
沒想到沈臨卻猛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屋裡帶。
我根本沒站穩，下意識就抱住了他。
在大門被關上的瞬間，我也被抵在了門上。
屋內昏暗，感官似乎無限放大。
酒氣撒在了我的耳廓。
我心跳極快，“沈臨，你彆嚇……”
“我”這個字還沒發出聲。
就被冰涼的唇瓣堵了回去。
如同狂風驟雨般，在我唇齒上瘋狂掠奪，不給我一點逃離的機會。
“馨馨，為什麼要騙大家說有男朋友。明明是你撩撥的我，憑什麼永遠都是我在追著你跑？”
“沈臨，你彆這樣，我要回家，”
我被他死死按著，他的聲音苦澀又沙啞。
“馨馨，你的心太狠了。”
“你不該拋棄我的，早在八年前，你既然做了那種事，就該對我負責！”
他抓著我手，我不斷向下。
引導我握住那龐然大物……
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明明隔著布料，手卻彷彿被燙到似的想躲。
我抽手，他卻拽的更緊。
曖昧在中間發酵。
“沈臨，你喝太多了……”
“馨馨，當初你不就是這樣碰我的麼？你現在躲什麼，八年前你欺負它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手軟。”
其實那時候和他親昵的時間屈指可數。
偏偏被他一句話又將記憶勾勒的十分清晰。
讓我無地自容。
“想起來了？臉燙成這樣。”
才發現沈臨在用自己的臉，蹭我的臉頰。
“馨馨，你沒有男朋友對不對？有男朋友的人應該不會是這種反應。”他吻著我的唇瓣，一點點汲取，“馨馨，把你八年前想做的事情做完吧。”
昏暗中，他的眼神會蠱惑人心。
讓人忍不住去遷就他，哄著他他。
他將我橫抱而起。
丟到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
順從的與他纏繞。
直到觸碰禁地。
腦子裡一陣刺痛，我這才驚覺，喝多的何止他一人。
“沈臨，不行！我們不能這樣，我該回去了…”
我起身，他卻將我壓了下去。
“是我伺候的不好麼？為什麼要走？”
“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我怎麼會討厭他。
哪怕時間推移，我已經學會了自己療愈，但依舊是喜歡他的。
我喜歡他，所有人都知道。
他眼底的淚波翻湧。
明明他有很多閃光卻，卻在此刻把自己變成了待價而沽的商品，求著我拾取采擷。
可是好怪啊。
思考許久才反應過來怪在何處。=
“你喜歡的不是我姐姐麼？”
沈臨微微僵硬，“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你姐姐？”
我驚住，沒有麼？
不對啊，我覺醒那天，腦子裡的聲音告訴我，他就是喜歡姐姐。
麵對我的沉默，沈臨先是疑惑，隨後開心。
“你是以為我喜歡你姐姐所以才躲著我的對不對？”
“我沒有，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一直都是你，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這些，那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
腦子裡嗡鳴了。
好像世界的一切都變得不對勁。
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他再次撲了上來。
在我們肌膚相碰的那一刻，書中慘烈的死狀瞬間浮現。
是假的麼？
可那種內臟被侵蝕的痛苦，那種無法自理的無力，彷彿親身經曆過一般。
就一根刺擋在了我和沈臨之間，隻要我們一靠近，我就會痛。
恐懼使我徹底清醒。
我將沈臨推開。
“我都說了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能對不起他。”
沈臨發出無奈的笑聲，“剛才親的時候怎麼不反駁說你有男友？明明你都很動情，那時候你就沒想過不能對不起他？”
為什麼他總在不需要邏輯清晰的時候這麼清楚？
無可σσψ奈何，我隻能找藉口。
“你應該很清楚，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好人，要不然當年我也不會做出那種事。隻是都剛好良心發現而已。”
沈臨眼神晦暗。
似乎生氣了。
“我覺得他們說的對，當初你做錯事，不該就那麼放過你，你必須接受懲罰。”
我心臟提起，“你要做什麼。”
他猛然低頭咬住了我的鎖骨吮吸。
“你瘋了！”
我拚了命地推開，打他。
他卻在我身前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不得已，我扇了他一巴掌。
“你清醒一點。”
可他也隻是苦澀的望著我。
“我不相信你有男友了。”
“如果有讓他來揍我。”
我離開他家時隻留下了一句話。
“不可理喻！”
我感覺沈臨變了。
以前的沈臨總是溫溫柔柔。
現在根本捉摸不透，甚至多了幾分陰翳。
即便是覺醒記憶裡的他，就算天天吵架，也不像現在這般難懂。
沈臨幾天都在我家轉悠。
還有馮璟。
不知是不是我錯覺，馮璟好像喜歡我姐姐，準時準點來陪姐姐聊天。
這才剛剛入秋，我就不得不把脖子遮的嚴嚴實實。
馮璟看著我，“你都流汗了，要不把你高領打底換掉吧。”
姐姐撲哧一笑，“她遮印呢，她男朋友啃的，這外國人就是開放啊，真害怕我的好妹妹吃不消。”
我的臉紅透了。
馮璟打趣，“挺好啊，那方麵和諧，關係才能持久。”
我尷尬壞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沈臨卻心情很好地笑出聲。
等到馮璟和我姐姐去陽台聊天，他便湊到我身邊，“你跟你姐姐說，我是你男朋友？”
我的臉燙極了，下意識惱羞成怒。
“放屁！隻是換衣服的時候忘鎖門，姐姐進來剛好看到了，我總不能說是你親的，隻好說是我男朋友。”
見到馮璟回來，我下意識避開兩步。
“你們在聊什麼？”
我立馬看向窗外，“在說天氣不錯，適合走走。”
誰知道沈臨同時開口，“說他男朋友很會親。”
一時間，場麵詭異到可怕。
我瞪沈臨，沈臨補了一句，“當然，也說了適合走走，要不然現在就去逛逛？多曬曬太陽秦深的身體也會好很多。”
我扶著我姐姐走到前麵。
沈臨和馮璟在後麵聊天。
沒多久馮璟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我和我姐同時回頭。
之間馮璟莫名其妙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他走過來，說要讓我休息，他來陪我姐姐。
而我，也就被迫落在了後頭，和沈臨走在一起。
我實在好奇，“你們剛纔在聊什麼？”
“好奇？”
“嗯。”
“我告訴馮璟，我就是你男朋友，你身上的痕跡是我弄的。”
一瞬間，我渾身像是被火燒了似的，感覺頭頂都在冒煙。
“你亂說乾嘛？”
“我在說事實。你真以為你能瞞得住你姐姐麼？那天晚上是你姐姐讓你送的我。你姐姐也能看到你的朋友圈。你有沒有男朋友，我想，你姐姐也很清楚。”
我無話可說。
畢竟他說的就是事實。
沈臨歎了口氣，“還有，其實你姐姐一早就給我發了訊息。”
他把手機拿出來，展現在麵前。
姐姐在微信裡質問他，“你屬狗的麼，把馨馨啃成這樣，而且脖子上還有大動脈，以後再怎麼親也不許親她脖子裡。”
而沈臨回答，“嗯，知道了，下次會輕點。”
還想有下次？
我羞的無地自容。
而前方的姐姐和馮璟同時回頭，對我比了個大拇指。
一時間我很想知道，我是誰我在哪兒。
沈臨也順勢問我：“馨馨，八年了，是我的錯，八年後才鼓起勇氣問你，你要不要當我女朋友。”
此刻，風彷彿都是停止的。
我看見的除了沈臨便是陽光。
如果這就是小說的結局，該有多好呢？
“不了，我們在一起沒有好結果。”
我還是拒絕了沈臨。
我加快了腳步超過了姐姐和馮璟。
這一次，我完全不敢回頭，我害怕去看沈臨的眼睛。
……
後來，馮璟依舊每天來陪姐姐。
隻是沈臨再也沒來過。
有天吃完飯，馮璟扶著姐姐去午睡。
等到姐姐休息了，他又坐回沙發，看著我。
“馨馨，能聊聊麼？”
雖然看的出來馮璟和姐姐很親昵，但其實我們之間說過什麼話。
他看著我，開門見山。
“你是重生的麼？”
我愣住。
他這是什麼話。
“還是說，你是穿越者？？”
馮璟又問。
他的話很怪，但是我明白了其中的細枝末節。
“你是不是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馮璟沒有反駁，隻是感慨。
“果然，你是穿越者。”
“我不是，我隻是有一天突然覺醒了。”
馮璟無奈的笑了笑，“怪不得！怪不得劇情和我認知的完全不一樣。”
馮璟告訴我。
他是重生的人。
他上輩子就喜歡我姐姐，但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覺得隻有沈臨那種天之驕子纔有資格站在我姐姐身旁，所以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出國了。
就像幾年前的我一樣，切換了號碼，想與過去徹底斷聯。
隻是沒想到我會給沈臨下藥，讓沈臨和我在一起。
而我姐姐之所以會出車禍，是因為他知道訊息後回國，姐姐是為了去見他。
馮璟後半輩子都在後悔和愧疚中度過。
後來抑鬱自殺了。
直到他死去，他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悲劇書裡。
除了男女主，我們都是npc，我們的任務就會看著男女主走向悲劇，卻又無能為力。
可他怎麼也沒想道，他自己居然重生了。
“上天說我是書裡的npc，可我會痛會難過，那我就是真的！憑什麼我要為了劇情而讓路，所以我這一世，我就要守在你姐姐身邊。”
馮璟還說了一件讓我極為震驚的事情。
“其實，沈臨在喝那杯酒之前就知道那杯酒裡下了藥，我早就告訴他了。”
整個世界都顛覆了我的認知。
我好像覺得天地都是笑話。
“我不是沈臨，我不懂他。我告訴他這些，是因為他是我兄弟，我不想看他走悲劇線，哪怕他可能跟我搶秦深我也要告訴他，要不然我勝之不武。”
剩下的，馮璟沒有在跟我說，讓我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問沈臨。
我出來錢，馮璟還告訴我一件事。
“因為你覺得自己壞，所以你覺得自己是女配？”
“不然呢？”
他苦笑著搖頭，“他是書中唯一一個正常去世的，所以他是書裡唯一的主角，我們男生看小說，一般把喝男主羈絆最深的那個女人成為女主。他和你姐姐，除了青梅竹馬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纔是女主……”
我很久沒見到沈臨了。
電話也沒接。
我隻好去了沈臨家裡。
敲門，他在。
應該是剛下班，西裝還沒脫，隻是摘了領帶。
“坐。”
他很冷漠。
好像是我那天的拒絕真的傷他心了。
看著我的眼神也帶著一股悲涼。
“那麼討厭我還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麼？”
“我沒有討厭你。”
第一次，我迫切的想要在他麵前證明自己的心思。
他眼神亮了一瞬，卻又快速暗下。
“隻是不討厭而已，依舊不喜歡我。”
“沈臨，馮璟跟我說了，你知道八年前那杯酒有毒是麼？”
沈臨愣住。
點了點頭。
“知道，但也不確定。不用管有沒有毒，我……”他的聲音似乎忍耐到沙啞，“我是自願喝的。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後悔了。”
“馮璟說，我們都是書裡人，是因為他的變化，引發的蝴蝶效應，讓你不喜歡我了麼？”
他再抬頭時，我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淚。
我的鼻腔也酸脹不已。
“沒有，我不是不喜歡，我……”
我腦子裡一團亂。
我把我覺醒看到的事情告訴他，這些都是馮璟親身經曆過的。
雖然聽起來格外離奇，但沈臨之前就聽馮璟說過一點，所以也很快接受了。
“所以你覺得我們會反目？大家都會死，所以你一直逃避我？”
沈臨哭著笑出來，“那你現在為什麼有突然來找我。”
“馮璟說，隻要會痛會難受，那自己就是真實存在的。他原本是書裡的npc都在為了不後悔而拚一把，他說我是女主，所以我……不想再逃避了。”
沈臨把我抱在懷裡。
他哭著一遍又一遍的給我道歉。
“對不起，是我上輩子對你不好，讓你病死在床上，才害的你不願靠近我。”
“對不起，是我沒有早早表明心跡，讓我們一遍又一遍的錯過。”
“馨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撫摸著他眼角的淚。
實在愧疚。
其實這些話應該我說才對。
當初是我下的藥。
也是我自己一跑就是八年。
“沈臨，謝謝你等我。”
我和沈臨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公開那天，還有一個好訊息，姐姐的病好了。
姐姐說，她想出國旅遊，看看世界。
我把國外的鑰匙給了姐姐。
姐姐看著我，“那你呢？”
“我想出去還能再去，但是現在……”
我主動牽起沈臨的手，“我想抓住曾經錯過的風光。”
【完。】